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皇女帝 >第六百五十四章 父債子償
    第六百五十四章父債子償

    夜芳菲走到冷流世的身邊,伸手攙着冷流世的身體,朝着冷陌道:“冷伯伯,芳兒此別過。流世可能飲酒過多,稍有不適,送我返城也正好透氣醒酒。”

    冷陌面帶疑惑地看了看冷流世,低聲道:“流世,若是不適,便休息片刻再送芳兒不遲。如此醉態,恐怕車馬顛簸會導致諸多不適罷。”

    夜芳菲搖頭笑道:“冷伯伯,我與流世多日未見,路也好說說話罷。他送我回宮,不要送至宮城之地,只要出了集鎮便可返。”說着,擡頭朝着冷流世露齒一笑,輕聲道:“你能不能行?”

    冷流世強忍着頭腦之強烈的眩暈,故作輕鬆地哈哈一笑,揚起眉頭道:“那酒於我來說,不過是三分之量。若非日前與人交手受了輕傷,如此水酒也不在話下。”

    扭頭朝着冷陌道:“父親稍作休息,我送送芳兒便返身回府。”

    說着,輕輕地擁着夜芳菲的身體,柔聲道:“走罷。”

    夜芳菲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多謝冷伯伯款待,今日有不敬之處,還請冷伯伯休要見怪。他日空閒之時,定會府給冷伯伯賠罪。”

    冷陌正欲開口挽留,卻見冷流世擁着夜芳菲大步地朝着門外走去。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摸着滾燙的額頭,臉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兩人出了府門,冷流世的臉帶着陰沉的鐵青,喫力地了馬車,朝着趕車侍衛道:“火速趕往宮城罷,若是晚了,恐怕我日落之前無法返回。”

    夜芳菲坐到貂皮平鋪的臥榻,雙手撐着下巴,臉帶着輕蔑的冷笑,沉聲道:“流世,那酒勁如何?你那傷癆之身,可還受得了?”

    說着,擡手朝着冷流世的額頭摸去。

    冷流世伸手抓着夜芳菲的手,血紅的雙目帶着幾分迷離,喫力地道:“芳兒,你都準備好了麼?”

    他知道,憑夜芳菲的處事之性,若是打算府送酒取命報仇。恐怕早已經做了安排。也許,她與屬龍語已經留好了退路。只要家仇得報,憑他們兄妹此時的權勢和地位,想要在報仇之後全身而退,完全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夜芳菲眉頭一皺,雙目之忽地露出一抹驚色,壓低聲音道:“你早已經知道了麼?”

    呵呵地笑着,湊到冷流世的耳邊,聲音帶着無的甜潤與溫柔,輕聲道:“我讓人送信與你,便是通知你的。只是遲遲不見你出來相見,便知道你必是被冷國丈纏身,無法離府。所以我便動身前來了。”

    冷流世閉眼睛,臉揚起一抹冷笑,輕聲道:“我曾說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冷府欠你的。今日之行,該做的也做了。只希望你日後,若是休要與我姐姐爲敵。一旦事情敗露,皇威之權,撼動不得。不管皇對你有多少感激之情,情面之下,恐怕也不會輕易罷休。”

    若是皇帝知道冷氏父子被夜芳菲所滅。爲正皇威之面,恐怕會動用所有皇室密侍,阻殺除之,以正朝綱。

    緊緊地抓着夜芳菲的手,無力地道:“芳兒,近十年以來,我一直都在擔驚受怕之,度日如年。我知道這樣的一天遲早會來。原本以爲,我傾盡一世,護得你周全半生,縱是無法彌補我冷府對你的虧欠,至少也能淡化你心的仇恨。”

    夜芳菲身子一顫,雙目帶着無的喫驚,厲聲道:“冷流世,你說什麼?你是喝醉了胡言亂語麼?”

    冷冷地推開冷流世的手,壓低聲音道:“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永遠不要再我身邊提過去的事情。”

    鋒利的眼神,冷冷地掃過冷流世蒼白的臉,冷聲道:“當年,我不該驅身爲你擋刀。若是你死於非命,恐怕那真正的兇手也便能查出了。我夜氏也不至會蒙冤被滅,連個說法都沒有。”

    雙目之,帶着如同刀鋒一般的鋒利無情。在說到夜氏冤滅之時,夜芳菲的臉的笑容,變得勉強而堅硬。可是,一雙眼睛沒有絲毫的改變。除盡那冰冷的仇恨,看不出絲毫的悲傷之色。

    冷流世微微一笑,點頭道:“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隨着大腦的一陣強烈的眩暈迅速地擴散到全身,冷流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似乎慢慢地開始變得酥軟而麻木。好像全身的血液開始停止了流動,四肢正在一點一點地失去知覺。

    夜芳菲目光一動,忽地感覺到冷流世的身子無力地倒向她的懷,伸手摸着他滾燙的額頭,沉聲道:“流世,我有要緊事跟你說。”

    冷流世閉着眼睛,輕聲道:“芳兒,我要你答應我。只等你安全離開宮城之後,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回來了。若是娘娘追究,也休要理會。”

    夜芳菲咬着嘴脣,沉聲道:“我不讓你喝那酒,可是你偏偏要喝。那酒我是給冷國丈準備,你既是要逞能喝下,也便怪不得我了。”

    說着,伸手捏着冷流世的下巴,正聲道:“睜開眼睛,看着我。”

    冷流世喫力地睜開眼睛,看着夜芳菲平靜的面色,無力地一笑,道:“不管他有多少錯誤,可終究是我的父親。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之事。”

    他知道,夜芳菲的酒之毒,若是要取人性命,必然萬無一失。縱是父親喝下微量之酒,恐怕也難逃一死。

    可是,在夜芳菲的家仇和父親之間,他永遠都無法平衡而存。從發現那酒怪的香味開始,他便知道,夜芳菲返身回來,必是抱着魚死破之心。若是父親死在夜芳菲的手,父仇深怨,爲人之子,如何能袖手不理?可是,他的命是夜芳菲的。十年前他便說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既是來索命,如何能不給?

    所以,他明知那酒有毒,唯一的辦法便是陪同父親路。冷府對夜氏的虧欠,兩府之間深入骨髓的深仇,也是時候了結了。

    冷流世知道,只要父親一日不死,夜芳菲便一日不會死心。甚至,連冷凌孇在宮之位,都將會受到威脅。

    夜芳菲哈哈一笑,伸手輕輕地在冷流世的臉摩挲着,貼到他的臉,柔聲道:“你可曾記得,你欠我什麼?”

    冷流世閉眼睛,臉露出一絲輕笑,道:“我說過,我的命是你的,你若想要,便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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