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暖這話就是前世鄭運生的原話,大姨當初找她借了錢之後,最後終於發現丈夫在外面和之前的一個寡婦根本就沒斷,最後大姨來找她哭訴可能還不上錢,田小暖慢慢問出來的,這話就是鄭運生說的,他就是要累死熬死張桂蘭,然後就娶這個年輕的小寡婦,快活一輩子。
“他不能安了這個心。”田母搖着頭堅決不相信。
“你說一個人媳婦身體不好,一直有慢性病,不光不給看病,還把媳婦當牛做馬地用着,這是安的什麼心
還有,鄭濤也工作了,還當了領導,大姨夫也出去做事,有必要還把大姨累成這樣嗎家裏地包給村裏人,一年的糧食根本不用買,院子裏還能種點菜,喂着雞鴨,也就喫點肉,家裏能花什麼錢,大姨這麼辛苦,一個月賺那麼多錢幹什麼”
“我苦命的大姑娘,嗚嗚嗚。”聽田小暖這麼一分析,曹氏覺得大姑娘這幾十年過得太苦了。
“那也不能夠這麼算計啊”張桂華實在不能接受,怎麼能有這麼壞的人。
張老漢嘆了口氣,點了根菸抽着,悶着聲道:“都是農村人,心不會這麼黑。”
田小暖嘆了口氣,外公就是太善良,總是把人想得太好,所以大姨和母親從小就接受這樣的教育,纔會爲人軟弱,太過善良必然被人欺負。
“我覺得怎麼樣,都要去桂蘭家裏看看,要不他們家還真以爲咱們孃家人啥都不管,他們就可勁地欺負我姑娘。”
“那行,你要是不放心,過兩天我讓富餘去看看她大妹妹。”張老漢其實也放心不下。
“爸,大哥不行,他那個樣子,誰怕他,咱們家就是沒個狠人,所以鄭運生纔敢這麼欺負大姐,我看還是我去,要是他真的做了啥對不起大姐的事,我和他沒完。”張桂華潑辣道。
“你這脾氣不好,說着說着別打起來了,我和你一起去。”田母不放心。
“大姨夫這個人很狡猾的,你們倆恐怕不是他對手。”田小暖真覺得自己媽肯定被大姨夫直接忽悠走了,小姨更是有勇無謀。
田母瞄了姑娘一眼,“你要一起去”
“恩。”田小暖點點頭,“咱們去了之後,先別急着到大姨家,先在村裏打聽下,看看大姨夫到底做了什麼沒然後咱們心裏有數了再去。”
“人家肯說好歹都是一個村的。”田母覺得有點難。
田小暖嘿嘿一笑,“怎麼就不肯說,村裏都是嫂子們,咱們說兩句好聽話,實在不行給點小恩小惠,說閒話是嫂子們最喜歡做的事。”
“姐,打聽事這不難,到時候直接給點錢就行。”
“去了先
“知道了,媽你放心。”
姐妹倆約着週二去大姐家走一趟,田小暖嘴裏有句話始終沒有提,她其實最想讓小姨夫吳國忠跟着去,小姨夫高高大大的,只可惜他是小姨夫,名不正言不順的,不太好替大姨出頭,否則萬一鄭運生這種噁心人,再傳出些噁心話,說小姨夫和大姨有一腿就不好了。
“不要亂說話,就說來看看新房子,說話要緩緩的說。”張老漢囑咐了一句。
再說張桂蘭跟着追去搭小巴士的車站,心裏難受還要忍着,這裏都是熟人,她不能在這哭。
“濤濤,你去買幾個鍋盔和弟弟喫。”
“用不着你假好心,你去疼你的小暖小月小嬌去,我不是你親生的兒子,餓死你也管不着。”鄭波狠狠衝母親喊道。
還好快中午了,車站人不多,不過鄭波不小的聲音,還是讓站在不遠處的人都瞅了過來。
“咋了,桂芳,咋中午就走了呢。”村裏的一個嫂子上來問話。
“哦,家裏出了點事,要趕緊回去。”
“我看你家波波還不高興”嫂子眯着眼,也不知想什麼。
“孩子鬧脾氣呢,走得急沒來得及喫飯,餓肚子了就不高興。”
鄭濤買了五個鍋盔,給張桂蘭遞了一個,張桂蘭推了過去,“你和弟弟喫,媽不餓。”
鄭波一見有喫的了,立刻接過餅子,幾口喫完一個,餅子太乾他直伸脖子。
“哥,買瓶喝的吧。”鄭波沒錢,見鄭濤去小賣部,他想了想也跟了上去,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大口咬着火腿腸,這下就着餅子就好喫多了,口袋裏還揣着一瓶可樂。
“媽,以後我和弟弟也不回來了,你一個人回吧。”鄭濤涼涼道。
張桂蘭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了,“兒子,你說這話摸過良心嗎你外公他們誰虧待過你們,哪次回來咱們走的時候,不是大包小包地拿着,你弟弟說話就是沒良心,說什麼我買了多少東西,你自己看看,每年過年回來媽給你外公家買了啥,你爸又給你奶奶家買了多少,媽說過啥”
“那是奶奶家,能一樣嗎媽你說給這裏再多有啥用,給大哥結婚蓋房子,這麼大的事,她們誰借錢了,平日裏一個個都說把我們當兒子疼,求他們辦個啥事都不成,反正我以後是不回來了。”鄭波狠狠咬了一口餅,似乎把心裏的惡氣都發泄在餅上。
張桂蘭看着兩個兒子,跟鄭家的人一模一樣,以前只覺得兩孩子不懂事,現在再看他們,對他們有利的人,他們來往下,沒用的人就不管了,和丈夫一樣沒人性。
“你們不來就不來,以後我自己回。”張桂蘭咬牙道。
“哦,不行,過年我要來,我還得拿壓歲錢。”鄭波理直氣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