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八五九章 收官之戰 九
    對於科費斯少將向我釋放出的善意,我衝他友好地點了點頭,同時用不熟練的德語慢吞吞地說道:“您好,將軍閣下,我也很高興能認識您!”

    緊接着從科費斯的身邊又站起一名將軍,面帶笑容地和我打招呼:“您好,奧夏寧娜將軍,我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請允許我來做個自我介紹,鄙人是第4步兵軍軍長馬克斯.普費費爾炮兵中將。我的部隊曾經和您的部隊有過幾次交鋒,但很遺憾,最後都是以失敗告終。”

    “我也是久仰您的大名。”兩人的對面又站起來一名軍官,自報身份是第11步兵軍的軍長卡爾.施特雷克爾中將,而讓他印象深刻的則是我重創了摩托化步兵第29旅,並俘虜了該旅旅長萊澤少將的戰績。

    師在馬馬耶夫崗的失敗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保盧斯知道了我的身份,又見到自己這麼多部下在向我示好,便扭頭吩咐站在旁邊的亞當上校:“喂,我說上校,您還站在這裏做什麼?沒見到奧夏寧娜將軍還站着嗎?立即去端把椅子給他。”

    亞當接到命令後,一個箭步衝到了牆邊擺空椅子那裏,端起一張走到了我身邊。放下後恭恭敬敬地說道:“請坐吧。奧夏寧娜將軍。”

    在屋裏待的時間一長。我慢慢地也適應了這裏的光線。我在那些注視着我的德國將軍們的臉上看見了好奇和讚許,甚至連保盧斯的臉上也掛着生硬的笑容。他衝我一揮手,笑着說:“奧夏寧娜將軍,雖然我們是敵人,但卻是老熟人了。說實話,您的部隊給我們造成的麻煩,和你們的一個集團軍比起來,那也是隻多不少啊。雖然我們知道你的兵力有限。但每次不管怎麼對馬馬耶夫崗進行炮擊和轟炸,哪怕把高地上的表面陣地全部夷平了,但只要等我們的步兵一發起進攻,您的士兵又從被炸成一片廢墟的陣地上冒出來。在你們密集的火力打擊下,我們的士兵像潮水般一次次撲上去,又不得不一次次退下來。”

    說到這裏,保盧斯拿起他自己扔在桌上的那個文件袋,打開後從裏面抽出了羅科索夫斯基給他的勸降書,認真地看了起來。

    當德國的將軍們把目光投向他的司令官,神情緊張地盯着他臉上的表情時。我心裏不禁有些沾沾自喜,最讓一名軍人覺得自豪的。不是自己打了多少的勝仗,也不是獲得了多少枚勳章,而是獲得自己敵人的尊重。從德國將軍對我前倨後恭的態度,我忽然明白羅科索夫斯基派我來執行這個任務的本意,也許在他的心目中,還真沒有誰比我更適合了。

    保盧斯戴上了老花鏡,看得很慢很仔細,似乎要把勸降書上的每一個字母都看清楚。在來的路上,我就聽薩尼亞上尉說過,這份勸降書是羅科索夫斯基口述,而另外一名德籍參謀手寫的,這樣一來,一是省略了再翻譯的麻煩,二是不容易出現語法上的錯誤,造成詞不達意的情況出現。

    在保盧斯看勸降書的時候,我將身體後仰靠在了真皮椅背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是過了五分鐘,還是十分鐘,保盧斯終於把他的目光從勸降書上移開,摘下了老花眼鏡放在桌上,隨即慢吞吞地說道:“奧夏寧娜將軍,您的上級羅科索夫斯基將軍在文件上提出的條件倒是很體面的:給被俘人員一律發給‘標準的口糧’,傷病員和凍傷人員會得到醫治,被俘人員可以保留軍銜、勳章和個人財務。這些條件都能得到兌現嗎?”。

    聽到保盧斯的問題,所有將軍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了我的身上,等待着我即將給出的答案。我坐直身體,正色說道:“保盧斯將軍,我可以非常負責任地告訴您,既然羅科索夫斯基將軍給出了這樣的承諾,那麼他就一定會兌現的。”

    我說完以後,保盧斯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後,放下了手裏的文件,出人意料地說一句:“奧夏寧娜將軍,恕我直言,雖然我的部隊處於貴軍的包圍之中,補給也很困難,但畢竟有二十幾萬的兵力,貴軍要想全殲我們,可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更何況雖然曼斯坦因元帥的部隊被你們暫時擊退了,但沒準哪一天就會捲土重來,到時貴軍還能有這次的好運氣,再次將他們擊退嗎?”。

    我聽完格瑞特卡少尉的翻譯後,知道保盧斯瞧不起蘇軍的戰鬥力,覺得命令自己的部隊向昔日的手下敗將放下武器,是一件恥辱的事情,纔會有此一說。對於他的這種態度,我沒有發火,只是笑着對他說道:“保盧斯將軍,我承認您所說的話非常有道理,但不知道您是否想過,曼斯坦因被我們打退以後,要過多長的時間,才能組織起新的進攻?而您的部隊,還能等那麼長的時間嗎?”。

    爲了增強說服效果,我還特定強調說:“保盧斯閣下,我想提醒你一點,此刻嚴冬的寒風已經襲擊南部草原,到處都是積雪,氣溫降到了零度以下,被圍的德軍處境十分狼狽:坦克缺少燃料不能開動,大炮缺少炮彈,馬匹被宰殺精光,士兵們喝的只有雪水……我可以這麼會所,您的部下忍受着飢餓、嚴寒和炮火的轟擊,蜷縮在戰壕裏,等待着滅亡的命運。”

    我一口氣說完這些後。卻發現保盧斯和那幫德國將軍對我所說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盯着我發呆。我這才發現原來格瑞特卡少尉沒有及時地將我的話翻譯給對方聽。便扭頭瞪了一眼身後的少尉,不滿地說道:“喂,我說格瑞特卡少尉,您在發什麼呆,還不趕緊將我剛纔所說的話,翻譯給他們聽。”

    格瑞特卡不知在發什麼呆,被我這麼一提醒,連忙慌亂地點了點頭。向保盧斯和那些一臉詫異的將軍們翻譯起我剛說過的那些話。

    保盧斯等格瑞特卡翻譯完了以後,突然說了幾句。沒等我回頭問格瑞特卡是什麼意思,他已經自作主張地和保盧斯交流起來了。另外一側的薩尼亞微微地彎下身子,湊近我的耳邊低聲地說:“將軍同志,保盧斯在問您帶來的這名少尉,以前是否在德軍部隊服役過?少尉聽完以後,先給了對方肯定的回答,接着說了自己的名字、軍銜以及從前所在的部隊。”

    保盧斯和格瑞特卡聊了幾句後,把身體往後仰,把頭枕在椅背上。輕描淡寫地說道:“奧夏寧娜將軍,雖然您的部隊很難纏。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甚至在昨天,您的部隊還奪取了我們一個小陣地。可在俄國的軍隊裏,像您的部隊這麼有戰鬥力的,還真找不出第二支。至於原因嘛,你只要比較一下在這次戰役中,你們有多少師旅級指揮官被我們擊斃,而我們同級別指揮官又傷亡了幾個,便能得出答案。所以讓我們放下武器向曾經被自己打敗過的敵人投降,很遺憾,我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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