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1280章 娘,你說兇手是不是個廚子?
    第1280章 娘,你說兇手是不是個廚子?

    繩子已經綁在了腰間,而另一頭,則綁在最近的大槐樹上。

    柳蔚叮囑小黎在井邊守着,小黎有點不樂意,一副也想下去一探究竟的樣子,同時他也狐疑:“娘,爲何你非覺得這口井有問題,不管它堵不堵,下頭有沒有異樣,都與案件無關啊,屍塊是在井邊發現的,我們也查到拋屍人是從大門進入的,這個井就算真的可以出入,也並不是兇手拋屍的路徑,那你爲啥總覺得這兒古怪?”

    柳蔚正在仔細檢查兩頭的繩子是否穩固,抽空給兒子解惑:“染布坊發生過兩起命案,孫桐的拋屍路徑是大門,那孫箭呢?”

    小黎愣了一下:“孫箭死的時候,染布坊還在營生,沒被查封,那到了晚上,總有人能進出吧?”

    從一開始,小黎就沒把孫箭的案子想得太複雜。

    畢竟當時的染布坊沒有條件限制,他以爲孫箭是在布坊遇害的,後來又懷疑到,布坊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孫箭是被拋屍到布坊的。

    可儘管如此,小黎也只以爲孫箭是被兇手殺害後,從別的地方趁夜運進來的,畢竟當時布坊管制真的不嚴,晚上也有趕工的夥計,人多就有疏忽,也是說得過去的。

    而孫桐命案發生時,布坊已經成了一個類似密室的偌大空間,所以他才把懷疑方向先放到拋屍路徑上。

    小黎把這些考慮,都跟孃親說了一遍。

    柳蔚搖搖頭;“正是因爲孫箭死時,染布坊依舊人來人往,兇手纔不可能從門口運屍進入。我們先假設一下,兇手是孫家的熟面孔,或者布坊的人,那他大半夜的運東西進來,就不怕碰見熟人?他頭天晚上運東西,第二天大家就發現了二少爺的屍體,他的熟人不懷疑他嗎?人家不跟官衙說嗎?再假設一下,兇手不是孫家的熟面孔,是個生人,你我都知道,布坊就算前後門進出再鬆懈,那也是針對內部人員,對於外部人員,人家也是防備的,冷不丁的大半夜一個生人帶着具屍體進了布坊,但凡是隨便一個人見了,都能把他攆出去。”

    小黎眉心緊皺:“所以娘你始終認爲,布坊裏還有別的路徑,而這個路徑纔是孫箭的屍體被搬運進來的路徑?但是也不對啊,孫箭是被碾成肉泥的,我們假設兇手是在外面就將屍體處理成肉泥的,他運送的也只是一缸肉泥,那從大門走,推個小板車顯然就可以完成,但如果按照娘你說的,這口井纔是路徑,那兇手怎麼可能把一口大缸,或者別的什麼不露出血水沫的容器,從這個井裏拖出來?這井口哪裏過得了缸?”

    柳蔚索性不弄繩子了,就盯着兒子:“你就非認爲兇手是在外面處理完屍體,再將屍體運進來的?他就不能將屍體帶進來再碾碎?”

    小黎堅定的搖頭:“動靜也太大太大了,娘你也說了,染布坊晚上也到處都是人呢。”

    柳蔚雙手環抱,眼睛掃了周圍一圈:“這附近有幾間房?”

    小黎也看了一下,回答:“除開趙五居住的小院,旁邊還有一排七間雜房。”

    柳蔚擡下巴:“你去看看房裏有什麼。”

    小黎滿含狐疑,但還是湊到那一排雜房門口探頭探腦,而纔看了幾眼,他表情就變了。

    柳蔚腰上

    綁着繩子,走過來道:“昨日我在這天井附近繞了幾圈,你當我幹繞着玩?這幾間雜房裏放的都是瓦缸,還有一些杵布用的木墩兒,甚至連曬杆都有,只要將屍體切好運進來,再弄爛,等到下半夜,所有趕工的工人都休息了,他再把屍體運出去,放到染布場中央,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小黎還有些傻,呆呆木木的僵了一會兒,才說:“那趙五就住在對面,他什麼都沒聽見?”

    “趙五是工頭管事,既然有工人趕工,他自然也要守着,你就沒看布坊員工排班表?在員工資料的下一疊,還有布坊最近的訂單量,孫家兩個月前接了一筆大單子,上個月一整月都在趕染,過半的工人,每日都要忙活到三更才能睡,你沒瞧仔細?”

    意識到自己可能又犯錯了,小黎汗都出來了。

    柳蔚嘆了口氣,點了點兒子的額間:“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小黎嚥了嚥唾沫,趕緊推推她娘:“那娘你下井吧,我就在上面給你守着,保證沒有危險,也不會叫人發現!”

    柳蔚沒急着走,好整以暇的問:“現在沒問題了?有什麼問題都問清楚,別光自個兒瞎捉摸。”

    小黎撓着腦門想了想,還真讓他又想到了一點:“娘,你說那兇手怎麼就非要把屍體變着花樣弄成這樣呢?又是搗爛,又是油炸,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琢磨新菜式呢,娘,你說兇手是不是個廚子?”

    柳蔚被兒子的腦回路嚇到,轉身說:“我要什麼都知道,還在這兒幹什麼?早立地成佛了!現在連兇手的作案動機都搞不清楚,我怎麼知道他的心路歷程?”

    小黎嘟嘴:“蔣氏不就是懷疑對象嗎?”

    “但搬屍,運屍這些體力活,明顯是她幹不了的,她還有同夥,在不確定她是主兇還是幫兇前,光靠她一個人,能判斷出什麼來?沒準她就是知道這事,幫着兇手開開門,望望風,真正動手的那個,他的心裏怎麼想的,纔是關鍵。”

    小黎跟孃親犟:“或許蔣氏就是主兇,她口述作案方式,同夥執行,那蔣氏的心路歷程,就是關鍵!”

    “證據呢?”柳蔚眼睛盯着井口:“現在一切都是猜測,確鑿性的證據根本沒出現。”

    小黎想想,也是這麼個理。

    嘆了口氣,他又催促:“那娘你下井吧,如果井下真的有路,那確鑿性的證據,說不定就在裏面。”

    柳蔚下井了,井下很黑。

    但只是一開始很黑,等到接近底部時,眼前就有星點光亮了。

    聞着泥土味兒的潮溼氣,柳蔚的腳懸空了,而更底下,是一條正在潺潺流水的小河流。

    繩子放到最下,柳蔚踩進了水裏,用腳探了探自己正下方的一大塊沉物。

    一塊石頭,非常大的石頭,幾乎整個井口那麼大,但對小河來說,卻不受影響,因爲河水還可以從石頭兩邊走。

    趙五院子的這口井,從井口扔了木桶下來,桶應該正好會撞在這石頭上,而若是將桶往旁邊扭一些,晃一下,或許能打到點周邊的河水。

    所以,這大石頭,就是這口井堵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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