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現在在哪塊遊蕩啊？”死去的鬼都有特定的遊蕩區域，如果在夢裏說不清楚，安意覺得可以夢醒了去找，只是不知道她畫的符在這個世界能不能用。
“哪裏……我……我在……”
安意嘆了口氣，看樣子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看樣子今天也是問不出什麼了。
“安意……安意……你是安意……”封十七走過來，一隻手筆挺地伸出搭住了安意的肩膀。
安意覺得一股寒氣侵入身體，毛骨悚然的，她還沒退開呢，原本沒什麼表情的封十七就忽然變了表情。
“安意……你是安意……不對，不對，你不是安意！……你是安意！你不是安意！”封十七的聲音越來越高，尖銳的嗓音刺得安意耳朵疼腦袋也疼。
“你不是安意！安意在哪？！你是誰？！”
鋒利的指甲穿透衣服刺進了肌膚，明明是夢裏，可安意還是覺得那麼疼。
“十七，快住手，我就是安意！”
“你不是！”
“我是！”我不是安意誰是！
“不是……你是誰？”
“安意！”咦，十七不會是找之前那個身體原來的安意吧？
“安意……安意你在哪……”
安意好憋屈。媽蛋，既然不是找我，那你跑到我夢裏來做什麼！？
“安意……”封十七盯着她。
“哦。”不是也只能是了，萬一對方再狂性大發怎麼辦。
“你還記得十九嗎？封十九。”安意說。其實封十七就算無處可去也可以去找封十九嘛。
安意點頭：“對，封十九。”能不能打個商量，先把那鋒利的手給放下來。
“十九……十九……”
“對，十九。”十七死了，沒耐心她也只能有點耐心。
“十九……我不喜歡他。”
安意：“……”你們不是兄弟麼，不是互相幫忙的好同謀麼。
“安意……”
“嗯。”
“十九。”
“對，封十九。”
安意好無聊，她不怎麼想陪着一隻鬼一直重複沒營養的話，但是又不忍心把封十七一個人丟在這裏。
或者，本着相處過一段時間的情義，既然她知道封十七還在，她是不是應該去超度他一下？
還有，上次不過一段時間她就醒了，這一次她要在這裏待多久？
“安意……安意……”對方也不知道自言自語了多久，忽地面相就變了。
安意毫無防備下像是看了一場視覺奇幻電影，她眼睜睜的就看着封十七的腦袋忽地就開了花，流了血，白的紅的，到處都是。
“啊啊啊啊……”
太刺激人了，安意眼珠一翻，暈了過去。
“安意……安意……”
不要過來！尼瑪，你不要過來！什麼封十七，什麼封十九，老子不管了，有這麼嚇唬人的嗎！
“安意……安意……”
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觸及到了臉頰。
離我遠點！
“走開！”安意猛地一揮手，猛地睜開了眼。
“哎！”
有聲音在耳邊，有光線進入眼裏，安意晃了一會神，眼珠轉了一圈，最終看到了捂着臉站在一旁的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