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〇〇三章 忽然成了最受歡迎的人
    克羅奇科夫離去後,我躺在牀上想了很多很多,考慮自己前往斯大林格勒以後,可能要承擔的工作。

    城市已在戰爭中成爲了一片廢墟,被摧毀的房屋,肯定要重建;被破壞的電力和城市給排水系統,也要儘快恢復;更重要的,要儘快清理遺留在城裏那數以萬計的雙方官兵和市民的屍體,否則等到疏散的市民大規模返回城市後,就有可能引發疫情。

    這些工作沒有個五年以上的時間,是根本做不完的。也就是說,只要我待在斯大林格勒,那麼攻克柏林這樣的好事,就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一想到這裏,我頓時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我正躺在牀上唉聲嘆氣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尤先科的聲音:“上校同志,您好,是來看司令員的吧?”

    “是啊。”別濟科夫的聲音也從門外傳來,“她在嗎?”

    “在的在的,”尤先科連忙回答說:“她正在裏面休息,您請進吧。”

    聽着有人走進病房,我連忙側頭望去,見走進來的人果然是別濟科夫,連忙向他打招呼:“上校,你來了。”

    別濟科夫『▼,將一把椅子拉到我的牀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後大大咧咧地說道:“麗達,我看你眼睛上的紗布已拆掉了。怎麼樣,能看清東西了嗎?”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我不禁苦笑連連,緩緩地搖搖頭以後,委屈地說道:“唉。別提了。原以爲動手術。就會一切都好。可沒想到,今天拆了紗布一檢查,才發現不光看不清東西不說,什麼連光感都沒有。”

    “什麼,你的眼睛在手術後,連光感都沒有?!”別濟科夫聽完我的話,猛地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他緊張地問道:“你的主治醫生呢?他在檢查以後。是怎麼說的?”

    “上校,別激動,先坐下吧。”我擡起右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又接着說:“今天檢查的時候,院長奧西米向我解釋過了,說這種情況,需要躺在牀上靜養幾天,就會慢慢好起來的,讓我別太擔心。”

    別濟科夫緩緩地重新坐下後。也沒繞圈子,直截了當地問我:“今天克羅奇科夫來醫院看過你了嗎?”

    “是啊。來過了。”我不知道別濟科夫爲什麼會這麼問,還是如實地回答了他:“你今天是不是帶着什麼使命來的?”

    我這麼問,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考慮到他和我已經被劃入了朱可夫一系,他這個時候來探望我,並專門問起克羅奇科夫,顯然是有什麼目的。

    果不其然當我問完這句話以後,他點了點頭,回答說:“是的,麗達,我是奉朱可夫元帥的命令來探望你,順便將元帥的決定通知你。”

    “元帥的決定?”別濟科夫的話不由引起了我的好奇,同時也看到了一線轉機,趕緊追問道:“不知道什麼決定啊?”

    “是這樣的,元帥同志聽說波斯克列貝舍夫向斯大林同志建議,讓你到斯大林格勒參加重建工作。這個消息,想必你都知道了吧。”別濟科夫說到這裏,有意停頓了片刻,見我點頭表示認可,才接着說:“元帥同志認爲,你在軍事指揮方面的能力很強,如果從軍隊轉到地方的話,是一種人才的浪費,所以他打算向最高統帥本人建議給你在軍隊裏安排合適的職務。因此,我是奉命來徵求你的意見,看你希望去哪支部隊?”

    聽別濟科夫這麼說,我不禁有些茫然,不是剛取消了我擔任預備隊方面軍擔任參謀長的任命嗎,怎麼又要在軍隊裏給我安排什麼職務?不過據我所知,目前各方面軍的高級指揮員都是德高望重,有着豐富經驗的將軍,我這樣的小角色根本上不了檯面。不過既然朱可夫派別濟科夫來徵求我的意見,我也不能一言不發,只好反問道:“不知道元帥同志打算派我去哪支部隊?”

    “元帥同志打算讓你去草原方面軍,也是擔任參謀長職務。”可能是怕我搞不清楚狀況,還特意補充了一句:“草原方面軍的司令員是科涅夫上將。”

    聽到這個陌生的部隊番號,感覺應該屬於後方的部隊。在這樣的部隊裏,估計建功立業的機會不多,正是想到這一點,我有些不甘心地問:“除了草原方面軍,還有其它的部隊嗎?”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到加裏寧方面軍去。”估計在別濟科夫來之前,朱可夫向他交代得非常詳細,見我對去草原方面軍的態度不明確,又轉而向我介紹新的部隊:“目前該方面軍參謀長是扎哈羅夫中將,如果你願意去,元帥會把扎哈羅夫調任草原方面軍的參謀長。”

    對於朱可夫給出的兩個選擇,我還更傾向於後者,畢竟加裏寧方面軍參加戰鬥的機會多,那麼作爲方面軍的參謀長,立功的機會就比較多,這樣有利於我今後的發展。雖然我已有些心動,但卻沒有立即答覆別濟科夫,爲了多瞭解一些這支部隊的情況,我接着又問:“上校,能給我說說加裏寧方面軍的情況嗎?”

    “沒問題,”別濟科夫非常爽快地答應一聲,隨後向我介紹加裏寧方面軍的情況:“加裏寧方面軍,是根據最高統帥部1941年10月17日訓令,爲統一指揮從西北方向掩護莫斯科的部隊而組建的戰役戰略軍團。轄西方面軍右翼第22、第29、第30、第31集團軍。野戰領率機關由預備隊第10集團軍司令部改建,首任司令員是科涅夫上將。42年8月,科涅夫將軍調任草原方面軍的司令員以後,由普爾卡耶夫上將接任了司令員職務。”

    別濟科夫的一番話,不禁讓我怦然心動。不過高興了沒多久,我又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連忙又問:“上校。可克羅奇科夫同志剛宣佈了調我去斯大林格勒的命令。元帥同志這個時候派您來徵求我的意見,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沒想到別濟科夫聽後,卻搖了搖頭,不以爲然地說道:“只要書面命令沒下達,事情就還存在變數。”看我一臉擔憂的樣子,他不禁笑了笑,“只要你不願意去斯大林格勒,就算書面命令下達了又有什麼關係。要取消命令,還不就是元帥同志的一句話麼。”

    別濟科夫這麼一說,讓我茅塞頓開,雖然克羅奇科夫的頂頭上司是波

    斯克列貝舍夫,但朱可夫可是副統帥,他在最高統帥本人面前說話的分量,絕對比前者強。想到這裏,心裏懸着的石頭算是落了地,我輕鬆地說道:“上校同志,請您回去轉告朱可夫元帥。就說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暫時無法擔任新的職務。能否等過一兩個月,再讓他爲我安排工作?”

    別濟科夫望了一眼後,點頭表示同意:“好吧,我會把你的原話帶給元帥同志的。”說完,他站起身,客氣地向我告辭,“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回去向元帥同志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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