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皇女帝 >第一百一十二章 烈女坦言
    第一百一十二章   烈女坦言

    冷夫人朝着冷陌低聲道:“這便是司馬監的妹妹,適才給流世送點心過來了。我見天不作美,眼見要下雨了,便留她在府上做客。”說着,將那精緻的竹籃放到四人圍坐的方桌上。

    司馬恩定定地看着美豔夫人,一時之間竟看得有些癡了,聽到冷夫人的話,方纔回過神來羞澀地笑道:“府上嫂嫂做的糕點,冷兄弟日前喜歡喫,我便想着給他送點過來。”

    冷陌眉頭一皺,朝着冷夫人沉聲道:“皇……”那身邊的男子忽地朝着冷陌揮了揮手,笑道:“司馬府上到此也有近百里之遠,司馬小姐果然是有心之人吶。”

    說着,伸手揭開白布,拿了一塊糕點放到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

    那美婦人發出一身低沉的聲音,道:“休要喫。”說着,起身奪過男子手中的半塊糕點,放回茶點盤中,雙目如電冷冷地看着司馬恩,厲聲道:“並非我做事謹慎,流世在外面與人結怨不少,這來路不明的糕點,還是休要亂喫的好。”司馬恩猛地一驚,果然是厲害之人,不但生性霸道,行事更加的心細如髮。

    那錦衣男子眉頭一皺,冷冷地看着司馬恩,道:“如此糕點,是你做的麼?”

    司馬恩點了點頭,低聲道:“是,是我與嫂嫂一同做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委屈的任性,忽地站起來,伸手朝着籃子中的糕點抓去。

    拿起兩塊糕點,朝着美婦人道:“你放心便是,我身爲司馬監的妹妹,並非山野村夫,這糕點雖有些粗糙,還不至於喫死人的。”

    說着,將兩塊糕點塞到口中,胡亂的吞下。臉上帶着幾分怒意,挑釁地看了美婦人一眼。看來這冷府果然是草木皆兵,不過是一份糕點便如此小心謹慎。若是真的有心害冷流世,會用得着如此愚蠢,明目張膽的往府上送糕點麼?

    美婦人眉頭一皺,隨即掩面呵呵一笑,道:“如此女娃,怎生與流世一般的脾氣火爆。我只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休要往心裏去。”

    司馬恩朝着錦衣男子道:“不過我話要說清楚,你等富貴之身,必定鮮有機會喫到如此粗糙之物,若是鬧肚子了可別怪我啊。”心中帶着一股憋屈,竟然忘記了進府的身份。話語之間,毫不客氣。

    錦衣男子哈哈一笑,朝着冷陌道:“這糕點確實不錯,要不然你也嚐嚐?”說着,竟又抓了一塊,放到口中。

    美婦人的嘴邊露出一絲輕笑,伸手拿了一塊,笑道:“如此美食,我也嚐嚐罷。”

    司馬恩不經意的扭頭一看,只見遠處冷流世慢慢地朝着院中走了過來。

    臉色一變,暗道,不好了,若是冷流世此時過來,必定要露餡。咬了咬牙,朝着冷夫人道:“夫人,眼見天氣好轉,我還是就此別過罷。”

    說着,也不等冷夫人開口,轉身飛快地朝着院外的方向跑去。

    身後傳來冷陌低沉的聲音,道:“回去之後,替我向司馬大人問聲好。”

    冷陌的臉上,帶着幾分讚許的微笑。未能想到,司馬監生性耿直,卻有如此坦率豪爽的妹妹。如此女子,性格直爽脾氣火爆,斷不會是心有城府之人。冷流世與這樣的人交往,倒也不是壞事。

    司馬恩顧不上理會,咬牙朝着冷流世飛跑過去。

    冷流世身上只穿着一身內衣,正想着偷偷地溜回房間換一身衣服,不想忽地被人一把拉到角落,正欲發作。擡頭看見司馬恩,一雙眼睛幾乎要突了出來。

    司馬恩伸手捂着冷流世的嘴,急道:“屬芳呢?”

    她看見冷流世的衣服上有些血痕,顫聲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屬芳出事了麼?”

    冷流世一把推開司馬恩的手,怒道:“你如何會在我府上?”卻見司馬恩面色通紅,怒道:“你是不是尋我父親告狀了?”

    司馬恩焦急地道:“你告訴我,屬芳還好麼?”

    冷流世冷冷一笑,道:“你放心便是,她已經隨司馬鐮回去了。”說着,疑惑看着司馬恩,厲聲道:“你怎會在我府上?”帶着幾分警覺,後退數步伸手朝着腰上的短劍摸去。

    司馬恩冷笑一聲,道:“屬芳隨你走了,我擔心你會將她帶府上,便裝作給你送點心,前來看看。”

    說着,湊到冷流世的面前,低聲道:“你將她誤當他人,更何況還是你冷府的仇人。若是讓冷國丈知道了,恐怕屬芳小命不保。所以,日後還望冷公子高擡貴手,放過我小妹一馬。”

    言語之間帶着幾分嘲諷,冷冷地看着冷流世。

    冷流世的臉色一變,齒間傳來陣陣牙齒緊咬的碎響,怒道:“誰說那夜芳菲是我的仇人?誰說的?”額頭上青筋暴露,雙目之中登時變得血紅。

    司馬恩喫驚地看着冷流世,那一雙眼睛瞬間變得血紅,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殺氣,沉聲道:“你休要緊張,我只是擔心屬芳的安危,纔會着急前來看望的。”

    想了想,咬了咬嘴脣,道:“你說是幫屬芳前去尋那草藥,所以我一大早做了糕點給你送過來作爲謝禮,你若現在過去還能喫到。”說完,轉身朝着院外飛跑而去。

    冷流世咬牙冷冷地看着司馬恩跑出院門之外,仰天發出一聲輕嘆。雙目之中竟流出兩道清淚。

    普天之下,誰都以爲夜府是冷府不共戴天的仇人。縱是那夜芳菲尚存人世,又如何敢承認自己的身份。若是父親得知有人與夜芳菲神似,必定會如司馬恩所說的那樣,屬芳的小命不保。他知道父親的行事風格,寧可錯殺一萬,不會放過一人。

    擡手擦去眼角的淚水,深深地呼吸幾次,飛快地朝着寢殿竄去。

    胡亂地洗了澡,換上一身衣服。習慣地朝着腰間摸去,渾身一個激靈。才猛然想起,那腰墜被自己扔到草叢中。雙目中帶着幾分失望的焦急,若是那屬芳真的不要那個腰墜,恐怕今生再也尋不回來了。

    雙手掩面,發出一聲輕嘆。自己怎麼會如此衝動,那個唯一能紀念恩德的腰墜,怎能說丟便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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