“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澄然忽地停下了閃躲的腳步,反手抓住一個保鏢朝她戳過來的鋼槍,將他一把拽到自己面前,左手拎着他的脖子,右手一刀將另一個從側面偷襲的傢伙攔腰斬斷,同時急速抖動血翼,射出無數血液飛彈將緊隨其後的第三個保鏢打成篩子……
最後一個保鏢在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之後,早已被嚇得雙膝發軟,不能動彈。
地下車庫的打鬥聲漸漸平息,差不多就在沈澄然走到華燁堂唯一的倖存者面前時,“清完場”的緋天也趕了過來。
“饒命……求求你們放過我吧……”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了,這個保鏢立刻把刀一丟,用一口蹩腳的英語跪地求饒。
沈澄然居高臨下地俯瞰着自己的俘虜,將手中唐刀對準了他,問:“誰讓你們追查吸血鬼的?”
“這……我也不知道我們堂主的上司是誰啊……”刀尖就在眼前,這保鏢渾身一顫,又急又怕,聲音都在發抖,“那幫傢伙只用烏鴉寄信給我們,自稱是……”
就在他即將說出那個幕後主使的時候,卻突然沒了聲音。
只見他的喉嚨上,突然多了一根漆黑髮亮的羽毛,將他整個脖子都貫穿了。
那是烏鴉的羽毛。
“誰!?”
緋天高喊一聲,擡頭,視線循着羽毛飛來的方向看去。
在地下四層車庫的入口處,孤零零地豎着一個穿着一身古代黑色俠客裝、戴着斗笠面罩、揹着用黑布嚴嚴實實裹着的長劍的男子的背影。
那一刻,發現這個背影的沈澄然和緋天又一次以爲自己遇到了某個穿越時空而來的怪客——因爲這個男子一身行裝太古樸、太有歷史感,光是披風上那大大小小的破碎裂痕就能讓人聯想到無數腥風血雨。
“血統如此純粹……卻行着如此污濁之事……”這位從武俠小說裏走出來的黑衣劍客側過臉,視線透過斗笠上垂下的黑紗集中在沈澄然身上,用十分標準的中文說道,“看來你這女巫當得也不容易啊……”
劍客肩頭,停着一隻不斷扯着嗓子嘎嘎啼叫的烏鴉。
沈澄然微眯着眼,盯着劍客,同樣用中文問他道:“你就是指使華燁堂探查吸血鬼的幕後人嗎?”
這一次,劍客沒有回答,而是一轉身,快步消失在坡道拐彎處,等到緋天和沈澄然趕過去時,那裏早已空無一人。
……
“你……怎麼身上那麼幹淨?”
不斷從滿地屍體上扯布料擦洗刀面和衣服上的血污的沈澄然忽然發現走在前面的緋天依舊衣着光鮮,不禁驚奇又不服地咕噥道。
緋天滿不在乎地一聳肩:“又不是什麼很艱難的戰鬥,只要注意一下就能很輕鬆地保持風度。”
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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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沈澄然不屑地一撇嘴,繼續埋頭扒死人衣服,抹了抹浸了血液的髮梢,心中極其不爽——原本華燁堂要求被帶過來的吸血鬼必須光着身子以方便他們檢查“真假”,要不是她極力反對,可能真的會一絲不掛地被緋天綁在旅行箱裏。
“要知道,把髒外套借給女性穿是很沒有風度的行爲,所以我必須確保它的整潔,”說着,不知什麼時候轉身來到沈澄然面前的緋天,伸手理了理沈澄然散亂在臉上的髮絲。
沈澄然忍不住渾身僵直,沒有反應。
緋天裝着渾然未覺得模樣,一擡雙眉,轉身拉起自己的黑色旅行箱,拎裝着五萬美元現金的手提包,笑道:“你難道是要穿着一身緊身內衣出去嗎?當然,如果你願意繼續縮在箱子裏,我也尊重你的選擇……畢竟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是個善待女性的紳士。”
沈澄然低頭,伸手拉住這件對她而言肯定太過寬大的大衣的領子,看着上身只剩襯衫和針織背心的緋天,陰測測的道:“謝謝……不過,你確定我不會把你的罪狀告訴冷熠嗎?”
緋天難得沒有說話,只是淡淡一笑,似渾不在意一般。
華燁堂大案一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超自然事件組織通過倫敦警方對人類公衆宣稱說這是普通的黑幫火拼,同時則更加嚴密的開始對這些奇怪的,來自東方的超自然勢力進行調查。
不過,有價值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以目前緋天和沈澄然直接觀察得到的信息,只能得出這是一幫“類似於血族,卻與血族起源完全不同的東方超自然生物”的結論。
雖然比起緋天,沈澄然多少能多瞭解一些這類超自然生物,可東亞冗長而龐雜的神祕學文化哪裏是一下子就能研究明白的,如今就算是想要調查他們也無從下手。
尤其還是在打草驚蛇之後,密黨也開始着手調查此事,而這幫東方勢力似乎也是知道自己觸碰到了密黨血族社會的中樞神經,緊接着便迅速銷聲匿跡,不再惹事生非。
因此關乎“東方同胞”相關的一切也很快從密黨各氏族的開會議事的議程上撤下。畢竟就短期內來說,有很多事情對於這些日理萬機的歐美密黨高層來說,都比這些神出鬼沒的東方怪物重要且緊急得多。
與此同時,超自然事件組織也暫時停下了對他們的追查,因爲比它更爲嚴峻的事情發生了——瘟疫蔓延。
奇怪的瘟疫以倫敦市爲中心悄然蔓延,事態的嚴重,讓超自然事件組織與密黨血族不得不聯合在了一起。
爲了方便密黨血族的進出,帕查酒吧難得的貼出了停業休息的公告。因爲在今晚,密黨的領袖修嵐親王將會親自來探查情況。
一輛造型復古精緻的訂製黑色跑車,飛速穿梭在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繁華熱鬧的倫敦大街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