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〇七二章 失憶的奧夏寧
    奧夏寧的話,讓我感到了尷尬和抓狂。我心裏狂罵,見鬼,我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代替真正的麗達來見奧夏寧,可他居然不認識,不是說他最愛麗達嗎,怎麼人都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卻不願意相認,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嗎?

    正當我在瞎想一氣時,站在我對面的奧夏寧摘下了他頭上的大檐帽。見到他脫下了帽子,立即把我嚇了一跳,濃密的頭髮中間,禿了巴掌大一塊,露出的頭皮上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奧夏寧等我看清後,又重新戴上了軍帽,帶着歉意對我說:“將軍同志,您都看到了吧,我的頭部在戰鬥中曾受到過重創,在後方的醫院醒來後,我就發現自己的記憶是一片空白,除了少數的戰爭記憶外,剩下的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

    原來是失憶了,我在震驚的同時,也有一絲的慶幸,既然奧夏寧已不記得麗達了,那麼我就不用擔心有穿幫的可能。今晚在塞茲蘭停留一個晚上,明天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到陶里亞蒂城,去看望在兒童院裏的阿利克。

    見我遲遲不說話,屋裏陷入了一片沉寂,最後還是多爾尼科夫率先打破了這個沉默:%“奧夏寧上尉,請允許我向您介紹一下,這位奧夏寧娜將軍是您的妻子,你們兩人還有個兒子叫阿利克,今年有五歲了。”

    “我的兒子阿利克?”奧夏寧聽多爾尼科夫這麼說時,眉毛往上挑了一下,隨後說道:“既然我有妻子和兒子。爲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看到奧夏寧一臉茫然的樣子。我連忙向他解釋說:“因爲你的頭部曾經負過傷。得了失憶症,所以記不住以前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失憶症啊……”奧夏寧微微地皺了一下眉,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才記不起以前發生的事情吧。”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多爾尼科夫點了點頭,輕聲地說:“不然您也不會連將軍同志是誰,都想不起來。”

    奧夏寧對多爾尼科夫的說法是半信半疑。他苦笑了一下,年輕英俊的臉上平添了幾絲無奈:“上尉同志,您剛剛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這還有假嗎?”對於奧夏寧的懷疑,多爾尼科夫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假如不是我在旁邊的話,沒準他已衝着奧夏寧發作起來了:“我們內務部調查的資料,就沒出過什麼問題。”

    聽到自己面前的上尉,居然是來自內務部,奧夏寧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慌亂,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小心地問道:“上尉同志,我想知道。內務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進行調查的?”

    多爾尼科夫聽到這個問題,扭頭看了一眼我,見我面無表情,便接着說:“大概有十天左右吧,本地的內務部工作人員是在接到上級的命令後,開始尋找奧夏寧娜將軍的親人,結果僅僅兩天時間,就成功地找到了您和您的兒子阿利克。”

    兩人對話時,我不知道該和奧夏寧說什麼,既然他失憶了,我也犯不着自動貼上去,於是我轉身走回沙發旁。重新坐下後,我招呼屋裏所有的人,“好了,大家別站着說話了,都坐下吧。”

    費爾什特上校最先走過來,他在我身邊的空沙發坐下後,也招呼他的部下:“留托特、奧夏寧,你們兩人也別站着了,都坐下吧。”

    奧夏寧就坐的時候,福爾斯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奧夏寧上尉,別擔心,我們會把事情搞清楚的。”

    等所有人都就坐後,我第一個站起來發言說:“這件事情,還是由我來說明吧。前段時間,我從基輔回到了莫斯科,在覲見朱可夫元帥的時候,他主動提起了奧夏寧和孩子的事情,我也就順水推舟,託他幫我打聽一下。

    由於我和奧夏寧失去聯繫都有一年多了,我對這樣的查詢本來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誰知道前兩天,卻意外地從貝利亞同志那裏,聽到了奧夏寧和孩子的消息。本來我還有所顧忌,覺得在戰爭期間,成千上萬的紅軍指戰員都沒獲得探親權利的情況下,自己卻跑到古比雪夫州來探望自己的親人,似乎有點不合適。但斯大林同志卻給了我半個月的假期,讓我來這裏探親,爲了我的安全起見,甚至還派出了多爾尼科夫上尉隨行保護我的安全……”

    我在說話時,特別留意觀察了費爾什特、留托特和奧夏寧,發現他們三人在聽到貝利亞的名字時,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但聽到我說這次探親,是得到了最高統帥本人親自批准的時候,又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的話一說完,多爾尼科夫便站起來爲我做證明:“沒錯,奧夏寧娜將軍說得都是真的。貝利亞同志就是派我來保護她的安全,併爲她解決在探親過程中,可能遇到的一切麻煩。”

    “一切麻煩?”這句話立即引起了費爾什特的興趣,等多爾尼科夫說完,他便忍不住詫異地問:“上尉,我看到你們這次的隨行人員不少,而且個個裝備精良,就算在路上遭到小股的敵人襲擊,你們應付起來也是綽綽有餘。”

    我聽費爾什特這麼說,便明白他對貝利亞的話理解錯誤,趕緊向他解釋說:“上校同志,我想您可能誤會了。多爾尼科夫上尉要幫我解決的麻煩,並不是指路途上可能出現的敵人,而是爲了應付幾個小時前的那種情況。”

    “原來是這樣的,我明白了。”我這麼一說,費爾什特算是明白了,他點點頭贊同地說:“剛纔的那種情況下,多爾尼科夫上尉所起的作用,的確是別人很難替代的。”說完這番話。他又扭頭問奧夏寧:“奧夏寧上尉。我想聽聽您有什麼打算?”

    奧夏寧沒想到費爾什特會突然問他這麼一句。頓時顯得有些慌亂起來。吭哧了半天,才含含糊糊地說:“司令員同志,我堅決服從您的命令。”

    “將軍同志,我有個建議不知

    道該說不該說?”費爾什特望着我小心地說道。

    我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他的謹慎,於是很爽快地回答說:“司令員同志,您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我洗耳恭聽。”

    “奧夏寧上尉已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如果您要想讓他重新想起以前的事情,可能需要您和他單獨好好談談。可有些話,在這樣的環境裏,說起來不方便,我打算問你們安排一個安靜的環境去慢慢敘舊。”費爾什特在表達完自己的想法後,試探地問:“您覺得這樣合適嗎?”

    對於費爾什特的這個提議,我覺得很不錯,便點了點頭,贊同地說:“司令員同志。您考慮得很周到,那麼就麻煩您給我們安排一個這樣的場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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