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此刻的洪天棟心中是震驚的。
本來,聽傳言王遠一腳解決了張奎,他還不是很相信,如今與王遠這番勁力上的較量,他倒是有些信了。
畢竟,他的洪拳可謂剛猛爲主,那氣力一般人更是難以比過。
然而,就是他這引以爲傲的氣力,他剛纔竟然失利了,這怎能令他不驚?
要知道,王遠那身板並不很壯實,甚至還有些單薄,若再加個眼鏡,真有些儒雅斯文書生風。
可就是這般的人,竟然靠那似都沒什麼繭子的手,就這般硬生生的將他給贏了,這真是讓他不驚都不行。
最重要的是,看王遠那毫不在意的收手,面不改色的淡然模樣,似乎還未盡全力。
若真是這般,那洪天棟是真的忍不住佩服了。
正在他暗自心驚間,那倒在地間,哀嚎不已的錢秋陽終是反應了過來,那看向洪天棟的目光似看到救星一般,道:“天棟學長,快…快幫幫我。”
這傢伙,真是會給我找事。
眉頭不露痕跡的一皺,洪天棟亦是頭大。
他很清楚,錢秋陽這般一喊,就有些將他拉到一個陣營的感受了,如此的話未免不會讓王遠產生敵意。
而真的要與王遠打起來,他心裏還真是很有底,當即,他也是臉色有些難看的去觀察那王遠的表情變化。
只是,洪天棟所看到的,依舊是王遠那淡淡的笑意,似毫不在意一般。
然而,就在他要放下心來時,王遠的一句話,讓他的心又是一提:“學長,是來幫他的?”
臉色微變,洪天棟目光輕瞥了那無用的錢秋陽一眼後,看向王遠笑道:“學弟誤會了,我與錢秋陽的關係,還沒好到要幫他隨意出頭的地步。”
聽到他這話語,錢秋陽不甘心的喊道:“天棟學長幫我,到時我請你們喫飯,然後讓我哥感謝你們。”
看來,這傢伙還有個厲害的哥哥。
有趣,有趣。
嘴角挑起一抹弧度,王遠看向那臉色微沉的洪天棟,笑道:“學長,那現在呢?”
“一樣。”
銅鈴大的雙眸,不屑的瞥了一眼錢秋陽,王遠轉而看向王遠,道:“今天之事,我僅是純粹路過,看到學弟練手上來湊個熱鬧而已,順便的話…”
他話語微頓,說道:“想邀請學弟加入我洪拳社,不知學弟意下如何?”
譁…
此語一出,在場衆人瞬間譁然:“這什麼情況?洪天棟主動邀請一個人加入洪拳社?還是新生?”
“是啊,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新鮮事啊。”
“這洪天棟素日裏可是除了跆拳道、柔道和空手道的那幾個社長,其餘人都不放在眼裏,今天居然對王遠態度這麼好,還主動邀請,這王遠真的這麼厲害嗎?”
“感覺,簡直就是奇聞了。”
只可惜,在他們眼中似令人驚駭的事,在王遠看來,卻是不過爾爾,也是提不起半點興趣,拒絕道:“抱歉,我對加入什麼武術方面的社團並無太大的興趣。”
“什麼,他竟然拒絕了洪天棟?這真的假的?”
“他是瘋了嗎?竟然敢拒絕洪天
棟?要知道,洪天棟可是外號瘋虎啊,有幾個人敢正面拒絕他啊?”
這次衆人再度譁然,甚至震驚之色更甚。
不過,那洪天棟倒未露生氣之色,反倒心中暗生欣賞:“從始至終,處變不驚,此子心性倒是不錯。”
而見王遠拒絕,錢秋陽趁機挑撥道:“天棟學長,這小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完全不把你看在眼裏,你就應該教訓教訓他。”
“閉嘴。”洪天棟臉色陰沉,道:“錢秋陽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我告訴你,今天你的事我不會管,如果你再廢話,別怪我不客氣。”
這一句話語,喝的那錢秋陽亦是愣在了當場,不敢多言半點。
顯然,他不明白,今天的洪天棟是抽什麼瘋,不給他面子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打他,這不就代表着洪天棟要與王遠一夥?
可要知道,這王遠纔剛剛拒絕了洪天棟啊,這又是什麼情況?
其實不僅僅是他,就連周圍圍觀之人,都是有些驚異的看着一幕,似不明所以。
如此冷言一語後,洪天棟看向王遠,重新恢復淡笑道:“王遠,你不必急着回答我,你可以考慮考慮,等你考慮清楚了,再回答我不遲。”
這名社長,倒是比以前遇到的那些人順眼多了。
心中暗暗讚賞,王遠點點頭,道:“好,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別人對他禮讓,他自然也會對別人禮讓,畢竟,他又不是那種只知惹事,無惡不作的壞人。
“喂喂,你們這麼多人,圍在這裏是做什麼?”
正當洪天棟點頭應聲時,一道喊喝之語從一旁傳了過來,而後,只見得,一名身着白色休閒大褂,手拿一把摺扇的禿頂老者緩步走了過來。
那金絲邊框的眼睛之下,一對蒼老而明亮的雙眸,在衆人的臉頰之上掃過,看得衆人火辣辣的。
“郭柏老師,郭柏老師。”
似看到了救星一般,那錢秋陽快速的起身指着王遠,道:“郭老師,他…就是他,無緣無故打我,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你別吵。”郭柏厭惡的看了錢秋陽一眼後,轉頭看向那天生好人臉的王遠,問道:“你是哪個院校的?”
臉上露出一抹平易近人的笑意,王遠一副好好先生的斯文模樣,回答道:“郭老師,我是經管學院12級金融4班的新生,叫王遠。”
“嗯。”
滿意的點了點頭,郭柏看得那聰明的知道直接將全部信息說完,且又無遮掩虛心模樣的王遠,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王遠直接搖了搖頭,道:“我原本坐在這裏好好的,是這位學長和學姐無緣無故來嘲諷我,還的我。”
他還露出了那脖子上的爪痕,道:“這幾道爪痕就是拜那位學姐所賜,我想,我要再不正當防衛下,我就會變成花臉貓了。”
那話語雖是說的隨意,可也是很巧妙的將罪責又給推了回去。
“王遠,你!”
沒有料到剛纔還凶煞萬分的王遠,現在竟然裝得這麼好,那錢秋陽亦是氣的胸膛起伏不定,道:“你裝什麼裝,明明就是你個雜…”
種。
他本想罵語,可是看到郭柏的目光,又是將那後面的字硬生生給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