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練氣圓滿境界,這少年纔多大,有沒有二十歲?”
“哪有什麼二十歲,我看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年齡,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修煉的。”
“哎,我可聽說,這個武炎,是仙古遺民的後人,不可同日而語啊。”
一說到仙古遺民,頓時很多人都閉口不再言語,而是靜靜的看着邊城元帥,看他會說什麼。
議論聲顯然傳到了邊城耳中,只見他掃視了一下週圍的修士,然後又道:“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不過練氣二層而已。”
大將軍的話,讓絕大部分在場的修士動容,修行不易他們都是知道,在第一層臺階上的練氣修士,大多是來自各大宗門世家,雖然也都是練氣圓滿的境界,年齡也大小不一,但是卻沒有一個低於三十歲。
這倒不是說,虞國其他宗門就沒有年輕才俊,只不過像那樣的苗子,誰又捨得放到戰場來哪?
見邊城誇耀自己,他謙虛道:“大師過獎了,晚輩末學後進,與您差的何止千百里計,以後在軍中,還望大帥多多指點。”話雖如此說,但他心裏依然不免小小得意,畢竟自己的修爲是實實在在的。
當然,在修行方面,最讓他慶幸的,是自己將祖傳寶書的祕密參透,若非如此,恐怕他自己天夭體的體質,根本無法正常修煉普通心法。
邊城聽完武炎的話,點點頭,對座下衆人問道:“各位將軍,武炎年齡雖小,但也英雄不凡,不知道委以何職纔算妥當?”
這時點兵臺第一層,站出一個名叫齊橫的中年軍官,對高臺上的大將軍行禮道:“稟報大帥,武師弟乃是我晨元宗精英,在未入仙門之時,便打虎有三,我軍中向來敬佩勇猛之人,我想憑武師弟之勇,當爲千夫長!”此人乃是晨元宗弟子,雖不認識武炎,但是同出一門,倒也有義,一開口便要給武炎謀以高位。
這時又有軍官王牧出列,對大將軍行禮道:“稟報將軍,我也附議齊橫師兄之言,各大宗門派來的修士數有五十,然今日只有武炎師弟一人到此,可見其能。所謂兵貴神速,雖說的是征戰之術,但也可用在武師弟此行身上。”
“覃淼附議齊橫和王牧校尉之言,武炎年輕有爲,可爲千夫長……”
“我也認爲憑武炎師弟修爲,可以委以重任!”
這二人說完,又有七八人紛紛附和,大多是晨元宗弟子。
不過也有人不同意,比如那個門候莊玉堂,就出列對邊城說道:“稟報大將軍,屬下認爲武炎雖勇,但初來軍中,並未有寸功在身,不可直接委以高職,不如讓他建立功勳之後,在論功而定。”
他這話一說完,立時又有童家子弟,四十來歲的童烈出來附議,道:“稟報大帥,屬下也認爲莊校尉所言有理,想我等身爲千夫長,哪個不是憑一身軍功換來的?而且行軍打仗,並非單看個人修爲。”
他說到這裏,忽然轉身指着那四個大軍陣,道:“這些兵士,莫不是凡夫俗子,若論個人戰力,恐怕比不上任何一個修士,但他們中間也不乏將才,所以大軍之中的千夫長,凡人比修士還多,今日若是武炎不計軍功,不察其才,就被委以重任,恐怕人心難服!”
此人口才極佳,幾句話說的也極有道理,立時引得很多人附和。
“稟報大帥,屬下史壘同意童將軍之言,我軍中並無萬夫長,千夫長已經可稱校尉之號,初來軍中便做尉官,的確有些不妥。”
“稟報元帥,屬下童儲也認爲,此子需先立軍功爲好……”
“我也認爲不可倉促委職……”
自莊玉堂和童烈之後,也有不少人站出來出言反對,這些人也大多是晨元宗弟子,不過卻是世家派弟子。
見有兩種意見爭執不下,邊城又看向點兵臺第二層,對在做的朝元境修士道:“你們怎麼看,兩方所言皆有些道理,不知你們可有好的提議?”
這時童燕出列,對點兵臺最高處拱手道:“大帥,童燕認爲武師弟初來軍中,或無需急於委職,我軍中不乏修爲高超的同道,雖身在軍營,卻有銜無職,屬下覺得,可以設一擂臺,讓武師弟守擂定銜!”
武炎對童家人沒有什麼好感,見童燕
竟然提議讓他打擂,頓時心中想到:劍癡師兄不是說,此女處事公允嗎,怎麼一上來就要爲難與我,莫不是想趁打擂時,派人加害與我?
