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之夜,夜晚被一片漆黑籠罩。

    京郊外的密林中,血腥味挑起密林中野獸進食的慾望。

    血腥的殺戮讓攬月殿內的蘭溶月也難以安眠。

    “這夜很美。”微風帶着幾縷寒意拂過,她彷彿能聞到殺戮的味道,那種氣息讓她排斥又覺得十分懷念。

    “月兒,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強者爲尊,但以後這些事讓爲夫來做可好。”整理一下披風,將蘭溶月整個人禁錮在懷中,他了解她,她對淡漠,但今夜人未歸,她便不會休息,他何嘗不是呢?

    強者爲尊嗎?曾經她嚮往過安逸的生活,正如晏蒼嵐所言,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詮釋這一切的不過就是強者爲尊四個字而已。

    “你說的對,強者爲尊,既如此,我也要做一個強者,過去我或許真的太仁慈了。”一句話,彷彿帶着深深的感嘆。晏蒼嵐彷彿問道了謎的氣息,她不願說,他便不多問。

    權謀爭鬥是生存,殺伐決絕同樣是生存。

    前者費心費力,後者卻是絕對的勢力,兩者之間,若是相輔相成,或許就完美了。

    她的話語,心中的決斷,若是被外人知曉她此刻的想法,聽到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仁慈,只怕會直接仰天怒罵,那是仁慈嗎?不過是一場場遊戲,最終的結果是殺人誅心。

    “沒事,還有我。”自落花離去後,晏蒼嵐曾派人尋過落花的下落,這個人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再無任何消息傳出。

    前朝天族,當真能預知未來,輔佐天下嗎?

    若真天族還活着,那麼天族所選定的輔佐之人是誰?

    放眼四國皇族,似乎都不是天族選擇的輔佐對象,那麼沉睡在這天下的毒蛇究竟是誰?

    “嗯。”自從北齊回來之後,她就發現,他偶爾會心事重重的,“你也在意天族嗎?”

    晏蒼嵐一驚,本不想讓她知道,終究還是瞞不住,“月兒知道了。”

    “隱隱約約。”那批黑火藥的來歷,落花並未與他交代,加上落花的性子桀驁狂妄,爲人有小肚雞腸,可偶爾露出的神棍潛質卻是曾經幫過她幾次,當初她將落花留在姬長鳴身邊,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藉助落花偶爾露出的神棍潛質保護姬長鳴,如今想想,落花或許與天族有些瓜葛,“雖史書中並無記載,不過傳聞中,前朝龍家能一統天下,卻是有天族相助,故此不譽爲真龍,前朝滅亡後,龍家恢復本姓白。”

    “月兒知道的不少。”晏蒼嵐眼底閃過一抹驕傲,似乎在說:不愧是他的月兒,聰慧無雙。

    “其實,比起那些有記載的史書,有些野史和傳說更爲可靠,其實你上次去曼城我就想過或許與白家有關,後來我也查過,曼城的佈局如今想想,確實有些與衆不同。”

    當初在曼城的時候,她心中便質疑過。

    他親自去曼城,雖說其中最重要的是擔心她的安全,只怕最重要的是威脅她安全的因素。離開也只是因爲那些他原本擔心的因素消失了,想到晏蒼嵐也當了雲天國的國師多年,心想,莫非也染上了點神棍潛質?

    看着那雙冰瞳中閃過一抹探究後狡詐,泛起的光芒讓人移不開,危險的目光讓晏蒼嵐直接否認道,“沒有。”

    蘭溶月輕輕眨了眨眼睛,有些話他不說,是因爲沒有確定,既如此,她有何須追問呢?看着某人否認的模樣,蘭溶月竟覺得有些可愛,“夫君,再過幾月,我們去燕國走走吧。”

    “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下半夜空氣中的涼意多了許多。

    黎明時分,一道綠光吸引了兩人的視線,蘭溶月神情放鬆了許多,下意識看向九兒。

    “陛下,娘娘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九兒當做沒看到蘭溶月眼底得那一抹意味深長。

    “是啊,時辰不早了。”晏蒼嵐說完直接攬着蘭溶月的腰間走進屋內。

    “那些人處理完了嗎?”樓陵城狡詐邪獰,傾顏閣的消息傳回來了,青暝十三司似乎還沒有消息。

    “需再等上一日,有些並不在京城,倒是樓陵城的承諾,娘子可想好了。”晏蒼嵐將蘭溶月禁錮在懷中,想着賭約,他雖高興蘭溶月贏了,可想到樓陵城輸給了他懷中的俏人兒一個承諾,他就覺得心中膈應得慌。

    “五個議和,天下太平,蒼月和樓蘭結秦晉之好,以佑兩國邊境長治久安,夫君覺得如何?”看着某人,雖不喫醋,但依舊心生不悅,蘭溶月淺笑道。

    “娘子的提議極好,關君候郡主,溫柔閒靜,落落大方,足以爲一國之後。”想到將那個麻煩精丟給樓陵城,讓兩人沒事互相掐一掐,晏蒼嵐就覺得心情愉悅,疲憊盡消。

    “夫君說的是。”

    兩人的密謀,兩個當事人完全不知曉。

    帝王一言九鼎,既許諾,又豈能食言而肥。

    “娘子有成人之美。”關雨涵的心思,關君候的奢望,此舉似乎都一一滿足了。

    “多謝夫君讚賞。”

    兩人相談甚歡,腹黑夫妻,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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