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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呼吸的灼熱氣息

    因爲湊得近了,他說話時,呼吸的灼熱氣息也落在她臉上。

    柳蔚有些不舒服,向後仰退一點,說:“的確沒事。”然後順勢丟開他的大手。

    容棱收回手,另一隻手的手指,摩挲着方纔柳蔚把脈的地方,指尖輕拂,帶走上面淺薄的溫度。

    “只是有點不放心。”頓了一下,他又說:“那人說,還給我下了毒。”

    柳蔚挑眉:“嗯?”

    容棱面色平淡:“我也猜到是假的了,看起來也傷得不重。”

    說着,他低頭看了眼胸口的淤青,淤青的範圍很窄,雖然位置在心臟之前,但看起來的確只像被碰了一下。

    柳蔚想了一下,又把他的手抓過來,再驗了驗。

    的確還是沒發現什麼不妥。

    她又靠近些,去看容棱胸前的淤青,滑膩的手指在他那傷口部位按了按,容棱微皺眉宇,眼神深了一分。

    “疼?”她問。

    “嗯。”容棱似乎沒有逞強。

    若只是一點普通淤青,柳蔚這種程度的按壓應該不會太痛,至少容棱這樣武藝高手,不太可能這點痛都喫不消。

    “這裏太黑,去房間。”柳蔚說着,起身走進隔壁房間。

    容棱看着她的背影,臉上的痛意瞬間消失,脣瓣一勾,跟了進去。

    在房間又多點了兩盞蠟燭,將光線都聚在一起了,柳蔚再次扒開容棱的衣服,這次動作有點大,加上他本就穿的鬆垮,一下竟把腰帶都弄開了,男人頓時衣服大敞,不止前胸,連緊繃結實的小腹都露出來了。

    大夫對待病人,是沒有男女之分的,柳蔚現在是大夫,哪怕把容棱脫得光溜溜,她也不會有半分不適!

    可容棱卻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些。

    直到柳蔚又按了按那淤青,再擡起頭,看他的表情時,他才又板起臉。

    “很疼?”

    男人緊抿脣瓣,深沉的點頭。

    柳蔚困惑:“看起來只是普通外傷,內臟也沒損害,脈象更沒問題,不應該啊。”

    “查不出就算了。”容棱很體貼的道:“明日我去太醫院瞧瞧。”

    柳蔚頓時不悅了:“我都檢查不出來,太醫更檢查不出來!”她想了一下,起身,走到衣櫃裏,去扒拉出一個木匣子,匣子裏是她一套銀針。

    柳蔚有好幾套銀針,最常用的帶在身邊,其次的放在小黎的小包裏,另外還準備了幾副替換用的,都放在行李裏。

    現在拿出的,就是替換用的。

    拿出一副銀針,柳蔚走過來將桌上的蠟燭和水壺推了推,拍拍桌面,讓容棱躺上去。

    容棱看了眼不遠處的牀榻。

    柳蔚不高興的說:“不準上我的牀!”

    這句話說完,卻彷彿有點歧義,柳蔚愣了一下,容棱眼尾也很隱晦的彎了起來。

    最後,容棱還是躺在了桌上,不大的圓桌承載了他的上半身,下半身卻是掉下來的。

    柳蔚拿了個凳子給他踩着,纔將銀針拿出來,消毒後,爲他鍼灸。

    她刺了一針,便問:“有什麼感覺?”

    容棱說:“一點刺疼。”

    柳蔚皺眉,卻沒說什麼,接連紮了好幾針,容棱一些回答刺疼,一些回答沒感覺,一些回答很疼。

    收起針,柳蔚讓他起來,有點沉重的說:“不像中毒,也沒有內傷,但好像胸骨有點裂了。”

    其實柳蔚也不能確定,畢竟她沒法拍x片,所以也只能猜測。

    容棱靜靜的聽着她說。

    柳蔚道:“骨頭有問題,而且你還感覺到明顯疼痛,那就不能放着不管。”

    骨裂縫,也算是骨折中的一種,叫做裂紋骨折,但因爲不到真正骨折錯位的地步,所以單憑人手,反而不好判斷。因爲痕跡太小,若不是專業的骨科醫生,很難憑經驗作出診斷。

    裂紋骨折一般若不太嚴重,休息幾天也就好了,但若是有明顯疼痛感,而且不小心休養,就很容易惡化,最後演變成移位骨折,而移位骨折,則需要動手術才能正位。

    這裏不是現代,是古代,柳蔚儘管可以做手術,但這裏醫療條件畢竟有限,動完手術又需要很長時間靜養,這就麻煩了。

    柳蔚初步判定症狀後,就說:“我先給你開個藥方,是補鈣的,這段時間多讓下面給你做些骨頭湯,以形補形,先療養幾天,過幾天我再來看看。”

    容棱看柳蔚拿出文房四寶,開始寫藥方,就問:“嚴重?”

    “不算嚴重,但這段時間你儘量避免跟人有肢體衝突,動武也不要,更不能再牽動同一個位置的傷口,否則裂縫變大,會更麻煩。”

    柳蔚把藥方寫完,遞給他。

    容棱看了眼上面的字,想了想,說道:“五日後是選妃宴,會不會有影響?”

    “……”柳蔚沉默一下,低頭收拾筆墨,嘲諷的道:“身體都受傷了,還想着女人,三王爺還真是風流。”

    容棱單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本王娶正妃,也叫風流?”

    柳蔚頭也不擡,陰陽怪氣的說:“三王爺可不要誤會,風流不是罵您,古來只有有才之士,有權之士,纔有風流的資本,其他人,那都要叫下流!”

    這還不叫罵他,就差指着他鼻尖,說他淫蕩無恥了。

    容棱笑了起來:“我這若也叫風流,那先生又是什麼?”

    “我怎麼了?”

    容棱眼角瞥了眼她的腰間,那枚香囊,她竟然還戴着:“才離開兩天,女兒家都送上香囊了,再過兩日,只怕定情信物都該換了。說來我還是頭回娶親,先生這……至少也是第二回了?”

    柳蔚噎了一下,又說:“我這是打入敵人內部,忍辱負重!你是爲一己之私,滿足禽獸之慾!”

    “成親是禽獸所爲?”

    “有愛的夫婦,自然不算,無愛的,就另當別論。”

    “先生知我不愛未來王妃?”

    “一場選妃宴,一面之緣就能定下終身,這也叫愛?”

    “那先生以爲該如何?”

    柳蔚不再說話。

    她認爲兩個人在一起,不說有沒有愛,但至少要相處過,並且合適,古代盲婚啞嫁,這就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但偏偏,這裏的人都對這種行爲沒有任何排拒心理,覺得這纔是最爲正常的,她不能苟同,反倒成了她思想怪異,不合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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