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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追出城外

    冷流世的脣邊帶着一絲魅壞的輕笑,道:“既然你如此關心我,那就帶在身上也無妨。”說着,伸手接過荷包,拿在手中看了看。

    卻見那荷包上用深藍色的絲線繡着個小小的“芳”字。哈哈一笑,將荷包塞到腰帶中,疑惑地道:“這是你繡的麼?”

    夜芳菲冷聲道:“是我姐姐繡的,你記得了,等你回來之時也一定要一併親手還給我。”

    冷流世心中輕輕一顫,胸中一股暖流迅速地將頸上的疼痛淹沒。點了點頭,道:“放心罷,我答應你,平亂歸來一定親手還給你。”

    夜芳菲吸了吸鼻子,伸手拉着冷流世的腰帶,從裙袋中掏出那個金絲纏繞的腰墜,掛到冷流世的腰上,低聲道:“這個也是我的,日後也要一起還給我。”

    冷流世緊緊地咬着牙齒,沉重地點了點頭,道:“保重罷。”轉身大步地朝着外面走去。

    夜芳菲的心中,猛地一沉,看着遠去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失落的酸澀。

    她永遠都不會看見,冷流世轉身的一剎那,雙目中的晶瑩,終於無法抑制,奪眶而出。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明白夜芳菲的無奈和痛苦。那個殘破的腰墜,見證了她一路的辛酸和淚水。

    那夜府的輝煌和夜芳菲所有的希望,隨着那腰墜落地而碎,無聲而徹底地消失了。

    冷流世擡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散發着毒辣日頭的太陽,大步地走到城門馬嗣之處,接過馬倌遞過來的繮繩,翻身上馬。

    揚起細長的皮鞭,抽打在俊馬的後背之上,隨着大馬的一聲長嘶,揚蹄朝着城門外跑去。

    那城牆的拐角處,快速閃出一個紅色的身影。

    南宮燕的臉上,帶着幾分無比失望的淒涼之色,臉上還掛着溼潤的淚痕。微紅的雙眼中,帶着委屈而怨恨的冰冷。

    曾經,她把冷流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在司馬監朝冷流世出手之時,她毫不猶豫地竭能接下司馬監的一掌。縱是她自小習武,那嬌弱的身體也無法抵抗司馬監厚實的一掌。那一掌,幾乎震碎了她所有的臟器。

    儘管後來她得知自己因傷過重,永遠都不能再行武功之能,只要想到冷流世,她的心中也不曾有過一絲的悔意。爲他,她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性命。

    這個出身武侯世家的女子,終是變成了普通之身。南宮府一直都是冷府最大的支持,縱是冷凌孇的上位,也包涵着南宮瑾的努力和支持。可惜,短短數年的功夫,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南宮府一再的衰落,全都是因爲冷流世。若是無他的狂妄霸道,南宮府也不會與宣德王府結怨成仇。他不與司馬鐮發生衝突,自己也不至於會被傷失武。那司馬監更不會公報私仇,逼着南宮瑾辭官謝罪。

    南宮府從太保之位,一路的衰落成庶民之府,南宮秋在邊界也失去統領之資,永遠都不會出頭之日。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冷流世一手造成。

    這個曾經口口聲聲說要將自己當成妹妹的冷流世,終歸是無情之人。縱是要奔赴沙場,進得皇宮,就連與自己辭行之面都不願意見麼?也許,在他的心中,早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位置。他冷流世所牽掛的,是福祿宮中那兩個賤人!

    南宮燕的嘴邊,露出一絲冷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擡手擦去眼角的淚水,跑到馬嗣邊上,沉聲道:“快給我馬匹,娘娘有話要傳冷流世,我得儘快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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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馬倌連忙牽出一匹馬,架上馬鞍,將南宮燕扶上馬背,叮囑道:“南宮昭儀多加小心,那冷將軍出發不久,不要着急催馬,應該能追得上。”

    南宮燕的嘴邊露出一絲冷笑,點頭道:“如此,謝謝了。”伸手扯下纏在頭上的紗布,扔到馬槽中。

    抖動着繮繩,催馬朝着冷流世離去的方向追去。

    冷流世一心想着回練兵場擇兵出征之事,出了皇宮,急鞭催馬朝着京城外跑去。

    未出京城,忽地感覺到右眼發出一陣猛烈的跳動。心中一陣疑惑,暗道,難道自己還有何事忘了麼?

    突然想到,那南宮燕也身在皇宮,因一時心急,竟未能與她見面道別。眼見已經要出了京城,若是此時調轉馬頭,恐怕要耽擱不少時間。想了想,反正那南宮燕在宮中有皇后照顧,只等到了邊界,再給她傳信回來。

    這丫頭性格固執任性,本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還好她一身武功因傷而失,也算是因禍得福。冷凌孇也一直對南宮府心存感激之情,只要南宮燕在宮中,必會得到她的照顧容護。

    如此一想,冷流世心中的遺憾也變得輕鬆起來。催着大馬奔出京城,朝着郊外的方向奔去。

    離京十里之處,便是林間平道。此時已過正午,雖已經進入初冬之時,那天空的烈日依然帶着幾分毒辣。

    冷流世驅馬奔到林間,在路邊的樹林邊上停下。從馬鞍上解下鹿皮水壺,慢慢地喝着水。

    扭頭朝着京城的方向看去,心中竟帶着幾分不捨。曾經身在京城之時,未曾有此感覺。只等真正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離開一個有牽掛的地方,竟會有如此的失落之感。

    喝完水,冷流世跳下馬背,準備在路邊的草皮上休息片刻,避開烈日之時,正好也好讓馬匹歇歇腳力。

    忽地,從京城的方向,似乎有一匹快馬急奔而來。冷流世心中一動,莫非是那屬芳忘記了何事,追了過來。

    心中帶着幾分疑慮,朝着越來越近的快馬看去。心中猛然一驚,那飛馬而來的人,赫然是南宮燕。

    冷流世的臉色,揚起一抹輕笑,輕輕地拍了拍銀袍上的褶皺,倒被着雙手,微笑着看着奔跑過來的南宮燕。

    南宮燕的臉上,帶着一層緋紅。跑到冷流世的面前,猛地一拉繮繩,那大馬發出一聲長嘶,前蹄揚起。

    馬背上的南宮燕發出一聲驚叫,從馬背上摔了出去。冷流世眉頭一皺,縱身朝着南宮燕竄去,伸手抱着南宮燕的身子,穩穩地落到草地上。

    看着南宮燕微紅的雙眼,冷流世將她放下來,疑惑地道:“燕兒,你如何這般焦急?”

    南宮燕的額頭上,瀰漫着細小的汗珠,擡手擦了擦汗,雙目中帶着冷漠的寒光,冷笑道:“驚聞冷將軍要帶兵出征,我便追過來看冷將軍一眼。”

    冷流世喫驚地看着南宮燕略帶蒼白的臉,喫驚地道:“燕子,你身體不適麼?臉上怎會如此難看?”擡手朝着南宮燕的額頭上摸去,急道:“日頭如此毒辣,你若是身體不適,便不該如此任性跑出來。”

    南宮燕擡手推開冷流世的手,輕笑道:“我若是不追出來,只怕日後再無機會看到冷將軍了。”仰頭輕嘆一聲,臉上盡顯失落和無奈。

    曾經,她在冷流世的面前,能任性撒嬌。可是現在,這個讓她時時牽掛的人,心中已經被司馬恩與屬芳塞得滿滿的。滿到就連她的淚水,都無法滴進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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