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真是好樣的。”不知道布科夫是被眼前這位年輕的姑娘迷住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對方還沒有說完,他就開口附和道:“在敵人的指揮部附近升起國旗,就是告訴敵人,我們沒有屈服,還在爲保衛祖國勇敢地戰鬥着。”
裝甲車裏除了我們三人外,還有三名乘員:車長、駕駛員和機槍手。他們看清楚和我們同車的是一位年輕的姑娘,原本沉默不語的他們立即變得活躍起來。車長吩咐駕駛員:“喂,老弟,給這位姑娘來一盒‘第二戰場’。”
“第二戰場?!”布科夫將這個奇怪的名字重複一遍後,好奇地問車長:“上士同志,您說的是什麼東西啊?”
我雖然知道“第二戰場”名字的來歷,但卻笑而不語,只是擡頭望着車長,看他打算如何向布科夫解釋。
車長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望着薩莎說道:“就是美國人援助給我們的燜肉罐頭,我們大夥兒把它叫‘第二戰場’。”
布科夫聽完後,不禁莞爾,他連忙衝着車長說道:“上士同志,別磨蹭了,快點把你的燜肉罐頭拿過來,我們這位年輕的姑娘肯定都餓壞了。”
等機槍手將啓封的燜肉罐頭遞過來的時候,布科夫也再次將酒壺遞向了薩莎,但卻被拒絕了。車長還拿出了一塊黑麪包,切成厚厚的一片一片,遞給了薩莎,關切地說:“姑娘,我想你肯定餓壞了,多喫點吧。”
薩莎接過麪包和燜肉罐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看樣子她真的是餓壞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喫掉半罐燜肉和七八片面包。我看她喫得差不多了,這才接着問道:“薩莎,你剛剛的話好像還沒有說完,你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因爲關係着十幾個人的性命。”
“沒錯,奧夏寧娜將軍。”薩莎費力地將嘴裏的麪包嚥下去以後,擡頭望着我說:“前幾天,我們有個成員在貼傳單的時候,被德國人抓住了。他經不住嚴刑拷打,就供出了我們的組織,然後德國人就開始挨家挨戶地抓人。我正好去了親戚家,德國人才沒有抓到我。”
從她所說的話裏,我隱約覺得她到路上來攔車,可能和這些同伴被捕有關係,便接着問道:“那你又是怎麼想到來找我們的呢?”
“我從收音機裏聽到,德國人打了敗仗,要開始大規模撤退了。”薩莎望着我,情緒有些激動地說:“我本以爲我們的部隊很快就要過來,結果等了好幾天,村裏的德國人都大多數撤走了,可你們還沒有來。我今天從一個村民那裏聽說,德國人明天一早,就會將那些被捕的夥伴全部槍斃掉,所以我連夜出來找我們自己的部隊。幸好遇到了你們,否則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村子在什麼地方?”我聽說大多數的德國人已經撤走,相信剩下的人不會太多,我也許只要派一個排,就能解決掉這股敵人。不過在下達命令以前,我要搞清楚敵人的兵力及所在的位置。“還剩下多少德國人。”
“村口有德國人的崗哨嗎?”布科夫插嘴問道。
薩莎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爲了防止我們的人逃跑,他們都待在穀倉裏看守呢。”
布科夫聽完薩莎所介紹的情況,扭頭對我說道:“司令員同志,您只要給我一個排的兵力,我就能將這些被捕的同志都營救出來。”
“有道路通向村裏嗎?”想到五俄裏差不多有六公里遠,如果靠步行的話,至少要走半個小時以上,所以我專門向薩莎解釋:“如同能通行車輛的話,我們就能儘快地將你的同伴,從敵人的魔掌裏解救出來。”
薩莎點了點頭,回答說:“有的,再往前開一點,有一條岔路通往我們的村莊。現在天氣冷,到處都上凍了,卡車開過去沒問題。”
聽說有道路能通往村莊,我的心裏就踏實了許多,讓戰士們乘車去,可以節約時間和體力。想到這裏,我吩咐車長:“上士同志,和另外的裝甲車聯繫一下,讓他們的車長到我這裏來一趟。”
“好的,”車長答應了一聲,也沒見他用車內的通話器,我們乘坐的裝甲車就慢慢地停在了路邊。車剛停穩,車長就扭頭對我說:“司令員同志,那位車長馬上就過來。”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外面有人在用拳頭砸門。聽到這個聲音,車長笑着說:“司令員同志,他來了。”說完,他探起身伸手打開了車門。
車外果然站着一名穿坦克兵制服的上士,看到車門打開後,他朝車裏望了望,看清楚我以後,連忙擡手敬禮,恭謹地說道:“司令員同志,請問您叫我過來,有什麼指示嗎?”
我根本沒看到車長使用車裏的無線電,而車外的這位車長就主動找過來了。雖然我對此事很好奇,不過救人如救火,在這種時候,我顧不得詢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召喚他的,便開門見山地對吩咐道:“上士同志,你和少校去執行一項特殊的任務,具體的情況,待會兒少校會在路上告訴你的。”
我又扭頭對布科夫說:“少校同志,你帶一個排再帶上裝甲車,由薩莎做嚮導,去村裏消滅德國人,將那些被捕的年輕人都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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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等別濟科夫他們離開後,我好奇地問車長:“上士同志,我不明白,你又沒有使用無線電,爲什麼後面車上的車長,會知道我在召喚他呢?”
車長衝我笑了笑,然後解釋說:“司令員同志,我們之間有很多種聯絡方式,其中一項就是燈光打訊號的方法,我只要在裝甲車後面的小燈閃兩下,那位車長就知道您有事情要吩咐他了。”
“原來是這樣啊,”車長所說的話,讓我感到很意外,我一直都認爲老毛子是做事古板,而且又是一根筋的人,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能想出這麼巧妙的方式進行聯繫,簡直讓我對他們刮目相看。
我在車裏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去執行任務的布科夫終於回來了。我不管他進門時所帶進來的刺骨寒氣,便迫不及待地問:“少校同志,情況怎麼樣,我們的人都救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