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下聘,三嫁冷情王爺 >第七十八章、你可還,怨我(10000+,求首訂)
    翌日傍晚。

    榮軻推門而入,手裏照舊是端着一碗湯藥。

    這藥效極好,但也的確是難喝至極。若是不看着她,只怕她更加的不會喝。

    整日未見,一到喝藥的時候就過來了,池裳老遠的就聞到了那個味道,眉頭皺的死緊。

    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榮軻,我的燒已經退了,這藥,可不可以不喝了?”

    自小到大,她幾乎每一年都要大病一場,湯藥的味道早已能夠接受,只是這顧清鴻研製出來的藥,比一般的藥物療效好,這味道,也是比一般的藥物,難喝的多。

    一碗下去,她就感覺自己的胃都要吐出來了。

    這兩日,他都是儘量的順着她,單單這件事,沒得商量。

    “你自己喝,還是要本王餵你?”榮軻將藥碗直接的遞到了池裳的面前,靠的很近。

    那股子酸苦的味道,直接就順着鼻腔,衝擊到了五臟六腑。

    她嚴重懷疑,顧清鴻是不是故意在整她。他一向都看不慣她。

    見池裳沒有動作,榮軻端起來,正準備喝的時候,被池裳急急攔下,“別,我自己喝。”

    讓他用那樣的方式喂藥,更是痛苦,還不如她自己一口飲下。

    池裳接過藥碗,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恨恨的盯着面前的藥碗,透過湯藥,竟是看到了顧清鴻的面容。

    咬咬脣瓣,“榮軻,顧清鴻是不是在故意整我?”

    他那麼討厭自己,這次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了,肯定會故意的動手腳。

    難得在池裳的臉上看到這麼生動的表情,榮軻的心思輕了些,忍不住逗逗她,“或許。”

    “我就知道。”池裳恨恨然的盯着眼前的湯藥,仰頭喝下,還小聲的嘟囔,“顧清鴻,你等着。”

    付文淵可還是她的婢女。

    敢整她,等她好了,她一定會好好讓文淵虐虐他纔好。

    “喝完了。”池裳捂着嘴脣,隨手將瓷碗遞過去,胃裏已經開始翻江倒海。忍了半天,纔將那股酸苦的味道給壓制下去。

    榮軻整好以暇的看着她。

    緩了半晌,才終於的緩過來。

    榮軻這兩日有些反常,她不敢胡思亂想,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就敞開自己的心。

    只能這樣頑固的僵持着。

    伸手,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東西掏了出來,遞到了榮軻的手上,“這是之前,華書芹塞到我這裏的兵符。”

    直覺告訴她,這東西應該是真的,否則,皇帝不至於派那麼多的兵馬圍剿他們。

    榮軻接過,與自己身上的那一塊拼湊在一起,成爲了完整的一塊。

    這的確是調動軍隊的兵符。

    貨真價實。

    “看來,我這一箭,挨的還是有點價值。”池裳自嘲的笑了一下。

    榮軻沒有回答,只將兵符收好,臉上的神色,卻是有些凝重。

    池裳想到宮內的情形。

    先是玉璽,後有兵符。

    皇帝已經接連失去了兩個代表權利的東西。

    莫名的是想到了什麼,池裳心裏一驚,一把攥住了榮軻的手腕,微微擡頭,“榮軻,是不是很快會有戰爭,還是和,夕月的婚事有關?”

    她沒忘記榮軻說過的,不會讓夕月嫁過去。

    這是國與國之間的和親,要麼夕月死,要麼,對方國破。否則,是沒有辦法徹底的解決掉和親的。

    他不會讓夕月有事,那麼有事的,必然就是烏弋的國家。

    假死,玉璽,兵符。

    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了的。

    從假死開始,就是一場局。

    或者,從更早的時候開始。只是,從無人知曉。

    榮軻看着池裳的神情,眸中微微的流露出些許讚賞的意味。不過是幾個小細節,她卻能夠聯繫在一起,心細如塵,將他第一步的計劃猜了出來。

    “倒還不笨。”榮軻沒有否認,更是沒有扯開自己的衣袖,任由着她攥着。

    這件事,他本就沒有想要隱瞞。

    兵符,烏弋,兵部,不過只是一個開始。

    果然是這樣。

    池裳的脣色本就泛白,這一下子,就顯得更加的蒼白了。

    “榮軻,你要上戰場?”他曾經是東周的戰神,大大小小的戰事,從未敗過。

    風頭盛極一時,以至於很多小的戰事,只要是聽到榮軻的名字,就已經繳械投降。

    那是外人眼中的戰神。

    卻不是她眼中的。

    每一次的出征,每一次的戰事,她比誰都關心的多,也自然,比誰都要提心吊膽。

    那是戰場,終歸是沙場無眼,沒人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池裳眼中不自然流露出來的,是擔憂。

    他不會看錯。

    榮軻心裏輕快,微微的點頭,“自然。”

    無論是保家衛國,還是如今的帝王之爭,他都不得的不上戰場。

    更遑論,這許多年來,邊疆的民衆屢次遭受侵擾,於公於私,他都必須要贏了這場戰爭。

    池裳沒有再和他繼續的探討這個話題。

    因爲她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他的,一直都知道。

    隨手,將一直藏匿在袖中的東西取了出來。

    是信箋。

    一封,不一樣的信箋。遞給了榮軻,“這是池家軍的聯絡名單,若是你真的決定這麼做,我希望,你可以將他們召回來。”當年的池家軍,個個都是真的英雄好漢,更遑論,名單上的人,皆是當年帝王勒令屠殺的倖存者。

    與當今皇帝,個個都是血海深仇。

    池墨已死的消息,他們並不知曉,更不知道,以後這幕後的人,便會是榮軻。

    榮軻接過手中的信箋,瞅着池裳。

    池裳被他盯得心裏一陣發毛,急忙解釋道,“不是的榮軻,你不要誤會。只是,想要幫你。”

    她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榮軻苦笑着將手中的東西收好,輕聲哄慰道,“別擔心,本王沒有生氣。”她就如此的懼怕他麼?

    這話,就是答應了的意思。

    池裳淺淺的笑開,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她一直在尋機會將此事全盤拖出,今日,恰好的是給了她一個機會。

    有仗可打,纔會是武將最好的用武之地。池家軍當年的風采,決不可因爲父親和兄長而荒廢。想要重新站起來,他們就必須要尋到一顆好乘涼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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