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七六八章 “禮拜攻勢”(三)
    爲了不暴露部隊的行蹤,在向幾個方向派出偵察兵以後,我們繼續隱藏在這個被荒草淹沒的工事裏休息。@頂@點@小@說,整整一天時間,外面都是靜悄悄,聽不到任何動靜,看來德軍是沒有發現我們這支悄悄深入到他們後方的部隊,否則就不會這麼風平浪靜。

    傍晚時分,謝傑里科夫首先走進師指揮部,向我報告:“師長,我們派出去偵察的三個偵察小組都回來了。”

    “偵察到什麼了嗎?”我問道。

    謝傑里科夫搖搖頭,回答說:“沒有,在我們東面和南面十公里範圍內,除了昨晚監視的那兩個僕從國部隊的營地外,沒有發現德軍的部隊。”

    謝傑里科夫的報告剛結束,科斯嘉也走進了指揮部,他表情嚴肅地向我報告說:“師長同志,我們派出的三個偵察小組,其中的兩個已經回來,還有一個下落不明。”

    “還有一個呢,爲什麼還沒有回來?”班臺萊耶夫奇怪地問道,“按照規定,他們不是都應該在這個時候返回部隊隱蔽地點嗎?”

    聽到這個下落不明,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連忙走到科斯嘉面前問道:“這個偵察小組負責的是哪個方向?”

    科斯嘉回答道:“是前往西北方向的,由於擔心遭遇敵人,所以我配備給這個偵察小組的人,是最多的,足足有兩個班。”

    我聽他這麼說,不禁嘆了口氣,明白科斯嘉這是好心做了壞事。如果像其他偵察小組那樣。只配備有五個人。估計目標還不大。可這個遲遲未歸的小組人數居然有二十來人,這樣的規模走在開闊的草原上,想不暴露目標都不可能。這可是在德軍的後方,一旦和大部隊遭遇的話,這點人還不夠別人裝甲部隊塞牙縫的。

    “這個偵察小組,搞不好是回不來了。”謝傑里科夫在旁邊低聲說道。

    看到科斯嘉一臉懊惱的樣子,我隨口問道:“偵察小分隊是誰帶隊啊?”

    “阿迪爾中士,他是一個老偵察兵了。有着豐富的偵察經驗,所以我纔派他帶隊的。沒想到……”說到這裏,科斯嘉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科斯嘉重逢自己的部隊不到一天,就有莫名其妙地損失了一個得力的部下,心裏不難過纔怪了,我連忙安慰他說:“好了,中校同志,別自責了。雖然阿迪爾中士他們沒回來,但也說明了在他們偵察的方向上。的確有德軍部隊。等天黑以後,你再派一支偵察小分隊。沿着阿迪爾中士他們的路線走,去搞清敵人的兵力和部署情況。”

    等謝傑里科夫和科斯嘉離開後,班臺萊耶夫又長嘆了一聲,憂心忡忡地說道:“阿迪爾中士的偵察部隊也許真的是和德軍的部隊發生了遭遇,如果全部犧牲的話,德國人也許會認爲他們只是被打散的小部隊;可要是有人被俘虜了,那麼我們的潛伏部隊就會徹底暴露。師長同志,我覺得我們應該早做打算,免得知道了我們藏身地點的敵人衝過來時,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副師長同志,您是怎麼考慮的?”我把這個難題踢回給班臺萊耶夫。

    班臺萊耶夫見我讓他拿主意,不由躊躇地說道“要不,除了讓兩個團隨時抽調一半的兵力擔任警戒。同時再派一個連進駐村莊,在那裏建立一個前哨陣地。您看行嗎?”

    憑心而論,我真的不願意派部隊進駐村莊,因爲村莊的四周都是開闊地,一旦被德國人圍住,想撤都撤不出來,不過在眼下這種情況,我只能犧牲一支部隊,爲大部隊爭取轉移的時間,所以我只能點點頭,極爲勉強地答應道:“好吧,既然您這麼說,就從兵力最充足的一團抽調部隊,連夜進駐村莊,並構築好必要的防禦工事。”

    我們正在說話時,指揮部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執勤的戰士衝來人大聲地喝問着口令。聽到外面的動靜,我本能地拔出腰間的手槍,隨即指向了入口處,可開口應答的居然是剛剛離開的科斯嘉,我便將槍收了起來。

    過了片刻功夫,滿臉驚喜的科斯嘉便衝進了我們的指揮部,他站在我們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師長、副師長,阿迪爾中士回來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先是一愣,接着心中狂喜,新想這真是太好了,想必阿迪爾中士會給我們帶回一些有關德國人的情報,便催促着科斯嘉:“中校同志,快帶我們去見見阿迪爾中士,問問他偵察到什麼重要情報沒有?”

    我拉着科斯嘉要走的時候,他反而站在原地不動,看到我用奇怪的目光望向他時,他吞吞吐吐地介紹說:“偵察分隊連阿迪爾中士在內,只回來了三個人,都負了傷。”

    “看來阿迪爾中士一定和德軍發生了交火,那麼就更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到他還站在原地沒動,連忙催促他:“快走吧,我還有很多話

    要問中士呢。”

    我們來到了三團的指揮所,一走進掩蔽部,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混着伏特加的血腥味,在昏暗的蠟燭燈光下,裏面躺了三名傷員,還有一名衛生員模樣的戰士在照理他們。阿迪爾中士就躺在靠門口的位置,雖然天氣寒冷,但爲了包紮傷口,他脫光了上衣,趴在木板上聽任衛生員爲他擦洗包紮後背上的傷口,當蘸着伏特加的棉球抹過他的傷口時,疼得他呲牙咧嘴地小聲哼哼。

    看到他後面上的幾處血淋淋的傷口,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正當我緊張得不知該如何開口,幸好他發現了我們的到來,主動和我打招呼:“您好啊,師長同志。”

    我連忙向前又走了一步。站在他的木板旁。低下頭關切地問:“中士同志。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阿迪爾中士連忙把頭搖了兩下,回答說:“謝謝師長的關心,我很好,就是後背上被石頭劃破了幾道口子。”

    “說說吧,中士同志。”我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在關心過他的傷勢後,我接着問他們所偵察到的敵情。“你們的偵察分隊在偵察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麼事情?”

    這時。衛生員已經清洗完他後背上的傷口,將他扶起來坐好,並開始爲他包紮傷口。阿迪爾坐直身體向我彙報說:“師長同志,我們帶着我的分隊向北,走了大概十五公里,來到一個山丘上,遠遠地望見前方有座小城。爲了搞清城裏有沒有敵人,我把小分隊分成了兩部分,我率一部分從東面接近城市,而另外一個小隊從西面進城。

    沒想到我們離城裏還有一公里的一個小山丘上。發現城裏到處都德國人,大概有兩個營的兵力。我打算再到其它地方去看看。便向西面的小分隊發信號,讓他們向我們靠攏。沒想到他們離我們只有兩三百米時,忽然遇到了由兩輛裝甲車組成的巡邏隊。敵人一發現他們,裝甲車上的機槍立即就毫不遲疑地向他們開火了,有三名戰士當場就犧牲了,剩下的邊打邊望後撤。車上的德國兵也紛紛跳下來,端着槍就朝我們的戰士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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