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人之福。
錢小如跟保羅在樹洞裏過了幾天喫肉的日子,油膩得不行,有天趁着剛喫完還有點力氣好不容易忍着沒睡着就跟保羅說,“好無聊。”
關鍵她聞着自己一身奇怪的氣味,形容不出來,有點作嘔。
這時候就無比懷念現代的浴室跟沐浴液,真想酣暢淋漓的洗個澡,最好能在裝滿熱牛奶灑滿花瓣的浴缸裏泡個夠。
咳
喫的東西也不好。
她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言情小說中的肥婆女主最後都能變瘦了,呵,因爲根本就沒有時間喫東西,能不瘦下來嗎
餓的。
整天待在樹洞裏,她也像出去走走,吹吹風,看看別的風景。
保羅修長的手指遊走着,挑了挑眉,“嗯,是有點無聊。”
雖然古人類的滋味真的很不錯,但一直喫肉也是會油膩的。
算算日子,應該差不多了吧。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收拾一下,我帶你去王城走走。”
但錢小如的衣服都在鷹族的山洞裏,她被保羅帶出來的時候是裸着的。總不能光着出去,最後還是撕了樹洞裏鋪在地上的皮毛墊子裹在身上,白的夾雜着棕色黑色的細毛,漂亮是漂亮,就是依然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雖然很淺。
她卻很喜歡,覺得野性十足。
就出發。
其實心裏也有點不解保羅爲什麼會這麼痛快答應帶她去王城。
爲什麼
很簡單的。
保羅是一隻獨來獨往的黑豹,並非他不想跟族類待在一起,着實黑豹太稀少了,幾近滅絕,從出生到現在他都沒再看到第二隻。沒有種族當做依靠,這在獸人王國是很喫虧的,還特別危險。保羅能活到現在除了他本身的能力,跟謹慎與智慧也有很大的關係,不遺餘力的活下去。
他很清楚現在要面臨的狀況,嗯,如果跟錢小如在一起的話,這樣獨一無二的古人類絕對會引起整個獸人王國的轟動,誰也無法禁受住這強大的誘惑。人類,誰不想要。
纔不過短短几天他就被這無與倫比美好的身體完全迷住了。
太好喫。
不只是他這孤家寡獸,就是實力強大的族羣也獨佔不了的。
必須共享。
保羅只有過一瞬間獨享的想法就自嘲了,他幾乎沒怎麼想就決定要主動把錢小如獻給虎王,本來就保護不了,與其等別人來搶弄得魚死網破不如雙手奉上,還可藉此提些條件。
多好。
而且看在他獻寶有功德份上,說不定虎王還會考慮讓他成爲錢小如的伴侶之一,畢竟黑豹一族快要絕種,急需傳承。
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星稀月明的晚上,他趁着錢小如累極睡去,變回本體一路狂奔去了王城給虎王報告,進獻美人。
虎王其實早有耳聞,他在好幾天以前就聽到有獸報告說森林裏出現了類似古人類的兩腳獸,是跟獅王洛克一起的。
但,洛可死了。
說起來最近王國有些不平靜呀,聽說蟒蛇瑟跟狐族少主離未也都是被砍了頭,至今還沒查出是誰。這些都是一等一的強者,被宰得悄無聲息,莫非是有人想謀朝篡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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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後那古人類就消失了,沒想到是被黑豹保羅弄到手裏了。
算他識相。
到時候分他一杯羹也無可厚非。
派忠犬隊星夜趕到,務必把古人類安全帶回來,這將是獸人史上一個里程碑式的大事件。
黑豹開的條件很簡單,他想要一個在王城永久居住的資格。
虎王:“如你所願。”
這並不是什麼麻煩事。
反正也嘗過鮮了,比起那些連古人類什麼樣都沒見過的獸人,他已經好很多了。
興許是想着是最後一晚,保羅在對待錢小如的時候特別用心。
很溫柔。
錢小如真的感受到了被王子捧在手心裏面的那種深情款款。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保羅說,“別怕,路途遙遠艱辛,他們是專程來接我們的。”
呵,不然就憑他一個人,只怕還沒走出百里就被打劫了。錢小如一雙因爲精力不濟有些渙散的眼睛頓時發亮,“真的嗎”
“嗯。”
保羅點頭,指着最前面威嚴中帶着溫柔的男人說,“這是護衛隊的隊長汪格大人,同時也是犬族年輕的族長。”
錢小如看過去,只見一張極爲帥氣的老幹部似的臉,劍眉星眸,鼻樑堅挺,兩片不薄不厚的嘴脣淡粉色,十分性感。他身材健碩,穿着一身銀亮精緻的鎧甲,騎在馬上。
她看呆了。
腦海裏只剩下一個想法,不知道這人在牀上該是怎樣厲害。
躁了。
汪格此時心裏的想法跟錢小如一模一樣,他面上保持着有禮的微笑,微微垂下頭,“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叫汪格,你好。”
如同紳士一般。
錢小如頓時臉都紅了,咬着脣,含羞帶怯,“你你好。”
汪格垂眸輕笑,“還真是可愛呢。”雖然長得醜,但不知怎麼,他竟覺得很親切,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讓他靠近。
靠更近。
這其實是一種天性,畢竟從很早很早的時期,狗就被人類馴化了,用作看家護宅。這種忠心大概已經深入到狗的基因裏了,所以即便在兩千年後第一次見到人類,汪格身體隱藏的技能復甦了。
汪汪
如果錢小如手裏有根肉骨頭扔出去,汪格可能就控制不住了。
當然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犬族”
錢小如口中喃喃道,一頭霧水的看着保羅,“什麼是犬族”
保羅:
呃,這叫他如何說出口,狗嗎多難聽呀,會得罪汪格的。
“該走了。”
汪格看着保羅,“小如小姐還是在我身邊更安全,你說呢。”
保羅很想跟錢小如在這最後的時光在一起,還是把她交了出去。
唉,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
把錢小如送到汪格的身邊,汪格一伸手就把她撈到了身前。
香氣更濃。
他像是置身在一片情花叢中,不,那馥郁的芬香簡直比千萬朵情花還要濃郁,他透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