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刁民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所謂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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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黃梅花曾經對自己這個憨厚老實的徒弟有過一句很中肯的評價:孔武憨厚有餘,少了兩份靈氣,卻多了四份忠誠。所以黃梅花在教授周樹人的時候,幾乎是不留餘力地傾囊相授,這幾天黃梅花被秦孤鶴派出去獨當一面了,而這個憨厚老實的徒弟便代替鞍前馬後大半生的黃梅花成爲了老爺子身邊的跑腿兼警衛員。

    警衛的職責是重大的,尤其是眼下這種無比緊張的節骨眼上。書房在大四合院最深的院落裏,三進院裏還有兩間宿舍號,住着一隊穿特製軍服的人馬,這些都是那年老爺子被打了暗槍後,孔家那位特別安排的保鏢。往常這個時候,周樹人確認老爺子睡下後,便會獨自一人到隔壁的小屋裏打坐半個鐘頭後也就睡下了,今天卻一反常態地到了三進院,叩響了第一間宿舍的青銅門環。

    門開了,不過開門的警衛隊隊長郝玉飛卻有些詫異,自己雖然被安排來保護老爺子,但實際上平日裏也只能遠遠地看着那位,敲門的這個大個子纔是那位真正信任的貼身護衛。儘管只分到了外圍保護的工作職責,但郝玉飛還是幹得盡心盡力,只是此刻卻心中涌出無數個疑問,這位不擅言辭的周少校怎麼會深夜跑來找自己了以他對周樹人的瞭解,他斷然是不會爲了找人聊天或打牌一類的無聊原因。

    “周少校,出什麼事了”他看到周樹人的面色有些凝重。

    “呃”周樹人撓頭,欲言又止,的確,黃梅花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不會有擅離職守的作風,只是家裏那邊實在需要自己去出面解決。“玉飛,老爺子剛剛睡下,我家裏出了點事情,要回去一趟,你看”

    郝玉飛一聽便笑了:“誰家還沒個急事兒周少校你放心去,我帶上小四川到書房門口站崗,直到你回來”

    周樹人一臉感激:“就兩個鐘頭兩個鐘頭,我一定回來”他也知道,小四川是郝玉飛這支警衛隊伍裏身手最好的,原先是野戰軍一支特種小分隊的尖刀兵,這才放下心來。

    郝玉飛笑道:“你正好回去好好陪陪嫂子,這陣子首長挺忙,你怕是也快個把月沒歸家了吧”

    周樹人點頭,他性子直,根本掩飾不住眼神裏的擔憂:“今晚情況很特殊,務必請保持警惕,我一定快去快回,拜託了”

    “誒,周少校,是不是碰上什麼事了要不要帶兩個兄弟陪你一起”郝玉飛也看出周樹人家裏怕是碰上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以周樹人跟秦孤鶴的關係,許多事情都是一個電話便能解決了,能讓他犯愁的,怕也是頗爲棘手的大事情了。

    周樹人已經轉身,連大步邁前前院邊擺手道:“不用,我去去便回。”

    郝玉飛也沒有耽擱,喊上小四川,飛快穿戴整齊,二人便來到內院書房門口,分立兩側。

    前院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而後便是一聲巨大的引擎聲,看來周樹人這一腳油門給得很深。

    聽到聲音的郝玉飛皺了皺眉,但首長書房門口不能交談,他也只好摁下心中的百般疑問,警惕地看着四周。他的嗅覺很靈敏,雖然每日只在外圍警戒,但也能嗅得出,這幾天氣氛有些不太一樣,尤其是今天家裏還多了三位客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既然事關二部,郝玉飛便明白,那定然不會是什麼芝麻顆粒的小事了。

    周樹人的車飛馳在高架上,憨厚的國字臉上滿是哀傷雲道果然說得不錯,女人是老虎,弄不好便要喫人。

    他想了想,還是給李雲道撥了個電話,接通後便道:“雲道,跟你預料的基本一致,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強忍着心中的難受,深深地吸了口氣。

    電話那頭的李雲道站在王家四合院的池塘邊,看着那皎潔的月色,輕聲嘆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

    周樹人道:“你覺得,他們把我引出來,就是想對老爺子下手”

    李雲道低頭望着池中的月亮倒影,輕輕搖頭道:“如若只是這麼簡單,那就好辦了,怕只怕”

    周樹人不解道:“雲道,我還是不知道你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啊”

