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唐金手指 >第82章 一年之後
    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

    一年之計在於喫,如果說世間美味甄乾最喜歡喫什麼,非張牙舞爪的河蟹莫屬。

    河蟹,乃天下第一美食也。古人云:河蟹,“美如玉珧之柱,鮮如牡蠣之房,脆比西施之舌,肥勝右軍之脂”。

    魯迅先生說:第一個喫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不是勇士最敢去喫它呢?天下第一喫蟹人是誰?蘇州民間傳說:相傳在大禹的年代,河蟹稱“夾人蟲”。大禹治水時,有一個叫巴解的督工,爲了防止“夾人蟲”的侵襲,在駐地開深溝,待“夾人蟲”大批在溝中後,用沸水燙死。燙死的“夾人蟲”有一股獨特的香味。巴解就拿起來喫一口,感到味道好極了。這第一口的賞試,換來國人以後的千千萬萬口。從此,“夾人蟲”就變成人間的美味佳餚。喫“夾人蟲”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但就這種美食,稱其爲“夾人蟲”總感不妥,要起一個較合適名字。因爲巴解鎮壓了這隻“夾人蟲”,因此,它的名稱就是:蟹。

    中國三大名蟹產地:一是地處蘇皖兩省的古丹陽大澤河蟹--花津蟹;二是河北白洋淀河蟹--勝芳蟹;閃失江蘇陽澄湖河蟹--陽澄湖蟹。

    白洋淀的“勝芳蟹”,靠近北京,北京是元朝的都城,又是明、清兩朝的都城。因此,“勝芳蟹”從元朝開始逐漸聞名。

    歷史上有多少文人墨客拜倒在“無腸公子”門下:從唐代皮日休、宋代黃庭堅的《詠蟹》;宋朝蘇軾的《一蟹不如一蟹》;元代李祁有《訊蟹說》;明代王世貞的《題蟹》;清代李漁的《蟹賦》到曹雪芹的《螃蟹詠》;他們無不從各個角度讚美螃蟹的美味。

    宋代吳江太尉徐自道《遊廬山得蟹》一詩中,不到廬山辜負目,不食螃蟹辜負腹。已成爲蟹文化中的名句,廣爲傳播。

    也有將螃蟹比喻一種權貴,一種社會現象,以諷刺邪惡,看你橫行到幾時!如明代王世貞有《題蟹》詩曰:唼喋紅蓼根,雙螯利於手。橫行能幾時,終當墮人口。

    品蟹與飲酒密不可分,蟹文化往往與酒文化互相交融,互相襯托,互相促進。這種享受,作爲一種文化,從魏晉時期就開始了。《世說新語·任誕》記載:晉必卓嗜酒,席間說: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螃蟹;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

    對喫非常有研究的甄乾很想告訴那些穿越者,穿越首是一個技術活,更要有一個好胃口,尤其是穿越到飲食習慣異於後世的唐代……,沒有一個好胃口那真的舉目四望無從下口。

    小竹、小梅兩個小妮子跟着甄乾來到鹿泉縣,如今的身份對外還是婢女,不過這個婢女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暖牀丫頭,一晃三人在一起已經快一年,長年累月生活在一起,如果沒有身體接觸的話,就不是一個正常男人了。

    食者性也,正常的七情六慾乃人之常情,況且現在有條件、有機會,再不把握就不是男人了。

    漢唐兩代普通百姓的識字率低的嚇人,帶了宋明兩代這種情況纔有所改觀,特別是到了晚明之後,已經有很多女性認識字。

    兩個小妮子算不是目不識丁,讀書可是世家大族的資本和特權,普通人就算想上學堂讀書,先生的束脩也出不起。

    束脩(束脩),歷來解釋不同,可以將它理解爲“十條臘肉”。

    早在孔子的時候已經實行。學費即是“束脩數條”,束脩就是鹹豬肉,後來基本上就是拜師費的意思,可以理解爲學費。唐代學堂中仍採用束脩之禮並同國家明確規定,不過禮物的輕重,隨學校的性質而有差別。教師在接受此項禮物時,還須奉行相當的禮節。束脩的致送,表示學生對教師的尊敬,視如再生父母。

    有兩個小妮子紅/袖添/香,小竹、小梅和甄乾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八歲時就賣入甄府開始伺候當時還小的甄乾,如今已經近十年,已經長成了小家碧玉。

