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廟,破敗不堪,任憑風雨洗涮。
此刻,已接近夜色。
“得,得,得”,馬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終於,在破廟的門前戛然而止。
“水笙,今天風大雨大不能趕路了,只能在這裏住一宿了。”
“好的,大哥。”
二人把馬栓在廟前一棵大樹下,隨後,便閃入廟內,因爲廟大門根本就是開着的。
也許是很久沒住人的緣故,經過風吹,地上沉澱了厚厚的一層殘枝敗葉,一尊大佛全身都沾滿灰塵,每個牆角全是蜘蛛網絲。
外面一陣陣冷風直吹廟裏,讓人感覺冷不可言。
桑無痕見狀,用力關上廟門,然後在屋裏四周走了走,幸好,在大佛身下的一個角落發現了幾根蠟燭。
水笙拿出打火石,給點亮了。
桑無痕把地下的殘枝枯葉收在了一起,讓水笙生起了火。
瞬間,火光溫暖了整個空間。
接着又去屋裏的牆角里找來了幾根木棒,放在正在燃燒的枯枝敗葉上面。
一切就緒後。
桑無痕和水笙拿出準備好的乾糧,剛準備喫。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音聲:“廟內的施主,能否讓我們進來住一宿?”
可能是看見屋裏燈光,知道有人,也可能知道,這廟裏的和尚早已沒有。故而用“施主”二字。
沒等屋內迴音,便推開了一條縫,擠了進來。
一箇中年婦女,長相一般,在燈光的照耀下明顯看得出,額頭上有幾條魚尾紋,身上的衣服好象有點溼。
後面跟着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腳一拐一瘸地走了進來。
中年婦女看了他們一眼,身子微躬,”我們娘倆走親戚,到了半路便下雨,沒辦法,打擾二位了。”
桑無痕雖有疑惑,但也不露聲色,只是微微地向娘倆笑了一下。
水笙則說道:“大娘太客氣了,坐吧。”
於是四個人圍着火堆盤膝而坐。
中年婦人和少年不停地在火邊搓着雙手,衣服有點溼的,經火一烤,呈現出一層白色的霧氣。
桑無痕遞過來兩個饅頭,她們也不客氣,放在嘴裏,大口嚼着。
火很大,屋裏暖烘烘的,外面卻冷風冷雨依然。
“大哥,這裏有一個廟。”門外一個男子叫道。“好啊,正好沒地方住宿了。”聲音洪亮的很。
桑無痕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對方內力驚人,絕不亞於江湖二奇。
隨着腳步聲臨近,“嘭”的一聲,門便大開。一股冷風直撲火苗,瞬間,火焰向上足有一米。
桑無痕剛好坐在火焰下風,見火勢撲來,猛地一運氣,身子己向後移動一米。
坐定後,擡頭一望,只見兩名大漢,一高一稍矮,其中一個人手中提着一個包裹,大步走了進來。
後面一個隨手關上了門。
看見圍着火堆的四個人,他們視若無睹,大大咧咧坐了下來。
這兩個人體格健壯,雙眼逼人,精神飽滿,憑這氣勢,足以讓一般人害怕。
他們看見四人在喫饅頭,“兄弟,給幾個喫喫。”矮個的漢子,雙眼直射桑無痕說。
他們打開布袋,每人拿出一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讓人感覺很餓。
一時間,屋裏很靜,只有火燒木棒的聲音。
突然,廟門一聲聲響,隨後便出現一個頭戴斗笠,身穿黑衣,手中拿劍,劍尖朝下的人。
頓時,一股殺氣,迷漫整個空間。
水笙的眼裏充滿驚愕,剛想動。桑無痕一把拉住,用手微微擺弄了一下。意思是:別動。
兩名大漢似乎沒有看見,手依然拿着饅頭,快速地往嘴裏送。
唯有反應的就是那娘倆,可能從未見過這種場景,嚇得趕緊把身子倦縮成一團。把頭夾在兩腿之間。
“楊嘯,張節,你們膽子好大。”好冷的聲音,出自黑衣人之口。“竟然打劫星月山莊的財物。”
冷語雖然在說,但腳步也未停歇,一步一步逼進正在喫東西的兩名大漢。
楊嘯和張節這才慢騰騰地站起了身。
兩人“嘿嘿”笑了一聲。
笑聲未完,兩股掌風已然飄出。
瞬時,掌力掀起一陣颶風,廟門“吱”的一聲,重重關上。
黑衣人一聲冷笑,一個起落,手中的劍招閃電般的直刺楊嘯和張節頭頂的百會穴。
劍招之快,絕非一般人可做到。
他快,楊嘯和張節卻更快,頭稍一偏,兩個人的身子便直撲剛落地的他。
黑衣人見勢不妙,一斜身,向屋內飄進二米左右,剛好到了火堆前,也就是說,剛好到了中年婦女旁邊,離桑無痕僅一米多一點。
楊嘯和張節見招已落空。
然後一轉身,雙掌再次發招。
頓時,屋裏火苗亂飛,掌風形成巨大旋風。
黑衣人見此,也再次變招,劍一揚,化成無數劍花。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不管是劍花,還是掌風都齊齊地打向桑無痕和水笙。
劍帶着錚鳴,掌透着殺招,絕非第一招可比。
水笙一聲驚呼,起身拔劍,然而,桑無痕似乎早有準備。
就在他們出手的同時。
他已經立起出招。
這大概就是以快制快,黑衣人,張節,楊嘯絕對沒想到對方反應快的令人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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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只看見眼前,無數雙手,化爲指,捏向了自己胳膊的天井穴。
“無形手之分筋錯骨。”
無形手是桑無痕的成名絕技。專門使人,失去鬥志,但又不會取人性命。往往一招制敵,
在他的捕快生涯中,基本沒人能逃脫。
所謂無形手,就是一個字“快”,用快如閃電,不足以形容。因爲,桑無痕的無形手練到了神一樣的境界,可以同時對付多個高手。
三個人預感不妙,剛想撤招。
然而已經遲了。
每個人感覺自己的胳膊一麻,一股鑽心的疼痛擴散至全身,手,腳早己不聽使喚。
身子向後退至一米,然後整個人癱了下來。
他們原以爲偷襲一定會成功,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