    李雲道笑了笑道:“師兄,我知道你對嫂子是有感情的。也許嫂子有她的苦衷,先試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吧看看有沒有一些有用的線索,如果處理得當的話,也許可以讓嫂子代罪立功,如此也不枉你們夫妻一場。對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嫂子的祖籍是在蜀中”

    周樹人道:“是蜀中,但很多年前據說就遷到了甘南省會。”

    李雲道輕輕嘆息一

    聲,欲言又止:“師兄,你自己注意安全。”

    周樹人有些惱火道:“她難不成還敢謀殺了我不成”

    李雲道緩緩道:“既然面紗已經慢慢被我們揭開,那也要防着有人狗急跳牆。總之你自己小心,老爺子那邊”

    “放心,一切照計劃行事。”

    掛了電話,李雲道依舊在池邊佇立良久,那假山後,懶憊的母獅似乎又比之前住進來的時候肥了一圈。他衝那母獅招招手,那早就喫飽了的母獅似乎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打了個哈欠又匍匐在兩隻前爪中間。

    “你一定碰到了什麼難題,對不對”不知何時,穿着粉色睡裙的金髮少女站到了他的身邊,夜風輕輕撩起她的裙襬,露出一對膚色如玉般聖潔的小腿。

    李雲道轉頭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你怎麼知道”

    小九道:“在香港的時候,一碰上頭疼的事情,你便會站在窗邊一邊抽菸一邊看月亮,只是那個時候,你的表情還沒有現在看上去這麼艱難。”

    “是啊,有的人越活越簡單,我卻越活越艱難了。你說我這三十多年,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李雲道苦笑着自嘲道。

    “狗”雖然已經頗通中文,但小九還是沒能理解李雲道這句話裏的意思,歪了歪腦袋,仰頭問道,“我發現你們中國人似乎很討厭狗這種動物。”

    李雲道詫異道:“爲什麼這麼說”

    小九很認真地道:“因爲你們經常拿狗當比方,比如說活得不如一條狗,累得像條狗,罵人的時候也會說豬狗不如一類的話。在我家,狗是一種很忠誠的動物,是我們的朋友”

    李雲道這回卻不笑了,而是看着那假山後面的母獅道:“不管是狗,還是那獅子,有時候都比人要誠信得多。人類社會,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充斥着爾虞我詐。有時候想想,也許動物世界弱肉強食的規則更直接了當些,而人這種動物,似乎生來就是來破壞這種規律的。因爲自持頭腦發達,比其它物種都要聰明,有的人甚至覺得自己比別人都要聰明,所以總是想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其實,只要經歷多了也就能明白了,絕大多數時候,在絕對力量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其實都是紙老虎。”

    小九皺了皺小鼻子,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說的是那些讓你頭疼的間諜和叛徒。”

    一件鑲金絲的披風輕輕落在小九的肩上,小九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輕呼一聲:“啊,安妮阿姨”

    那個習慣板着面孔的女人擺擺手,退回到遠處的廊亭下,將空間繼續留給兩人。

    “你這兒有安妮在,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我沒事的。聖教也曾經試圖侵蝕過羅賓柴爾德的榮耀,但最後也都不了了之。”

    李雲道苦笑道:“那種忠誠,怕是太浪費錢了。”

    小九笑道:“人不在多,而在於精。”

    李雲道點頭:“一個家族可以只吸納精英,但一個國家卻不能這麼做,三教九流,哪怕他再混賬,也是這個國家的子民,只要他沒犯根本性的錯誤,那都是人民內部矛盾,我們要遵循的,還是團結、批評再團結的原則。”

    小九搖了搖頭:“不懂。”

    李雲道笑道:“有些事情,你再大一些也就懂了。”他頓了頓,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問接下來的一個問題,琢磨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們家,後來誰贏了”

    小九嘆息道:“應該很快就出結果了,但他們的能力,的確不分伯仲。”

    李雲道搖頭苦笑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家的事情,我還是不多嘴了。走吧,你回屋早些休息,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小九問道:“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李雲道輕笑:“既然是我自己引出了這齣戲,沒理由只搬張板凳坐在一旁看戲啊”說着,他又輕嘆一聲,“怕只怕,這結局,都不是我們想要的”

    小九伸手幫李雲道輕輕撫了撫胸口:“別生氣,生氣會讓人變老的。”

    李雲道笑着捏了捏小九粉嫩的臉蛋兒,這個動作引起了假山後面那母獅一陣低沉的咆哮。

    “住習慣了,也就不要走了過了這陣子,我就讓鳳駒回來了,你們好培養培養感情。”某人一臉拐賣少女的無良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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