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淵急急忙忙的跑到御書房,像皇帝稟告,池裳高燒不退的事情。
已經是燒了一下午了,縱然付文淵一直的在給她降溫,可是卻沒有什麼效果,池裳又一直攔着,不讓她找太醫。
好容易鬆口了,池裳特意的囑咐她,不可以直接叫顧清鴻過來,先向皇帝稟報纔是重要。
若是直接將顧清鴻找過來,憑藉着榮軻現在的懷疑心,她真的害怕再出什麼事情。
“皇上,不好了,娘娘重病高燒不退。”付文淵在屋外,直接的衝着裏面張口。
榮軻一愣,下意識的開口,想要她去請顧清鴻,可是隨即念頭一轉,“去太醫院找太醫。”
付文淵心裏一沉,果然娘娘的顧慮是正確的,就算是在這個時候,皇上也還是會顧慮着顧清鴻的,害怕她和清鴻有什麼接觸,有拿到憶蠱解藥的機會。
然而,榮軻不過是另外有顧慮,“給朕尋醫女過來。”
池裳高燒不退,多半是和昨夜的事情有關係,若是讓顧清鴻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太醫過來,難保池裳不會難堪。
付文淵領命而去,榮軻在御書房中,已經是看不下任何的東西,一顆心早就飛到了鳳儀宮。
劉恆在一邊看着皇帝的惴惴不安,忍不住的開口相勸,“皇上,您若是真的擔心娘娘,就去鳳儀宮瞧瞧吧。”劉恆在宮裏的時間久了,也是年紀大了,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
只是這一次,皇帝有多生氣他是知道的,當時就罰了江祁,江祁受了皇帝盛怒之下的一掌,到今日都沒有完全的恢復好。
可是同樣的,皇帝有多在乎娘娘,他也是看的見的,有多生氣,就會有多在乎。
如今的皇帝,和老皇帝的性子當真不同,皇帝重情重義,對兄對友都是如此。
只是對娘娘……
劉恆也是忍不住的嘆氣,當真的是一言難盡。
“她只怕,不願意見到朕。”一見到池裳,他就忍不住自己的情緒,還不如留在這裏,反倒是可以理智的去思考他和池裳之間的事情。
“娘娘不願意,您就更要去。皇上,娘娘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您就真的不擔心麼?”劉恆也是見不慣榮軻這麼的折磨自己,明明就是很想見,爲什麼就要忍着自己不過去。
榮軻當即被叫醒一般。
付文淵不在,池裳的身側換了誰在照顧,他都不放心。
忍不住心裏的惦念,直接的甩下手中的毛筆,吩咐道,“兩個時辰以內,朕若是沒回來,便將這摺子送進鳳儀宮。”
“是。”劉恆應道,已經是開始收拾桌上的物件。
皇上這一過去,今夜是鐵定回不來的。
鳳儀宮。
池裳已經微微的燒了一個下午,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是全身滾燙,人也開始變得十分的不清醒起來。
榮軻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臉色潮紅的池裳,忍不住伸手覆上她的額頭。
冰涼的手掌一下子的觸碰上了。
池裳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的將榮軻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榮軻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可是看着池裳迷迷糊糊的樣子,心底存了幾分僥倖,這個模樣的池裳,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榮軻空着的另外一隻手,下意識的掀開了錦被,露出了錦被下面,池裳姣好的身材,以及身上,看着讓人害怕的痕跡。
“皇上,醫女過來了。”付文淵在門外的時候就看見了榮軻,沒有辦法,只好跪下稟告。
“進來。”榮軻沉聲吩咐,隨即一個抄手就將池裳帶入了自己的懷中,榮軻自己坐到了池裳的身後,將她擁在自己的懷中,幫着她伸出手去,讓醫女把脈。
醫女的醫術不高,官職也是非常高,但是對付高燒這樣的事情,到底也還是有經驗的。
但是在看到了池裳身上的痕跡的時候,醫女立刻的就明白,爲什麼給皇后娘娘診脈的這件事情,一直都不是她負責的,今日卻是會讓來會診。
唯一的理由,無非是因爲,娘娘現在的傷勢,不適合見到任何人。
就連聞名的顧神醫,也不可以。
“如何?”榮軻看着醫女把脈的樣子,也是着急的不行。
這些醫女的醫術,和顧清鴻比起來,到底的還是有差距的,見慣了顧清鴻行醫診脈的風格,對於這些普通的醫女,榮軻早就是沒了耐心。
尤其的還是牽扯到池裳的事情。
“娘娘沒有大礙,奴婢這就給娘娘降溫。到時候人醒過來就好了。”醫女說話有些磕磕絆絆的。
這是她第一次給皇后娘娘請脈,心裏面自然的是緊張的。
“可用服藥?”榮軻問道。
醫女搖頭,“娘娘是急火攻心,沒有大礙。”若是真的要服藥的話,她也不敢隨便的給皇后娘娘開藥,畢竟皇后娘娘一直的是有顧神醫照看的,若是在她這裏出了什麼岔子,那麼她真的是沒命可活了。
急火攻心?
雖然的已經是猜到是因爲昨夜的事情,可是這猜測和真的聽到的時候,完全就是不一樣的感覺。
“朕知道了,無需這些虛禮,快給娘娘降溫。”
“是。”醫女應道,雖然自己的醫術和顧神醫是沒得比,但是好歹也是太醫院首屈一指的醫女,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池裳被冰冰涼涼的東西弄得很舒服,腦袋慢慢的就沒有之前的那麼昏沉了,卻也是漲的厲害,忍不住的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在她面前忙碌的付文淵,以及,宮中的醫女。
“啓稟皇上,娘娘已經醒了。”池裳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醫女就已經是開口了。
池裳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被人抱在懷中的,姿勢親暱。
池裳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的是看到了榮軻的面龐,心裏狠狠的一嚇,整個人的身子都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她不想在榮軻的面前這樣的,可是她根本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更加的是做不到對榮軻心如止水。
身上的疼痛都是拜眼前的人所示,可是偏偏,他這個時候還在自己的身側。
想躲躲不掉,想逃逃不開。
將池裳整個人擁在懷中,自然的是可以輕易的察覺到池裳的狀態,她雖然已經十分的剋制了,可是自己知道,她還是在不停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