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有個表弟就在武警部隊工作,儘管和張亮不在一個戰區。
當初來部隊鬧騰前,她給表弟打了個電話,詢問該怎麼辦?
表弟告訴她:“如果真的被打過,那就揪着不放,從連到營、團、師、軍,甚至軍區,鬧騰越大,上級越重視,爲了部隊的榮譽,最後肯定是息事寧人,滿足你提的一切條件。”
由於有了這個底數,張亮的母親也就沒有了顧忌,拿出了胡攪蠻纏的手段。
所以,這次她到了軍部正門的時候,就吵着要見管事的軍首長,反映孩子被打罵體罰的問題。
哨兵一聽說是四四七團的家屬來上訪,就立即報告了值班的副連長。
副連長正要跟副營長請示的時候,副營長接到了營長的電話,讓他想辦法勸回團裏解決問題。
於是,副營長以軍裏的幹部的身份出現了。
“怎麼回事?誰在這兒吵吵鬧鬧?”副營長一臉嚴肅地從門裏面走出來,喝問道。
張亮的母親,見有人來接待,就哭訴起來:
“首長啊,你可給我做主啊。我兒子在你們軍四四七團當兵。他們班長打他,現在都住院了。我和師裏團裏反快,他們也不管。”
“哦,有這樣的事。也太不像話了,你先回去吧,我這就給他們團長政委打電話,讓他們給你解決!“副營長煞有介事地拿出本子,在本上記下來張亮母親的聯繫電話和他說反映的事情。
然後重複說道:”這樣我給他們團長政委打電話,立足於回團去解決,如果解決不了,你再來找我。”
這時候,團裏得到消息之後,派來接她回團的小車兒也到了軍部門口。
張亮的母親,見軍裏有人接待她了,而且答應了回團裏解決,也就放下了心,現在有了臺階可下,她也不就不再在軍部門口兒鬧騰了。
坐着團裏的小車兒,她回到了團裏。
小車直接開進了團軍官訓練中心的門前,團長已經在軍官訓練中心的會議室在等着她了。
見到張亮的母親進來了,團長笑呵呵的站起來,和她握了握手,請她坐下,然後說道:“關於張亮的問題,你究竟有什麼要求你提出來,我們研究一下,在可能的範圍內,一定給你解決,剛纔軍裏也來了電話,也是這個意思。”
張亮的母親,見團長的語氣軟了下來,也就直接提出來了要求:
“第一個,要給張亮治病。他在被打之後胸部得了骨質增生,需要治療。
第二個,就是希望給張亮辦理提前退役,在現在這種條件下,他也無法在部隊幹下去了,所以他希望提前退役,回到地方工作。
第三個,就是希望,對給張亮造成傷害的班長,以及有連帶責任的排長、連長進行嚴肅處理。”
聽了,張亮母親提出的條件,團長很是撓頭,他斟字酌句地回答道:
“第一個問題,關於治病,這不是問題,可以由營裏派人,將其送到體系醫院,進行治療。
第
二個問題,關於提前提前退役,需要集團軍批准,要有合適的理由才能提前退。這個我們可以提前向經軍裏申報,如果軍裏答覆了,批准了,那麼他就提前退役,如果軍裏不同意,那麼他繼續服役。
張亮的母親,看事情有了轉機,也就放下心來,到體系醫院治病了。
擔負陪護任務的一炮連副連長,拿着團裏軍務部門開的介紹信,帶着張亮和她母親,以及一名小戰士到了醫院。
醫生先給他拍了片,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不同意住院。
副連長,好說歹說,跟醫生磨破了嘴皮子,終於同意在醫院觀察1周。
而在醫生看來,骨質增生是陳舊性的,和近幾個月沒有任何的關係,應該是以前就有的痼疾。
住院等消息期間,張亮的母親也就安靜了下來,和戰士一起陪護着張亮。
一週之後,醫院也對他進行了徹底的檢查,認爲,沒有再繼續住院的必要。
而團裏,向師裏打的報告,沒有被批覆,因爲,理由很牽強,證據也不足。不符合提前退役的條件,無法報給集團軍首長審批。
而團裏,對兩個班長的調查也陷入了僵局,不管軍務部門和保衛部門如何詢問,史軍堂,伍文亮,兩個都不承認有打罵體罰的行爲。
而在張亮同班的戰士,進行調查的時候,大家都說時間太長了,沒有印象。幾個月前的事情?誰能記得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亮已經在集團軍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由於,醫院的牀位比較緊張,他必須得出院了。
但是,他的母親,不想讓他出院,認爲沒有治好。提前退役和對班長、排長、連長進行責任追究的事情也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
於是,張亮的母親採取了更極端的行爲。
她在她表弟的指點下,直接到了軍區的司令部,找到了軍區司令部軍務部的領導,舉報說447團存在着打罵體罰戰士的行爲。並且對孩子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軍區分管首長非常震怒,當即在接訪件上籤道,“要調查清楚事實,進行對相關責任人進行嚴肅處理。”
這樣,批件兒由軍區轉到了集團軍,又轉到了師。
事情的焦點,就在於兩個人究竟有沒有打罵張亮,有沒有肢體接觸。
至於張亮的胸部的骨質增生與打罵體罰,有沒有關係,這都已經不是重點。
重點是,打沒打過。打過,相應的,要對班長排長連長進行處理。沒打過,那麼對她這種越級上告誣告的行爲,要交由地方公安機關進行處理。
在張亮的母親上訪到了軍區軍務部,批件轉下來,師軍務部門參與進來之後,史軍堂和伍文亮的行爲調查就非常關鍵了。
政委,聯合師軍務部門、保衛部門,營長、教導員,在軍官訓練中心召開了聯席會,專題研究兩個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