    除了早逝的母親,還有尚未見面的便宜姐姐,小竹、小梅是甄乾最親近的女人。

    如今兩個小妮子,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小竹性格活潑,幫助甄乾打理家中的事務。小梅的性格就內向多了,負責甄乾的書房和個人生

    活,三人感情已經盡在不言中。

    她們兩個以前姓什麼已經記不得了,而是改成姓甄……甄小竹、甄小梅。

    這年頭,很多奴僕都是跟主人姓的,但也不是每個奴僕都能跟主人姓,能跟主人姓,那相當於朝廷中皇帝給大臣賜姓一樣,是很榮耀的事情,李唐就喜歡把李姓賜給有功的大臣和來投降的蠻夷。

    小竹和小梅賣入甄府,生是甄家人,死是甄家鬼,自己如此,後代也同樣如此。

    而且部曲跟奴隸的身份一樣是世襲的,他是部曲,他兒女妻子也部曲賤民。

    法律雖然規定,部曲和奴隸不一樣,不能明碼標價的買賣,但卻又說可以轉讓,轉讓時是可以以衣食的名義收些補償費的,其實也就是變相的買賣。另外部曲雖然能娶良民,可部曲的女兒卻不能嫁良民。

    還有一個更要命的,主人若奸別人家的部曲妻女,得杖一百,但奸自己家的部曲妻女,不坐,就是沒有事。

    甚至法津還規定,降非是主人犯了謀逆大罪,否則部曲不得告發自己的主人。

    部曲比佃戶還不如。

    甄家有許多部曲,也有很多客女和奴隸,客女就是部曲之女,與部曲無異。

    大唐的奴隸制度也算是一大特色了,有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意思,前後朝代都沒他厲害。一個大唐的奴隸,就算遇到一個好的主人,給他放免,他也不可能馬上變成良民,他依然還是賤民。

    一個私屬奴婢,經主人放免,成爲部曲、客女,地位比奴婢好些,但依然是賤民。

    而一個官屬奴婢,就算放免,就成了官戶或稱番戶。官戶不是什麼官員之戶,而是官賤民,他們依然是賤民,只能本色爲婚,比部曲還不如。

    官奴婢再免,就成了雜戶,比官戶稍高些,依然是賤民。

    官奴婢一免爲番戶,再免爲雜戶,三免爲良人,從奴隸到良人,得經過三次放免。成爲了番戶、雜戶後雖是不納課,但卻得上番服役。

    番戶一年三番,雜戶二年五番,番皆一月,計雜戶一年上番七十五日,番戶一年上番九十天。年十六以上當番,若不上番,可納資代役。

    部曲、客女,雜戶再免之後,才能成爲平民,如果沒有放免,他們的子女就會世襲他們的身份。

    部曲娶了良人女之後,他的妻子身份也要從良人女變爲部曲妻,身份與部曲相等。

    部曲也不是主人想放就能放免的,得有很複雜的手續,甚至有不少限制。總之,一入賤籍,想再回良籍,可能需要好幾代人的努力,此外,還得遇上好主人。

    唐律規定,如果良人立自家隸屬“賤籍”的婢女爲正妻,那官府要出面干涉,判男人做兩年苦役,女人打回原階層還去當婢女,不準享受正室待遇。即使婢女生了男主人的兒子也不行?對,不行!婢女生子的話,或者雖然沒生子,但是男主人特別喜歡她,那要先經過官府批准履行一道“放良”手續,把戶口從賤籍上剔除出來,纔可以讓她做比婢女高一級的“侍妾”。不經過放良直接讓她當妾,那也犯法,男主人要服一年半徒刑。

    所以唐代奴婢在法律上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甚至在後世發現唐墓中有奴婢殉葬的例子,足可見奴婢等同於牲畜。

    甄乾不是神,也不喜歡把人當成牲畜使喚,可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該有的一樣都不會少。記得有人說過,如果將歷史的任一橫斷面展開,就會發現其中所有的事情有着無可抗拒的合理性,但是將歷史串起來換一個角度審視的話,就會發現歷史在朝着社會力發展的腳步前進。

    雖然甄乾能看見將要發生的一切,但是卻無法知道未來。

    也許未來已經確定,也許自己生活在另外一個時間線中,沒人喜歡破家縣令,滅門知府,但現實就是現實,已經無數次證明了。

    甄乾很坦然的接受了現實,對於第二次生命除了感激還是感激,甚至從來不信鬼神的甄乾去寺廟上香,這也許就是改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