邊城對於童燕的提議很是贊成,起身道:“好,童將軍此言正合我意,本將軍有心提拔武炎任千夫校尉之職,奈何他卻無寸功在身,既然如此,那就設擂鬥勇,再論軍職,不知武炎意下如何。”
其實他話裏已經將此事定了下來,但仍然禮貌的問了一句武炎,倒不是他對武炎真的這麼客氣,而是他對武炎很看重,看重他是傳言的“仙古遺民”的身份。
武炎本來不願意打什麼擂,他現在只想好好修煉,等找到機會,便給爺爺報了仇,然後去尋找曾經給自己通元煉體散的老神仙。不過現在童燕提議他打擂,他雖不願,但也不想在童家人面前認慫。
只見他對着點兵臺一拱手,道:“全憑大帥吩咐,武炎不敢有違!”
這時瑜瑤忽然起身,道:“稟報大帥,武師弟一行數萬裏,風餐露宿,此時定然旅途勞頓,恐怕今日不適宜打擂,可否將此事推遲幾日。”
瑜瑤對童家人同樣沒有好感,她瞭解童燕處事公允,其他童家人卻對武炎有着深深的敵意。雖然當初在晨元宗的換服大禮,這裏的大部分童家弟子都沒有參加,但是此事早已傳遍天下,軍中修士幾乎無人不知。
劍癡也起身道:“瑜瑤將軍所言不錯,末將也認爲,緩兩日之後,等在外征戰的同袍迴歸,再行擂臺鬥勇,更加合適。”
他也找藉口,替武炎拖延時日,可是大將軍統領大軍數十萬,豈是個耳根子軟的人,心中早有計較的他,將手一揮,道:“兩位將軍雖言之有理,然而我觀武炎雖是萬里奔行,卻無任何疲勞之態,好男兒當奮發向上,今日正好打擂。”
說着,他對左右吩咐道:“來啊,擺擂!”
這一聲令下,立時有人出動,只見他右側那副將沿臺階走到地面之上,對着軍陣喊道:“大帥有令,今日設擂鬥勇,敗者不究,勝者重賞。”說完,看了看通道兩旁的獸騎校尉。
那些校尉會意,同時一抖繮繩,策馬而動,騰出一大片空地。這時那喊話的副將從腰間解下一個乾坤袋,一招手,忽然一物自乾坤袋而出,在空中見風而長,眨眼變成一個三丈高,六丈見方的擂臺。那擂臺周圍設有圍欄,圍欄內相對擺放着兩個木架,刀、劍、斧、戟等各式兵刃擺放其上。武炎定眼望去,卻發現那擂臺周邊竟繪有陣紋,擂臺落地之時,隱隱有陣法波動產生。
這不是普通擂臺,竟然是一件陣器。
那副將見擂臺落定,便對武炎一拱手道:“道友須知,這擂臺上有拘空陣法,此陣可以屏蔽空間,一旦入擂,除非分出勝負,否則無法自行出來。而且軍中打擂自有規矩,雖是同袍教藝,不可痛下殺手,但刀兵無眼,道友還需多加小心纔是!”
武炎對他一拱手道:“在下知道了,多謝將軍提醒,?”說完雙腿發力,一個翻身便跳到了擂臺之上!拱手做了一個四方揖,喊道:“在下晨元宗武炎,還請諸位賜教。”說完,便環顧一下四周,靜靜等着有人前來挑戰。
設臺打擂之時,軍中之人最是積極,武炎話音剛剛落地,便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就在那大道兩旁的軍馬騎士中,忽然有兩人翻身下馬,齊齊的跑幾步,來到擂臺之下,又同時一個奮力跳躍,兩人便同時落到了擂臺之上。
這兩人年齡大概二十五六歲,面容驚人的一致,都是高鼻濃眉,長手長腳,身上都穿着鐵蜥皮所煉製的重甲,修爲都是練氣三層,手中兵刃也是一模一樣的長劍,身後還各背一把長弓。
只見二人上臺之後,同時拱手各報家門。
左邊一人道:“在下宋秀……”
右邊那人說:“在下宋卿……”
報完性命,二人同聲說道:“我兄弟二人一奶同胞,自小同吃同睡,遇敵同戰,遇難同當,大帥特許,我二人可以擂臺同戰一人,還請武道友賜教!”說完,兩人便同時抽出長劍,擺出同樣的架勢,目光一同看向武炎。
武炎沒想到,剛上擂臺,就要同時面對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