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皇女帝 >第三百六十九章 互相傷害
    第三百六十九章     互相傷害

    默崖的一刀,似乎並不是想真正的要遲桑的命。刀口砍進遲桑的肩膀,便停了下來。畢竟在女真的聖訓之中,弒主是逆天之罪,萬死難恕。

    夜芳菲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哈哈大笑道:“狗咬狗的把戲,本將軍看多了。”

    微風漸止,就連空氣都似乎凝固起來。

    臨秋的那一絲涼爽,瞬間被一種焦躁的悶熱所籠罩。

    在這個安靜得只能聽到深淺不一的呼吸聲的刑臺上,瀰漫着濃濃的殺氣。那遲桑手中的長刀突然甩出,朝着夜芳菲射去。

    那宛如月牙一般的長刀,穿過夜芳菲的肩膀,透背而出。

    婭瑪竄到夜芳菲的身邊,摸着那流血的傷口,迅速地伸手封住穴道,喉間僵硬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夜芳菲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神色,竟然還衝着婭瑪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隨着雙目中兩道寒光射出,夜芳菲那張略帶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冷笑,慢慢地轉過身子,朝着遲桑笑道:“領主,此時我若求你饒婭瑪一命,你會答應麼?”

    鮮紅的血液,早已染溼了她的衣袖。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的人,似乎在任何時候都能笑得出來。一個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的人,似乎面對着任何的危險,都能如此淡定自若。

    在個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似乎永遠都不會輸。

    有着足夠的自信與膽識。

    默崖擡手封住肩胛骨上的穴道,強壓住那刀尖穿透的傷口,右手上的長刀發出微微的顫抖。

    夜芳菲深深地吸了一口,長長地吐出,冷笑着朝着婭瑪,輕聲道:“婭瑪,我要你殺了他們兩人,你會聽我的麼?”

    輕描淡寫的口氣,似乎帶着無限的寒冷。隨着她清脆甜潤的聲音,一陣冷風吹過。幾乎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一陣顫抖。

    那把彎刀,仍然插在夜芳菲的肩膀上。誰也想不到,她竟然慢慢地擡起右手,理了理額頭上稍顯凌亂的頭髮,雙目帶着鋒利的光芒,掃過刑臺,輕笑道:“女真部落若是想長存不衰,這兩人必須死。”

    語言之間,帶着無比的狂妄。似乎那把刀,不是插在她的身上。而是插在她邊的木頭柱子上一般。

    遲桑的臉上,帶着濃濃的殺氣,整個身子發出猛烈的顫抖,冷笑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冷冷流世並未去搬救兵。也許,不出半個時辰,他便會回來了。”

    說完,扭頭朝着默崖發出一聲怪異的陰笑,道:“他們年輕人,可以爲愛英勇的死去,這就是他們最大的缺點。你身爲福領,難道也如同他們一般欺祖滅宗麼?“

    血紅的雙眼,冷冷地逼視着默崖,沉聲道:“只要那冷流世一回來,縱然損失半個女真,也必須得留住他的頭人,否則放他回去的話,你認爲以大宋皇帝的性格,他會留下我女真這個不起眼的部落麼?”

    雙目中帶着濃濃殺氣紅,厲聲道:“默崖,本王念在你一時糊塗,不與你計較。

    你只要殺了宋國的兩個人,不讓我部落之謎泄露出去,本王答應,不再追究你與婭瑪的罪行。”

    默崖的臉上,帶着悲慼的神色,他朝着婭瑪冷聲道:“從現在起,你滾出女真部落。從今往後,不再是我女真的族人。我默崖對天發誓,從此與你恩斷義絕。”說着,揮動手中的長刀,左手抓住刀身。猛地一咬牙,隨着一聲清脆的聲音,那鋼刀已被折斷。

    殘老的臉上,熱淚落下,帶着幾分無奈,朝着婭瑪使了個眼神。此時,他已經無路可走。只有拼死讓婭瑪送走宋軍的先鋒將軍,才能保得女真部落被宋軍所滅。至於自己,以身刺主,必然難逃一死。

    婭瑪絕望地搖了搖頭,道:“我不走,女兒闖下的禍,就讓女兒一人來承擔吧。”說着,朝着夜芳菲輕聲道:“屬將軍,就算婭瑪今生求你一次,你們回去之後不要派兵攻打我部落,行麼?”

    紅腫的雙眼,發出悽慘的哀求。夜芳菲緊緊地咬着嘴脣,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原本,我們就沒打算爲難女真。我讓冷流世前去搬兵馬,也只是爲了救你。只要他們不爲難你,從現在開始,本將軍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未發生過。”

    默崖絕望地閉上眼睛,那旁邊的遲桑臉上帶着奇怪的冷笑。不等默崖那一聲長嘆結束,他右手一動,從腰間拔出細長的匕首,朝着默崖削去。

    婭瑪發出一聲絕望的驚呼一聲:“小心吶。”

    一陣血霧飄起,默崖握着斷刀的右手竟被生生斬下。落到地上的時候,那握柄的手指仍然在抽動。

    婭瑪痛喝一聲,縱身朝着遲桑撲了過去。

    只見刑臺下面數十個人影閃電一般地飄落臺上,站在遲桑的身邊。

    默崖的臉上,因爲極度的痛苦早已經開始變形。他朝着婭瑪沉喝一聲:“退下!”身子一顫,縱身落到婭瑪的面前,朝着婭瑪使了個眼色,冷聲道:“還不快滾?”

    婭瑪的臉上,露出一絲慘笑。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朝着遲桑道:“領主,你如何要傷我達達?”

    “哈哈。”遲桑發出一陣冷笑,充滿殺意的臉上帶着死灰一般的暗青色,厲聲道:“默崖身爲副領,竟然想袒護自己的女兒。他讓你走,就是想讓你順道離開,逃過聖刑。我女真族人,數百年以來頭可斷,血可流,聖訓誰都不可以更改。”

    夜芳菲眉頭一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遲桑喫驚地看着她,疑惑地道:“你如何發笑?”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身中刀傷的人,竟然像無事一般。此時,她竟然能笑得出來?

    夜芳菲咬着牙齒,伸手拔下左肩膀上的彎刀,那動作和神情就像是從果樹上輕鬆地摘下一個熟透了的果子一般。

    她慢慢地擡頭朝着遲桑道:“原本我以爲匈奴領主就是最愚蠢之人,現在看來,天下比他愚蠢的人還真的不少了。”她哈哈一笑,朝着婭瑪道;“難道,草原上都盛產的草包麼?”

    話剛說完,她發覺不對。面色一紅,低聲朝着婭瑪道:“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的。”

    遲桑眉頭一皺,冷笑道:“你已經要死了,我就讓你嘴上佔點便宜罷。你有什麼話就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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