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
二十幾匹跑得好快的馬。
穿過吉水鎮街心。
向前方馳去。
他們全是捕快。
腰間佩帶全是朴刀。
爲首的正是聶如風。
看他臉色凝重,就知道有事發生。
有什麼事呢?
要麼是去抓人,要麼是此地發生大案。
前者,可能性很大。
後者,幾乎爲零。
急馳的馬,終於,在一座高大的院牆邊停了下來。
聶如風一下馬,便抽出朴刀。
向院門走去。
他擡頭看了一眼,門上寫着:“月兒山莊”四個金色大字。
“把這裏給封起來。”
”是,聶捕頭。”
二十幾個捕快齊聲答道。
聶如風把朴刀往肩上一扛,大手便猛捶大門。
“開門,快開門。”
隨着喊聲剛熄,門“吱呀”就緩緩開了。
投入他眼簾的是一位老者。
“捕爺,發生了什麼事?”看見外面全是捕快,心驚地問道。
“不關你事,讓開。”
聶如風一腳踏進院內,二十幾個捕快有一半跟了進來。
剛往前走幾步,就看見幾個像似月兒山莊的家僕攔住了去路。
“你們想死麼?”聶如風把朴刀從肩上放了下來喝道。
“這不是聶捕頭嗎?”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家僕說道。
“沒時間和你們磨嘰,讓開。”
“聶捕頭好大的脾氣,駕臨本莊不僅不打招呼,還氣勢洶洶,不知所爲何事?”那個中年家僕不僅不讓,反而問道。
聶如風一見,大怒:“你膽子不小,敢攔捕快辦事。”
說完,右手朴刀一揮,砍了過去。
那高大的家僕一見,說了一聲:“聶捕頭,得罪了。”
腳步一移,身子稍微—側,大手再猛地一抓。
聶如風心裏明白,對方明顯是來空手奪刀,且手法飛快。
但他是捕頭,是荊州有名的捕頭。
豈能讓對方一抓之下而成功。
就在手到朴刀背的一瞬間,聶如風左手化爲掌向對方的胸前擊去。
這一變招,令中年家僕大感意外。
嘴裏“嗯”了一聲,手連忙一撤,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聶如風這是一招看似棄兵實則是保它的打法,對方若是硬生生的把刀奪去,那他胸前必定會中一掌。
這一招,也是最聰明的一種打法,有誰願意寧肯身體受傷,也要把對方的兵器奪下來?
所以,中年家僕手撤了,也退了。
“聶捕頭就是聶捕頭,招式果然與衆不同。”這時,一位幽幽的女子聲音傳來。
聶如風擡頭向前一看。
山莊的正屋臺階上,出現一位珠光寶氣,面抹淡脂的中年女人,她身旁還站着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
“你們退下,不得對聶捕頭無禮。”女人再次發話。
聶如風見這女子出言還算禮貌,於是,雙拳一抱,說道:“今日前來,只找莊主江一水,與其他人等毫無關係。”
原來是莊主夫人。
“有一件打劫案子,有人指證他是主謀。”
“哦,他會做這事?”
“你若不信,讓他出來見我。”
“聶捕頭,你來的不是時候,他恰好不在。”莊主夫人說道。
“不要騙我,這幾天都有人在這裏監視,根本不見他出來。”聶如風說完,提刀便向臺階走去。
“呵呵,聶捕頭耳目不少。”
“職責所在,不能怪我。”
其餘捕快見狀也蜂涌而至。
莊主夫人臉色一變,問道:“看來,聶捕頭要硬闖了?”
“不錯。”
“休怪我不客氣。”她一說完。用手看似輕描淡寫一橫劃。
聶如風和十幾個捕快,頓時感覺拿朴刀的手腕有一種鑽心的疼痛。
他們一看,只見手腕上赫然有一條深深的劃痕,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流。
““劍無形”。這時,從門外飄來一白衣女子,說道。
聶如風一見,略帶驚喜叫了一聲:“水姑娘。”
莊主夫人笑了笑,“沒想到小小年齡,竟然認識這種久未在江湖上出現的劍法。”
“三十年前,“劍無形”創始人賀子瑜名震天下,打敗無數頂尖高手,並與家師“悲情”公子有過比試。”
“哦,你是“悲情”公子的徒弟?從未聽說。”莊主夫人說道。
“小女子姓水名笙是家師的晚年弟子,也是唯一弟子。”水笙答道。
“難怪了,悲情公子差不多隱居了二十幾年了,自己不知道也不奇怪。”
“家
師曾說過,能和“相思淚”劍法有一拼的也就只有賀前輩的“劍無形”了。”
“呵呵,你不必戴高帽了,家父跟我提過,悲情公子僅僅只用了六招,便取勝了。”莊主夫人有點不高興說道。
“但是,能在師父劍下過六招的人,江湖上幾乎是沒有的。”
“我雖沒見識過“相思淚”劍法,聽家師和江湖朋友說過。但此劍法真的像人們所說的那樣麼?”
“如你不信,大可以一試。”水笙道。
“好。我真的很想試一試。”
“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用六招打敗你,你立刻叫江一水出來。”
“水笙妹妹不用六招,我看四招足以。”門外又傳來一個女子聲音。
莊主夫人擡頭一看,一男一女已經站在了院內。
“好快的身法。”她心道。
“大人,您來了。”聶如風稍彎腰說道。
桑無痕向他笑了笑。
“姐姐,你盡瞎說。”水笙臉一紅,向夏如飄說。
“這是事實啊,師叔說你的劍法已經超越他了。”
“這二位是?”
“小女子姓夏名如飄,“忘憂”公子的唯一弟子。這位是京都名捕桑無痕,桑大哥。”夏如飄煞有介事地說。
“哈哈,有意思,今天,天下頂尖高手的徒弟,和天下第一神捕,竟然會來到敝莊,榮幸,榮幸。”莊主夫人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