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後庭,步步陷阱,九兒眼中流露出一抹擔憂,待人離去後,九兒走到蘭溶月的身邊。

    “小姐,要不要將無戾調過來。”

    “暫且不用,六國使臣如今齊聚粼城,北齊國戰王拓跋弘,雲天國太子云淵,樓蘭國長公主樓星落,燕國大皇子慕容珏,南曜國三皇子夏侯文仁,還有蒼暝國帝君晏蒼嵐,局勢複雜,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如今我們身居後宮,若此刻將無戾留在身邊,勢必會引起他人的注意,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方是上策。”蘭溶月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東陵國位於七國的正中間,如今局已破,北齊國除外,東陵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其他五國吞噬殆盡,蘭溶月倒是想知道蘭嗣要如何應對,局亂了,那些被影藏的真相纔會浮現。

    “小姐懷疑剛剛那人不是東陵國的人?”九兒眼底閃過詫異,六國之人如今在粼城,只是就算再怎麼放肆也不敢大白天擅闖後宮,若真是它國之人,眼下粼城的形勢就不是她可以揣測的了。

    “居住在後宮的還有樓蘭國長公主樓星落,樓蘭位居最西面,自古樓蘭出美女,想必此次樓星落自然也不會空手前來,帶來的美人遲早都要送入後宮之中,自然不會住在驛館,看來今夜的洗塵宴想必十分精彩,通知琴無憂,讓他去雲天國。”

    蘭溶月突如其來的吩咐,九兒眼底不解,卻未多加詢問。

    “任務?”

    “他會明白的。”

    樓蘭國自古女子掌權,琴無憂與樓蘭國皇室有些過節,琴無憂在粼城,沒有蘭溶月的吩咐,不敢貿然離開,如今就等蘭溶月一道命令好飛快離開。

    “是。”

    九兒記得琴無憂富甲天下,走遍六國,唯獨不涉足樓蘭國,樓蘭國的生意明面上屬於無憂閣,實則是由傾顏閣顏卿親自打理,其中原因九兒並不知曉。

    “順便轉告珍娘,蘭若雲的傷勢務必好好宣揚一下,切莫錯過了今晚的洗塵宴。”蘭溶月起身,站在窗邊,大雪融化後,樹木長出了嫩芽,這就是生命,永遠都是生生不息,有時候折斷生命也很簡單。

    “郡主,此舉弄不好會惹火燒身。”毓嬤嬤拿起披風走到窗邊,輕輕的爲蘭溶月披上,心中無奈,蘭溶月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愛惜自己的身體,越是天寒就越喜歡站在寒冷的地方。

    毓嬤嬤心中不知道是該責怪柳絮之前的過於嚴苛,還是該責怪蘭溶月的不愛惜自己。

    “今日素心摻和進來,此事一出,我們大可不必擔憂,自然有人替我們擔下這干係,嫺貴妃謀劃多年,若再不讓他們鬥起來,白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豈不就可惜了。”

    她回到粼城只爲復仇,既然已經開始,誰也別想停下。

    毓嬤嬤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嬤嬤,當年蘭若雲出生的那段時間,可有異樣?”蘭溶月想起毓嬤嬤當時還伺候在季小蝶身側。

    毓嬤嬤雖然不解蘭溶月爲何突然提及往事,卻依舊不加思索的仔細回憶着一切。

    “要說異樣倒是有些奇怪,柳雪柔和柳嫣然的關係本來極好,自從蘭若雲出生後,柳雪柔倒是很少進宮了,至於其他倒沒什麼異常?時隔久遠,那段時間正好小姐身體不好,對此我倒是疏忽了。”毓嬤嬤回憶以往,記憶中雖有些模糊,大致的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柳雪柔對蘭若雲如何?”

    “小姐懷疑?”毓嬤嬤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蘭溶月,仔細看看,蘭若雲與柳雪柔和蘭鈭長得的確不像。

    蘭溶月的目光沒有離開院中的風景,心中不由得感嘆,這深宮後庭還真像是一個牢籠,卻又比牢籠還累,四方的天,四面的牆,永無止境的爭鬥,她當真不願意把自己困在其中。

    毓嬤嬤沒有多言,只是心中慢慢的回憶着,

    午後,九兒見軟榻上的蘭溶月緩緩睜開眼睛,伺候蘭溶月洗漱。

    “小姐,今日是爲蘭悅拆紗布的日子了,可否要出宮。”年前,鬼醫(蘭溶月)和蘭悅達成協議,醫治蘭悅毀容的臉,今日是最後一天,拆掉紗布,蘭悅就可以恢復到從前的花容月貌。

    “傷口已經痊癒,讓靈宓去就好,今夜洗塵宴,宮中不會太平,若可以你儘量不要顯露你全部的功夫。”

    “嗯,珍娘剛剛傳來消息,似乎有人想要刻意抹黑小姐。”

    蘭溶月微微一笑,未回答九兒,拿起身側的書籍,慢慢翻閱,似乎粼城中的謠言四起與她無關。

    九兒心中不滿,卻又不好打斷蘭溶月。

    “謠言止於智者,不迴應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毓嬤嬤見九兒神情略顯焦急小聲解釋道。

    九兒聰慧但凡涉及到蘭溶月的事情,九兒便無法冷靜思考。

    蘭溶月的不回答其實是爲了培養九兒,蘭溶月和毓嬤嬤一個沉默,一個解答,目的就是讓九兒能更快的成長,冷靜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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