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恨
那挨千刀的李長夫
薑還是老的辣,怪只能怪她太單純,太輕信別人。
唉
陳素儀憂心忡忡。
到底熬不過思念,她拖着虛弱的身體來到劉秀璋所住的小院,夫妻見面,不語淚千行。
“素儀”
“夫君”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梅青神情自若,院裏其他下人都掩面低頭羞澀不已,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恩。
衷腸訴完。
劉秀璋摸着陳素儀蒼白瘦削的臉,心疼道,“夫人,你都瘦了,此情此景當吟詩一首。”
“什麼”
陳素儀茫然。
劉秀璋眼中愛意翻騰,“人比,黃花瘦。”
陳素儀垂下眼眸,“夫君,妾身是真的病了。”
劉秀璋連連點頭,“恩,爲夫知道,夫人是太過想念爲夫才導致的思念成疾,是相思病。”
“夫人,人家也想你。”
他抱着陳素儀的大腿撒嬌。
誒
抱大腿
陳素儀猛的反應過來,“夫君,你的腿”
腿
劉秀璋不在意的笑笑,“沒事,一點小傷,畢竟進了趟班房,總得留點東西做紀念嘛。”
“安啦”
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
陳素儀眼眶裏盡是淚,她死死的咬着嘴脣,擡手想摸摸劉秀璋的腿,但只摸到固定的木架。
“疼疼嗎”
劉秀璋:“哎喲疼死我了。”驚叫喚一聲。
嚇得陳素儀忙把手鬆開,花容失色,臉上滿是驚慌害怕,“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噗哧”
陳素儀一僵,擡頭就看到劉秀璋強忍不住的笑容。
“你”
劉秀璋忙舉手投降,很無辜道:“這不能怪我,誰叫你那麼容易上當的,是你太蠢了。”
陳素儀氣得無力。
什麼叫做好心當作驢肝肺,她算是親身感受到了。
好無奈。
“真沒事”
她還是不放心,得多嚴重纔會用到木架固定呀。
“應該沒事的。”
劉秀璋拍着胸口,“安啦,多虧爹來得早,不然我這兩條腿可就保不住了。”他搖頭,“只是暗殺聶飛斧的事情就徹底的失敗了。”
還讓他更謹慎。
“夫君”
陳素儀低着頭,聲音很小,“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恩”
如此小心謹慎不,那表情語氣分明是心虛。
爲毛
劉秀璋仔細回想,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
“怎麼事”
眼珠子一轉,頓時驚叫道,“難道是蘭芝又跟真愛跑了不會吧,我運氣就這麼差嗎”
“你寫了休書”
陳素儀:“不是這樣的”
“夫人不必再替她說話了。”劉秀璋直接打斷。
他看起來有點憂傷。
大抵是又被戴了綠帽子。
“蘭芝是恩師唯一的女兒,看在恩師的面子上,我們也該成全她,罷了罷了,再準備一副嫁妝,但如果再跑回來,我不會再要她。”
“夫人,你也不許心軟”
劉秀璋很氣憤,難道他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哼。
沒想到貌似很剛的總兵大人也有撿破鞋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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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陳素儀看着被自己氣得不行的夫君,欲言又止。
“不是。”
她咬着嘴脣,“是另一件事。”
“誒”
劉秀璋眨了下眼睛,“不是李蘭芝私奔的事”
“不是。”
陳素儀再次說道。
她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夫君你完了”
劉秀璋:
“是在你去平遠城的第九天,有消息傳出說”
娓娓道來。
劉秀璋原本還一副聽故事的樣子,在聽到說劉成義並不打算救他時,臉頓時陰沉下來。
“軍師很氣憤”
他點頭,是應該生氣的。
換了是他說不定直接就帶兵衝去救人了。
果然軍師是愛我的。
難怪他在牢房一直沒等到義軍的人來營救。
真寒心。
“你知道義軍是大將軍說了算,即便李長夫是軍師也沒有調動軍隊的權力,他又很想救你,就來找到了我”
恩。
把毒殺劉成義的計劃說了。
“什麼”
劉秀璋震驚。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陳素儀,“你,同意了”
我天
好操蛋
“你真答應啦”
陳素儀把頭垂得很低,“當時平遠城封了,根本就打聽不出半點消息,我又擔心你”
俗話說關心則亂。
“我當時只想把你快點救出來。”
“喂,拜託,你夫君我是那種短命相嗎”
劉秀璋很無語。
“後來呢”
“後來,失敗了。”
“劉成義像是早就猜到似的,幾次都躲過了,只是在一次他的小兒子中毒死了。”
陳素儀很愧疚。
“我沒想要那孩子的命,怪只怪雞湯太好喝。”
“不,這不能怪我,是那個李長夫”
劉秀璋:
於是接下來他聽到了匪夷所思的一番話。
實情。
陳素儀咬着嘴脣,她能感受到劉秀璋身上散發出的冷意。
“夫君。”
小聲道。
劉秀璋臉很木。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說我失去了一切。”
對吧。
陳素儀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蒼白病態的臉上是愧疚跟歉意,“對不起夫君,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我是真的想救你,我沒想到李長夫是居心叵測。”
“要不是梅青逃出去求救,我怕是已經死了。”
恩。
躺在那破茅屋裏渾身冰冷的感覺,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劉秀璋雙目無神。
他,什麼都沒有了。
“我不信,我不信恩師他會這麼做,一定有誤會。”
“我要去找他問清楚”
可惜腿還傷着,這一動,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夫君”
陳素儀忙過去扶他。
“走開”
劉秀璋此刻再也不復沒心沒肺的暖男形象,他面色陰沉得能凝成冰,辛苦發展起的勢力就這麼毀了。
“都是你笨,都是你笨”
越想越委屈,最後竟捂着眼睛哭了起來。
嚶嚶嚶。
陳素儀都傻了。
梅青不忍直視,小聲感嘆,“這脆弱的男人呵。”
劉秀璋還在哭:“沒有兵,我要這腿有何用我要這腿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