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金夫 >423 紙張(月票×240加
    末了卻聽馮霽雯道:“那就好……”

    她這才鬆開小仙的手腕。

    “太太您這是被噩夢被驚着了,奴婢給您倒杯熱茶,您喫罷再接着睡,可好?”

    馮霽雯點了點頭,拿手掌按着仍狂跳不止的心口。

    小仙去倒熱水,她卻望着漆黑如墨的窗外出神。

    實則她除了祖父與舒志,方纔還想問一問和珅如何了。

    只是這個問題,小仙怕是答不了她。

    也不知雲南如今是什麼情況,更不知和珅能否與緬甸談判成功。

    可如何才能保證八阿哥毫髮無損,又不至於失了大清顏面?

    然無論他能否交差,她所想所盼卻是他能平安返京。

    廣濟寺裏的平安符,據說是極靈驗的。

    但願能夠保佑他此行順遂。

    ……

    翌日。

    偌大而繁華的北京城籠罩在晨早的熹光中。

    萬里無雲,是個好天兒,卻仍凍得人縮短了脖子,忍不住搓手。

    傅恆裏的下人們已灑掃完,主子們也都起了身。

    傅恆夫人用罷早飯,問罷福康安的情況之後,眉心不禁微微隆起。

    這個犟頭,竟然還在佛堂裏跪着。

    這都一天一夜了。

    見得她神情,伺候了她多年的貼身嬤嬤不由道:“佛堂裏不比各院燒着地龍,也沒燒火盆取暖,那地磚那樣涼,跪了這麼久,三爺只怕也是硬撐着的……俗話說得好,母子沒有隔夜仇,三爺他年輕氣盛地慣了,夫人罰一罰,讓他長長記性便過了吧。”

    “嬤嬤興許不知,並非是我罰他。”傅恆夫人嘆了口氣,道:“是他想要藉此來壓我,迫我妥協。”

    “這……”嬤嬤一頓之後問道:“可是三爺求夫人什麼事,夫人沒答應?”

    傅恆夫人只搖頭不語。

    非是她不答應,而是着實答應不得。

    “……”嬤嬤見狀也不好再多問,只又忍不住道:“卻也不能讓人就這麼不喫不喝地跪着啊……”

    夫人雖未說什麼,但必然也是十分心疼的。

    “這麼跪着,確實不是個法子。”

    傅恆夫人猶豫了一下,繼而喚了丫鬟過來。

    嬤嬤只以爲她是要鬆口了。

    “給三公子送個跪墊過去。”傅恆夫人開口吩咐道。

    “……”

    送個……跪墊?

    嬤嬤眼角微微抽了抽。

    可以,這做法果然很夫人。

    ……

    “還沒有消息傳來,定是傅恆夫人從中作梗,不肯答應。”

    清蕖院中,阿碧有些着急地道。

    金溶月冷冷瞥了她一眼,訓斥道:“不過才一天而已,沒出息的東西。”

    阿碧被她訓的臉色一白,遂不敢再多言。

    余光中卻見原本側躺在牀上的金溶月緩緩坐了起來。

    “姑娘要起身嗎?”阿碧忙上前去。

    “服侍我更衣洗漱。”金溶月眼神裏帶着一抹迫人的冷意。

    成日躺在牀上,一味逃避現實,總不是長久之計。

    如今既然還有一線生機,就應當盡力一搏,爲自己謀劃出一條不一樣的生路來。

    她還不想死,還不想讓自己在泥沼中過完餘生。

    因爲那些虧欠她的人……還沒有付出代價。

    金溶月坐在梳妝檯前,望着鏡中倒影,微微眯起了一雙眼尾上揚的桃花眼。

    這一日,她一反常態地梳妝打扮,一反常態地喫飯喝藥

    ,甚至還進了書房。

    晚間,消息便傳到了金簡的耳朵裏。

    他聽罷不過一聲冷笑。

    早便料到了,她是絕不可能真正去尋死的。

    自己的女兒固然不可能沒有半點感情可言,但這本就爲數不多的感情,早在金溶月一次次地給予金家重創之時便逐漸涅滅了。

    這種感覺等同是原本絕好的一粒棋子,如今不單單自毀了一切,還令他損失慘重。

    這樣不知輕重的女兒,他即便是想喜歡,卻也喜歡不起來。

    尤其是如今她看待自己之時,那雙冰冷徹骨,充滿了怨恨的眼睛,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之下,彷彿他是一個極不稱職的父親一般!

    可她落得如今的地步,即便是被逼嫁入海蘭察府,也皆是她自找,怨不得旁人分毫。

    金簡心中無半分憐憫,只是吩咐道:“將她看好了,若有什麼異樣之舉,立即稟於我聽。”

    下人剛應下來,便又有僕人走了進來,通稟道:“老爺,夫人來了。”

    “她來做什麼?”一提到尤氏,金簡便皺眉。

    這幾日來爲了金溶月的事情,尤氏沒少同他鬧騰,給他添亂。

    “夫人道想去清蕖院看一看二小姐。”

    金簡聽罷不耐煩地道:“讓她去吧!”

    別來煩他便是了。

    有了金簡的準允,尤氏這回前往清蕖院,便沒有人再攔着。

    想到女兒可憐的遭遇,尤氏剛踏進清蕖院內,還未來得及見着金溶月,眼中便已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二小姐呢?”

    尤氏被請入了堂中,又往裏間瞧了一眼,因沒能瞧見金溶月,不由問道。

    “母親。”

    金溶月的聲音此時自身後傳來。

    尤氏忙回過了頭去。

    金溶月自堂外行了進來。

    只是待瞧見她的裝扮之後,尤氏臉上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滯。

    素淨慣了的金溶月今日竟反常地穿了一身猩紅色繡白梅曲裾,臉上還描了嬌豔的梅花妝,蛾眉朱脣,較平日裏的清傲,眼下卻是十足的冷豔灼目。

    “月兒,你這是……”

    “在家中悶得久了,給自己找些事情做,聊當是打發時間罷了。”金溶月語氣平淡。

    尤氏眼中的意外褪去一些,上前握住了女兒的手,滿面心疼地道:“我的好女兒,讓你受苦了……”

    金溶月任由她拉着,母女二人來至了內間的美人榻上坐下。

    尤氏有心想要跟女兒單獨說說話,便屏退了一干丫鬟。

    “月兒,娘不問你究竟有沒有做過那些錯事,那事情既是已經過了,就要看開一些,也當是長個教訓。”尤氏勸慰着女兒:“你如今還年輕,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金溶月聞言看向她。

    “母親,我還有機會嗎?”她問道。

    尤氏聞言心底陡然一酸。

    不忍看女兒的眼睛,她將金溶月輕輕擁進了懷裏,輕聲說道:“你且放心,這門親事母親絕不會答應的,你父親他應也只是一時氣急而已,待過些日子他平靜下來,我再去求他……你父親他亦非鐵石心腸,今日不就讓我瞧你來了嗎?”

    金溶月聽罷眼中盡是嘲諷。

    她未有多說,只靜靜地依偎在尤氏懷中。

    尤氏又說了許多安慰之言。

    金溶月不知聽進去多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緩緩從尤氏懷中直起了身來。

    尤氏又愛憐地的撫了撫她腦後的青絲。

    金溶月卻自袖中取出了一張折起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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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五更~

    大家可以碎覺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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