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波氣得指着桌子的水果道:“這些都是你買的,你不讓喫飯走,現在我拿掛自己家買的香蕉,你扇我耳光,你是偏心,心全向着她們,你……你不是我媽!”
鄭波快速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朝村口跑去了,鄭濤一看弟弟哭着跑了,轉過來狠狠瞪着張桂蘭,“媽,你別怪我說話難聽,弟弟在外公家喫掛香蕉怎麼了,爲了這你動手打他,爲了早早出門,他餓着肚子到現在,你現在還打他,他得多傷心。”
鄭濤說完這話,也朝村口跑去攆鄭波去了。
張桂蘭沒想到,自己不過打了一巴掌,兩個兒子都指責自己,她不過是想教兒子懂禮貌有規矩,雖說脾氣可能急了些,但是兩個兒子的行爲,讓她的心都碎了。
“姐,你……別跟自己孩子計較。”田母也不知道說啥好了。
張桂蘭搖搖頭,低着頭輕聲道:“那是我孩子,我怎麼會和他們計較,我是後悔,當初該好好管他們的,現在這樣是我的錯。”
誰都說不出話來,看着張桂蘭彎着腰,灰白的頭髮四處飄散,慢慢地走了。
“你說你這孩子,你沒事招惹濤濤幹嘛,你看今天這事讓你鬧得。”田母指着站在門口的田小暖氣道。
“媽,這事不賴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一進門,鄭波一個人霸着喫的,姐這樣才說給我們洗點水果喫,最後更是怪,爲啥濤濤哥哥非要急匆匆地帶大姨走,姐當時明明是笑着和他說話,他一聲不吭動手,還是做哥哥的,哪能這樣。”
“二姐,這事是怪,不能怪小暖,大姐土豆燒雞做的好喫,小暖不過說了一句,我看鄭濤當時變臉了,不知道這孩子了什麼邪。”
張老漢默默揹着手,從裏屋出來望着門口,大姑娘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快去做飯。”
張老漢吩咐道,田母和小妹一起收拾了一下,快速炒了幾個菜,飯菜做好後,張老漢默默端着飯,去伺候老伴喫飯,自己也在屋裏喫,沒有出來,小月和小嬌見這樣,二人也不敢說話,整個飯桌靜悄悄的。
喫完了飯,小月洗了些水果端來,小嬌喫着水果,畢竟還是孩子,又開始嘰嘰喳喳了,可是田小暖始終還是蹙着眉。
“這兩個孩子,怎麼教成這樣。”張老漢吃了飯出來,終於說了第一句話。
“爸,您別生氣,是小暖惹的事,讓您過個節都不痛快了。”田母趕忙賠禮道。
“不是小暖的事,鄭濤那麼大的人了,怎麼能說動手動手,說的那些個話,我是聽都聽不下去了。”
“老頭子,都怪我,全都是咱倆的錯。”曹氏自己慢慢從屋裏走出來了,一看曹氏下了牀,田母和小妹全都過來扶着,把曹氏扶着坐在沙發,雖說天氣暖和,還是給蓋了一個薄毯子。
曹氏忍不住落淚,大姑娘這兩年老的太快,眼看着身體越來越差,她讓大姑娘去醫院瞧瞧,一說點頭答應,結果一次都沒去過。
張老漢也不做聲了,半天嘆了口氣道:“誰知道給介紹了這麼一家人。”
“小月,帶妹妹出去玩,大人要說話。”田母不想讓孩子聽這些。
小月帶着小嬌,雖然小嬌捨不得田小暖,可是今天的事,把她也嚇到了,乖乖跟着姐姐出去。
見倆孩子走遠了,張老漢盯着田小暖緩緩道:“小暖,你是不是看出你大姨出啥事了?”
田母和張桂華這才反應過來,姑娘學的是這個,肯定是看出大姐哪裏不好了,田母是覺得怪,姑娘這種性格,怎麼會跟鄭濤今天在這死較真,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外公,大姨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如果還這樣做下去,那真的是……”田小暖看了眼外婆,小聲道,“那是短命相了。”
“啥!”曹氏低呼一聲。
“外婆這都不用看面相,你看大姨現在這樣,她還去搬磚,她有哮喘啊,這個病醫生都是要求靜養,她還去做這個事,幾年前腰椎間盤突出還去住了院,她還在外面打零工,她的背越彎越狠,這樣的身體還能幹幾年,我今天見到大姨,差點沒認出來,氣色太差了。”
“那小暖,你說你大姨夫的事,究竟是什麼事?”張桂華問道。
“小姨,這個我不好說,我是看大姨面相夫妻宮灰暗,夫位不入妻宮,看着已經有一年時間了,可能是……大姨夫在外面有情況也說不準。”
情況是南市的方言,是指已婚男性在外面拈花惹草找女人,田小暖這話一出,大家都有些震驚和不信。
“不能夠吧,算算你大姨夫今年也五十七八了,這一把年紀了還這樣,兒子馬要結婚了,他這樣做公爹,不怕兒媳婦笑話。”
“所以我也不清楚,但是肯定有問題,你看剛纔我問話的時候,鄭濤一臉緊張,似乎生怕大姨說些什麼。”
“姐,我覺得肯定有問題,鄭運生不是個玩意,這麼些年都不來看看爸,他房子蓋好喬遷的時候,爸還給了一千塊,這是個王八蛋,他有能耐別收爸這個錢啊,他這個人一輩子是個摳門,把錢看得命還重,他這些年沒少欺負大姐,哥又是個好脾氣,他是看大姐娘屋裏沒人。”
“大姨夫家裏條件本來不差,年輕的時候,大姨和他更是勤扒苦做,不過是養兩個兒子,農村誰家不是養幾個孩子,怎麼他們家日子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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