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錢我不能要,你還得留着上學呢。”田麗心裏升起了一絲希望,可她也知道小暖以後還要上學,不敢讓她出錢。
“上學也是下半年九月份了,難道那時候你還沒賺到錢嗎?好了,你別推辭了,就當我入股,按比例以後給我分紅,賺就一起賺,賠就一起賠,再不行,你忘了我會算命,到時候天橋下面一站,算命賺錢。”
田小暖比劃着搖扇子裝大師的樣子,把田麗逗得一樂,終於不再焦慮。
“小暖,我賺錢了一定分給你,我會努力的。”
“這就對了。”
二人商議地差不多了,又等了半天老闆纔回來,而且一看老闆臉色不光糾結,還一臉肉痛。
“我好不容易纔說服我媳婦,就按你剛纔說的辦法,你們什麼時候能來籤合同?“
田小暖看看田麗,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麗麗,明天來吧,不然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年前大家都忙。”田小暖其實記得,明天田麗要去見王方,她很高興地選了明天。
最後三人商定明日上午,老闆也挺高興,明天就能有五千塊錢了,他樂呵呵地送二人出門。
出了門,田麗又看了看身後的門店,精品女裝店幾個鎏金大字赫然進入視線。
“小暖,我怎麼感覺跟做夢似得,這就談成了?”田麗沒想到忙活了一天的事情,剛纔半小時全辦妥了,非常得不真實。
“沒錯,談成了,明天先拿五千塊出來吧。”
果然田小暖這句話,迅速把田麗拉入現實,還有五千塊呢,此刻她跟老闆一個表情,肉痛!
二人高高興興地坐車回家,路上田麗還算了算前期的啓動資金,最後田小暖要求注資五千,成功地搖身一變,成爲了田麗的大老闆。
回去以後,二人在村口分手,田麗高高興興地回家了,田小暖也特高興,因爲她發現田麗徹底忘記明天的王方了。
田小暖向媽媽彙報了一天的動向,尤其是給麗麗買了一雙鞋,田母挺滿意,然後洗手喫飯不提。
快七點了,天也黑透了,這時候一般不會有人喫飯了,田母就起來去關大門,順便準備明天的材料。
門口似乎有個人,影子拉得長長的,低着頭髮出嗚嗚的聲音,把田母嚇了一跳。
待田母穩定心神,才發現面前站着的人是田麗。
“麗麗,怎麼了?”田母一把拉着田麗進門,田麗用胳膊捂着嘴巴掉眼淚。
“麗麗,你別哭,告訴嬸,這是怎麼了?”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回去沒一會兒,又哭着出來,田母皺着眉頭。
“麗麗,你這……怎麼了?”田小暖看着田麗披散着頭髮,只知
道低着頭哭,也不敢擡頭看自己。
“誰幹的,你媽還是你爸?”
此刻,田麗兩邊兒臉頰上赫然都是一個又一個摞着的五指印,而且兩邊兒還腫了起來,又紅又腫,看起來有些嚇人。
“小月,去洗一個冷毛巾。”田小暖的聲音越來越冷,每當她生氣的時候,聲音就越發冰冷。
“怎麼回事,爲什麼動手打你?”
“是啊,怎麼下這麼狠的手,大姑娘了還打臉,你告訴嬸,嬸得去問問,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造孽!”田母看着特別心疼,彷彿自己的孩子被人打了,偏偏打人的還是這孩子的親生爹媽,給田母也氣得不行。
“嬸,爲什麼我媽從來只會找我要錢,我不給錢,他們就打我,嗚嗚嗚!”
田麗只覺得心涼,一年難得回家一次,一回來爸媽就是要錢,每次自己給了以後,他們似乎纔會關心她一下,結果今年不給錢,換來的就是這種結果。
“你上次不是和你爸媽說,你生病了沒有錢嗎?他們這還要什麼錢?”田母真是奇怪了,麗麗媽是在想什麼。
“嬸,我媽……讓我找同事借錢,說把我養這麼大,我也該爲家裏做點事了,讓我先去找工友借,然後過完年打工還債。”
說到這裏,田麗已經傷心地哭不出來了,她捏着毛巾,死死咬住嘴脣,眼睛裏只有傷心和絕望,過了好一會兒她纔開口。
“我跟媽媽說,今年年後不去打工了,奶奶年紀大了,我想留在家裏,然後在南市找份工作。結果我媽就跟瘋了一樣,衝上來打我,她罵我是賠錢貨,罵我一點用沒有,罵我還不如去死!去死!”
再說出這些話,田麗只覺得自己的心再一次被刺痛,疼得讓她喘不過去,她抽泣着坐在椅子上無聲地流淚,臉上木木的,神情呆滯,彷彿已經心死。
田小暖都不忍繼續看下去,她站起來抱着田麗,自己也難過得流眼淚。
這是什麼父母,麗麗真是太可憐了!
田母臉上表情變幻,看到田麗這般模樣,紅腫的臉頰掛着一道道淚痕,一直不停地流淚,頭髮披散的模樣,田母終於忍不住了。
“走,跟嬸一起兒找他們去,我得好好問問他們,孩子是搖錢樹嗎?他們就不怕傷了孩子的心,以後遭報應。”
“我也去,我也要問問,麗麗做錯了什麼,這麼打她,難道她是撿來的孩子,就是小貓小狗也不能這樣虐待。”
田小暖也怒了,沒見過這麼黑心的父母,她拖着田麗,今天非要給她討個公道。
“嬸,我不去,我爸爸媽媽還有弟弟都讓我滾,那個家我回不去了。”
田麗此刻真的絕望了,彷彿他們纔是一家人,自己只是賺錢的工具,只有每次給錢,才能讓自己感受到片刻媽媽的溫暖。
“別怕,堅強點,這個公道我一定給你討回來。”田小暖深深看着田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