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銳部隊在偌大的別墅裏仔細搜索着,寧柯身邊跟了他的保鏢和另外五個軍人,沿着二樓長長的走廊急速地走着,走廊有點暗,盡頭似乎是個手術室,亮着暗黃色的燈,他一步一步走得都都惶恐忐忑,他暗暗祈禱着,祈禱着那孩子沒事。
他甚至有幾分慶幸,幸好綁走她的人是寧柯,幸好是不會傷害她的人,至少她性命無憂還是有保障的。
他飛快地衝到了手術室外,門還虛掩着,裏頭儀器聲嘀嘀地想着,他伸手緩緩推開們,裏面有很濃重的血腥味,很刺鼻,手術檯上靜靜地躺着一個人,室內迴盪着她細微的喘息聲……
近鄉情怯的感覺,他反而忐忑了起來,他看見她黑漆漆的腦袋和挺翹的鼻子,可是她絲毫不見動彈,她怎麼了,怎麼會躺在手術檯上了,該死的寧柯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走到手術檯邊,他彷彿用了一個世紀的時間,陡然見到她,他的心都揪到一塊去了,那孩子臉色蒼白到不見一絲血色,頭髮溼漉漉的,眼眶紅而腫,眼神有些渙散,見到他來,她的眼神才緩緩地,慢慢地聚焦起來,落到了他的臉上,她艱難地伸出手來,聲音顫抖,帶着控訴,帶着埋怨,嗚咽道:“夜墨,你終於來了……”
繼而便是嗚咽着哭泣,哭得夜墨慌了神,他趕緊伸手去給她擦眼淚,猶如哄孩子一般地哄她:“阿白,我來晚了,抱歉,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我該死,我太該死了!”
夜墨俯身吻她:“阿白……我該死,我蠢笨,我愚不可及,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將你找出來,沒有第一時間救下你,這些天,每一天我都在責怪自己,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巨大的煎熬……”
小白不過是強撐着一口氣,這會兒,巨大的疲憊感猶如潮水來襲,她眼睛一黑,鬆開了夜墨的手,暈厥了過去……
夜墨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阿白……阿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你快醒醒啊!”
“快來人!”夜墨幾乎是歇斯底里地狂吼着,整個樓層都被他的吼聲給震動到了,隨行而來的何醫生本就被這硝煙瀰漫的槍戰給嚇到了,這會兒又被他家少爺的吼聲給嚇得屁滾尿流,踉踉蹌蹌地往手術室衝去。
一衝進去就被他家少爺抓住了衣領,他家少爺眼裏滿是驚慌,聲音裏也透露出不可明察的戰慄:“你快看看她是怎麼了,快去……”
何醫生文弱書生幾乎是被夜墨甩到手術檯邊的,他慌慌張張地開始檢查,一旁的心電圖、血壓儀已經脈搏都顯示姜小姐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