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信沒有別人打偏、打跑靶之後,他才相信了自己的成績。
“這次爲什麼能打得這樣好呢?”他充滿了疑問,“上次在陸軍學院的時候也是這樣打的,難道真的是在擊發的瞬間,槍向下點頭而造成脫靶了?”
第一組打完之後,下一組接着打。楊文斌回到了射擊待機地域。
在第一組打完之後,指揮員宣佈了各組的成績,一共三十個人,除了有五六個不及格之外,其他都及格了。
看看時間,還夠用,現場指揮的炮兵股長決定,再打一組,以鞏固取得的成績。
還是按照上次的順序,三十個人分成三組,每一組又實彈打了一遍。
這一次,楊文斌還是第一組,打出來的成績,竟然還是五發五中,而且,三個十環,一個九環,一個八環。
成績又有了提高,楊文斌很是高興。
還有一組就要打完了,這時大家的心情比較都比較放鬆,互相說笑着,準備收拾東西,往回撤了。
保障射擊的軍械員們,也放鬆了警惕,最後一組剛射擊完畢,他們幾名戰士就一窩蜂的擁了上去。有的準備收彈夾,有的準備收槍。
軍械員們,收拾着槍和彈夾。射擊完畢的機關幹部隊伍,已經往回走了十來米。
突然,大家聽見後面,“啪”地響了一槍,接着聽見“哎喲”一聲,回頭一看,一名戰士,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出事兒啦?”楊文斌的第一感覺,他的頭皮感覺一麻,大腦“嗡”的一下。
現場指揮的炮兵股長,臨危不亂,他立即命令在現場保障的衛生員,馬上上前給受傷的戰士緊急進行包紮處理,然後進行分工,讓作訓股副營職參謀,帶領着其餘的戰士繼續收拾槍支彈藥,確保武器裝備在混亂中,不發生遺失損耗。自己,則指揮衛生員對小戰士進行緊急施救。
在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止血等處理後,在場的官兵們七手八腳兒的,將受傷者擡上了衛生隊的救護車,救護車打開了警報,長鳴着,飛馳向團衛生隊。
晚上,團黨委連夜召開緊急會議,連夜啓動了對事故的調查程序,成立了由司令部作訓、軍務,政治處組織、幹事,裝備處軍械等部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對事故的發生原因進行徹底的調查。
調查組分成幾個小組,對訓練的組織者、參加者,以及最後發生事故階段在場的幾個人,分別進行了調查詢問,製作了調查筆錄。
並且對於事故現場進行了還原,製作了測繪圖表。
經過一週的調查,基本上還原了事故的來龍去脈。
經查,事故的直接原因,是某個連隊軍械員,在收槍的時候,無意中扣動了某支槍的扳機,而那支槍,子彈卻因某種原因,未退出槍膛內的子彈。
而具體是哪支槍
的子彈,被哪個人扣動扳機的,卻一時也無法得出確切的結論。
因此,在現場組織手槍射擊訓練炮兵股,作訓股副營職參謀,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調查組,經過深挖細摳,有人反映,炮兵股長,在中午,在飯店吃了飯、喝了酒,明知下午要組織機關幹部的實彈射擊的的情況下,中午還參加了同事的宴請。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家住外地的炮兵股長的家屬,來到部隊探親。爲了表達對炮兵股長的感謝,對股長家屬的關心,炮兵營一個連隊的連長,就利用中午休息的時間,請炮兵股長和他家屬,以及其他幾位作陪的幹部,在九里鎮的一家飯店,喫的飯。在席間,每個人喝了幾瓶啤酒。
中午喫飯,喝點兒酒,原本也沒有什麼。但喝了酒,如果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其實也沒有什麼。
但是,炮兵股長,上午受領了團隊賦予的組織機關幹部進行實彈射擊的任務。
其實,中午的時候,炮兵股長,也只喝了一瓶啤酒。他明知下午有任務,也就沒有多喝。要是按他平時的酒量,就是喝上十瓶八瓶的啤酒,也不在話下。但事實上,他只喝了一瓶兒。
但是,由於,在他的組織下,訓練過程中發生了事故,造成一名軍械員,被殘留在手槍中的子彈所傷,喝酒,也就成爲問題了。
團裏在經過調查後,向師黨委提出了處理意見,給予在現場組織的司令部炮兵股長汪某某,副營職參謀某某,嚴重警告處分。
楊文斌覺得,這兩名幹部受處理有些冤枉。因爲,從他們兩個的授課和教學能力來看,都是非常強的,他感覺聽了他們兩個人的教給的射擊方法按照去做,都能將射擊成績提高到中等以上。
但是誰會想到,在最後階段會出現驗槍不徹底的問題,也不知道誰在槍中打剩下一發子彈,因此闖了禍。還是說百密一疏。
要是用哲學方法說,就是這次事故的發生,具有偶然性。但是,由於,這個不落實射擊管理的相關制度,從而使事故的發生,又具有了必然性。
但是要是不組織機關幹部的射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就是,乾的多啊,失誤也多。不幹事的人,永遠不會出現失誤。因爲他沒有去幹。他只是在那兒看在挑戰毛病。
萬幸的是,戰士,只是受傷,沒有生命危險。想起來也是後怕,如果,子彈再往上擡一擡,再往上偏一偏,就會打到戰士的頭部或心臟,那麼,後果可就比現在嚴重的多了。也許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擊中了男人的要害,這個後果也是很嚴重。如果這名戰士以後結婚了,卻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那麼,他會多麼痛苦,由此,而痛恨射擊訓練的組織者呀。
在沒有發生戰爭發生的情況下?只是在一次普通的訓練中,就給戰士帶來了這麼大的遺憾和傷害,也確實,如果站在戰士這個角度來講,很委屈,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