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922章 這味道,總讓我感覺有些沉淪
    第922章 這味道,總讓我感覺有些沉淪

    紅衣婢女道:“公子還請稍後,奴婢先需稟明夫人。”

    柳蔚頷首,讓其隨意。

    婢女轉身進了屋子,裏面交談聲很淺,柳蔚沒有刻意去聽,也不在意。

    過了會兒功夫,婢女又來開門,對柳蔚道:“公子裏面請。”

    柳蔚進去,看到裏頭還有些亂,包袱行李,都擱在屋角,屏風後面,是冉冉水汽,而屋內唯一的雕花木樑牀上,隔着紗帳,柳蔚能看到裏頭那朦朧的女人身影。

    “有勞公子了。”紅衣婢女道。

    柳蔚走了過去,準備坐在婢女爲她準備的木椅上。

    那婢女走在柳蔚側身邊,等柳蔚坐下後,才小心的掀開帷幔一角,拉出自家夫人的手腕。

    柳蔚點了點頭,纔開始把脈。

    脈象尤虛,手腕發燙,是高熱的現象,看來這位夫人不止感染風寒,還已經高燒不輕了。

    “病情不重,只是夫人體弱,着實不該冒雨趕路,這高燒若是再晚一日治療,怕是就要落下病根了。”

    紅衣婢女很緊張:“那現在……”

    “放心。”

    柳蔚道:“我開上一副藥,先將燒退了。”

    婢女忙去準備筆墨紙硯,柳蔚在旁等待,無事時,一眼瞧見那夫人擱在帳外的手腕上,有一處很淺的疤痕。

    那疤痕蔓延之處極深,柳蔚看去,卻見其沒入衣袖,也沒到盡頭。

    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個養在深宅的富貴夫人,身上竟有這麼狠厲的刀傷,倒是稀奇。

    這麼一想,也不知是不是好奇心作祟,柳蔚又伸手,探了探那位明顯因爲高熱熬心,已經昏睡過去的夫人的脈搏。

    這一探,不似剛纔那般只探淺脈。

    柳蔚探了深脈,卻發現這位夫人體內多處經脈閉塞,該是身患殘疾,或者早夭纔對。

    可這位夫人,年紀絕對不算輕了,剛纔看其走路,雖因燒熱而步履蹣跚,但也不至於是個殘廢。

    那麼此人……

    柳蔚思索一下,微微擰眉,又繼續探脈。

    這一探,結果倒是讓她意外。

    經脈閉塞,不一定是主脈之閉,也有可能是體脈出了岔子。

    所謂體脈,是後脈,也就是人修習武功後滋養出的另一道脈路。

    而這位夫人,竟屬於後者,那也就是說,夫人的經脈閉塞,並非因爲身體殘弱,而是因爲……被人廢了武功後,留下了後遺症?

    再看這夫人手腕上綿延的刀痕,柳蔚覺得,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那紅衣婢女終於找到了筆墨。

    柳蔚對陌生人的八卦也不好奇,接了筆,寫下藥方,便告辭了。

    臨走前,婢女要付柳蔚診金,柳蔚推拒一番,然後恬不知恥的提出想再嚐嚐那糕果。

    婢女愣了一下,還是去提了一袋糕果出來給這公子。

    柳蔚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柳蔚走後,紅衣婢女立刻將藥方給了車伕,讓車伕託小二去買藥,自己則回房,喚了喚昏睡的主子:“坊主,坊主,您醒醒,水已經打好了,咱們熱熱身子再睡。”

    牀榻之上的婦人緩緩睜開眼睛。

    朦朧的視線浮散片刻,才慢慢凝

    聚,看向牀榻邊的紅衣婢女。

    婢女面上露出笑,聲音輕柔了些:“水已經好了,咱們先沐浴吧。”

    婦人身上用了點勁兒,想坐起來。

    紅衣婢女連忙將夫人攙扶起來,又爲夫人披上外衣,穿上鞋子。

    婦人頭還有些迷迷糊糊,困惑的問:“我睡了多久?”

    大概因着身體不適,夫人聲音很慢,音腔裏也透着糊塗。

    婢女想了想,搖頭;“沒多久,就一刻鐘功夫。”

    婦人沒做聲,又看了眼桌上殘留着的筆墨紙硯,問:“有人來過?”

    “是大夫。”婢女說:“咱們隔壁住的那位公子,是個大夫,收了坊主差風叔送去的糕果,投桃報李,自請爲坊主您看診呢。”

    婦人想了想,記得自己的確差風叔與隔壁走了門戶,因着這幾日身染風寒,且病症變重,睡着還好,醒來便止不住地咳嗽,因此,怕打擾了隔壁,遂先招呼一聲。

    “倒是個善心人。”婦人說道。

    婢女點頭:“看着是位爽直之人,他自請而來,奴婢還不甚放心,本想稟明坊主,可進來瞧見您又睡了,便不敢打擾,說來,坊主昨日與今日格外嗜睡,病情怕是當真耽擱不起了,這次落腳,不如咱們便在此多住幾日,待您病癒再行上路?”

    婦人想到自己拖着病情趕路,反倒會拖延車程,便也不拒了:“這雨且得下上兩日,便當避避雨吧。”

    此時,熱氣騰騰的浴桶已近在眼前,將屏風徹底拉密,婢女這才着手,爲自家主子寬衣解帶。

    隔壁房裏。

    柳蔚美滋滋地喫着新要來的一袋糕果,越喫越想喫,等到又吃了三塊,才舔舔脣,讚歎道:“也不知爲何,這味道,總讓我感覺有些沉淪。”

    容棱已將那本《平洪策》快看完了,聞她此言,擡眸一瞟,道:“藉口罷了,不過貪嘴。”

    柳蔚噎了一下,不服氣的捏起一塊糕果,遞到容棱嘴邊:“不信你可嚐嚐,這手藝,絕了。”

    容棱沒喫,偏開了頭。

    柳蔚又往前遞了遞。

    容棱再次躲開。

    柳蔚不樂意了,直接起身朝他走去,將他書拿開,擡腿,跨坐在他膝上,一手摟着他的脖子,強硬的道:“喫。”然後像個陰柔土匪一樣,將糕果往男人嘴裏塞。

    容棱被她磨得實在不行,終歸嘆息一聲,咬了一口。

    酸甜可口的味道,不膩,的確是上佳的美味。

    “是否好喫。”看容棱板着臉嚥下去了,柳蔚才把剩下半塊丟嘴裏,一邊嚼着,一邊問:“你說這糕果是誰做的?他們一行就三人,那車伕粗手粗腳,不像會做這精細喫食的人,那婢女氣勢冷厲,說武藝不俗倒是不假,但這姑娘家的活計,她會嗎?倒是那夫人,雖沒瞧見其容貌,隱看輪廓卻應是大氣溫婉之輩,這是那夫人親手做的嗎?”

    容棱伸手將她腰摟好,防止她在他身上歪歪扭扭給摔着哪裏,才說:“或是出門前,家中廚子做好備上的。”

    “不像。”柳蔚又捻了一塊糕果塞嘴裏,嚼了一會兒,說:“果肉都是新鮮的,應當是最近三四日做的,那夫人的病一瞧就是拖上了七八日了,若三四日前還在家中,怎會帶病上路?”

    容棱不置可否,對這種萍水相逢的路人,他沒多少好奇心。

    只是看柳蔚喫完一塊,又開始摸下一塊,他才伸手,奪過她的糕點,道:“你喫太多了。”

    柳蔚一愣,而後伸手去夠,道:“再喫一塊,就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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