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醫生抖了抖,後生可畏,這位夜先生可比過世的那位夜先生更加兇狠啊,他戰戰兢兢地說:“夜……夜先生,我只是檢查一下,醫者父母心,您別想太多。”
夜墨推開他的手,冷聲道:“我來檢查。”
得,佔有慾這麼強,不與你囉嗦,何醫生便退到一邊,夜墨緩緩撩起她的裙子,發現大腿內側還有血跡,他的心便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有個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孩子沒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阿白醒來如何能承受得住。
繼續往上撩,才赫然發現她肚子上橫臥着的一道長達十幾裏面的傷疤,好像是剛剛縫上針,看起來觸目驚心,一定疼死了吧?他心疼極了,卻連摸都不敢摸一下,一摸她就會痛到撕心裂肺吧?
這才七個月,爲什麼肚子上有這樣一道疤痕?是早產了嗎?那麼孩子呢?阿白究竟受了怎樣的苦,將那寧柯碎屍萬段也難解他心頭的恨。
他回頭對何醫生說:“他肚子上有疤痕,應該是剛剛進行剖腹產,但她的身孕才七個多月。”
何醫生點頭:“嗯,姜小姐腿上有血和羊水狀的液體,應該是羊水破了導致早產,一旁的儀器顯示姜小姐生命體徵等一切都很正常,夜先生,她並沒有危險您別擔心。”
“行了,你出去吧。”夜墨的聲音有些許滄桑,也並未想得起來他那尚未謀面的孩子。
在他眼裏,身邊看起來奄奄一息的人才最牽動他的心,她這樣睡着了還微微蹙着眉頭撇着嘴的樣子實在是讓他的一顆心啊,七上八下的。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只有她是最好的,她在他心裏的分量無人可及。
他靠在手術檯邊,一直緊緊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不安的睡顏,心慢慢沉靜了下來,歷時一個多月,他終於還是找到了她,天涯海角,他總是會找到她的,沒有人再能將他們分開了。
裴毅走進了手術室,對着站在手術檯前猶如一尊雕像的他家boss說:“夜先生,在一旁的一個房間內發現了一個嬰兒,應該是小少爺。”
夜墨神色一鬆,還好孩子也沒事,孩子沒事就好,他擺擺手:“快讓何醫生去看看。”
“是,另外在二樓發現了兩個房間,其中一間應該是姜小姐之前一直住着的,裏面有不少女性生活用品。”
何醫生確認插在她手上的這些心電圖等其他線都可以拔掉了,他才緩緩將她抱起來,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她的傷口,一步一步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