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訓練和作戰中,坦克會經常遇到天然的和人工設置的各種障礙物或狹窄通路,造成行動困難,還有可能使坦克造成損傷。
因此,熟知限制路和障礙物駕駛規則,掌握駕駛要領,正確而迅速的通過各種限制路和障礙物,充分發揮坦克的戰術技術性能,順利完成訓練、作戰任務具有重要意義。
凡是地貌、地物等構成的限制坦克運動的狹窄通路叫限制路,比如,地雷場通道、林間通路、居民地內的衚衕、隧道、橋下通路等。
在坦克駕駛訓練中,通過限制路駕駛訓練,一般是通過設置各種杆式限制路,其目的是訓練駕駛員準確的對正方向,正確的判斷坦克轉向時機和轉向角度,善於觀察判斷情況,提高駕駛技能。
楊文斌覺得,在限制路駕駛中,最難的是直線樁間限制路。
他現在清晰的記得,自己第一次過限制路的情景。
當坦克在限制路前約三十米的時候,他用“框套法”概略對正方向,距限制路約十五米時,用“三點一線法”精確對正方向,高速接近限制路。
之後,根據運動速度和地面阻力情況,進行聯合制動,在距離限制路四至五米時換入一檔。
然後低速平穩駛入限制路,同時,用“三點一線法”繼續觀察,採用第一位置轉向,短促修正方向。
當前甲板距中間杆兒約二至二點五米的時候,開始第一次制動轉向,至一側稍偏離中間杆時停止。
待坦克中部駛到中間杆兒時,開始第二次制動轉向,至縱軸線對正出口裏側邊杆兒時停止。
待前甲板距此杆兒一點五到二米時,開始第三次制動轉向,至對正限制路出口中央時停止。
當坦克尾部離開限制路後,在三至四米內,根據地形換入高一級排檔,迅速離開。
練了一遍之後,楊文斌的體會是,通過直線樁間限制路,必須準確地判斷在限制路內的位置,正確地掌握各次轉向時機和角度。
轉向時機的早晚直接影響轉向角度的大小。
如果第一次轉向時機早了,轉身角度應該小些,轉向後前進的距離就相應的長些,再進行第二次轉向,否則容易壓中間杆。
若第一次轉向晚了,轉向角度的應該大一些,前進的距離應該相應的縮短,否則會造成第二次轉向過晚,使第三次轉向難以對正出口而壓桿。
這天上午,裝甲集訓隊來到了南山訓練場,正要按計劃進行限制路實車駕駛訓練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團作戰值班室的通知:
南山駕駛場的實車訓練,今天上午暫停半天,人員保持不動,447團有重大行動,待行動結束之後,再正常進行駕駛訓練。
由於參加集訓,楊文斌的消息比較閉塞。身在447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什麼重大行動,讓訓練都停止了呢?
集訓隊,將車輛停在南山的車場,上午訓練內容臨時改成了維護保養車輛。
大家打開坦克發動艙蓋兒,將訓練用的坦克發動機、變速箱的每一個部件,每一個零件,上面的灰塵和油污擦試掉去,露出了它原來的顏色。
大約,上午十點鐘的時候,一輛軍用吉普車,從下面的柏油路上拐過來,向南山訓練場緩緩開了過來。
左右纏繞到車的後側。
車的後部的廂貨上,放着一個大的花圈,上面扎滿了白花。
“這不是靈車嗎?誰去世了?搞得這麼大的動靜。”學員們紛紛猜測。
楊文斌,認得這輛車的車號,是447團的。
他的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團長沒了吧?
因爲,自從三月份請假去東方市治病之後,團長何強一直再沒有露面。
私下,聽到傳來的信息,都是一個比一個壞的消息。
說是癌症晚期,做了手術,但是,癌細胞已迅速擴散。
難道真的不行了?
想到,春節那個晚上,團長還和自己親切的握手,嘮着家常。
這才三四個月,一個大活人就沒了,楊文斌不禁悲從中來。
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命運這麼對人不公平嗎?
38歲,正是一個人建功立業的最好時候。
但是,何強團長,卻永遠的離他們而去啦。
看來,現在這個靈車,是帶着團長的骨灰,回到他曾經工作和戰鬥的地方,讓他最後看一眼,他曾經工作,爲之奉獻的土地。
看到這個情景,學員們一個個都不禁唏噓嘆息,不管是和何強團長接觸過的,還是沒有接觸的。
聽說,何團長的家屬,在濱城療養院工作,也是部隊的女幹部。而他們的孩子還在上小學。
就這樣,扔下她們孤兒寡母的,團長就去了。
他的家人一定更是悲傷。濱城陸軍學院的院長。那位老將軍,更會爲白髮人送黑髮人而悲痛吧!
想想也真是可憐!
這隻部隊,自從在黃土高原誕生以來,已經六十多年,陸續有二十多人當過團長。
到了何強這任,已經是第27任了。
第一任團長,還健在,活得有滋有味的。
團裏紅軍紀念碑上面的題詞,就是他在五年前親手書寫的。
中間的歷任團長,有的當了將軍;有的,犧牲在了戰場上;有的,已經退休了,在安度晚年。
而第27任團長,卻已生命凋零,不在人世了。
在最不應該過去的年齡過去啦,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傷心的事啊!。
後來,楊文斌聽說,全團官兵當天上午在禮堂集合,舉行了向何團長告別儀式。
在悼念儀式上,很多幹部戰士,都泣不成聲。
想到,和團長共同生活的點點滴滴,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淚。
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好的身體,一切都無從談起。即使成爲的一個正團職幹部又怎樣?在癌症的面前,病魔的面前,人是那麼渺小,是那麼軟弱無力。
“珍惜生命吧,讓生命活的更精彩!”楊文斌心想。
當靈車向山坡上開來的時候,每名學員都自動的站了起來,脫下了帽子,默默的向團長,向一名逝去的老兵默哀,和他告別。
如果團長在天上有知的話,看到大家,這樣敬重他,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同志們,應該感到滿足,感到欣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