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迎接樓陵城的是京城所有暗樁被拔出的噩耗。

    驛館內,樓陵城滿腹陰霾,雙眼微微眯起,細長的雙眼中泛起陰冷的光芒,滿腹殺意。轉過身看向身後身着黑衣,頭戴帷帽的女子,那陰冷的目光漸漸淡去。

    或許並未淡去,只是將其隱藏起來。

    “請陛下暫且忍耐,一切以大局爲重。”帷帽下,女子蒙着黑色面巾,她與樓陵城接觸也有一段時間了,唯一想不明白的便是殿主對此人的在意。

    “大局爲重?殿主不是說你在京城可以隻手遮天嗎?如今這就是你給朕的答覆。”想到冥殿的那個神祕殿主,他與殿主合作多年,卻從未見過面,那人教會了他很多,可他總覺得對方是另有所圖,卻一直不明其意。

    “陛下說的不錯,我在京城卻是可以隻手遮天,可殿主的最新命令是別惹急了蘭溶月,否則她會毀了整個天下。”想到新收到的命令,昨夜刺殺的失敗,她心中堅定了想法,昨夜的失敗雖遺憾,好在並未動用多少自己人,硬是要說的話,只是損失了些財帛。

    樓陵城眼底閃過淡淡質疑和不信,帶着一絲蔑視道,“毀了整個天下,你未免太高看她了,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女人,毀掉一個東陵就籌謀多年,這個天下她若想毀,未必有這個能力。”

    樓陵城不信,若蘭溶月變成一個瘋子,還會有人追隨。

    “這是殿主的命令,我只是代爲轉達,陛下若是要計較那些損失,應該管好自己身邊的人,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至於殿下要怎麼選擇,與我無關。”樓陵城質疑的話,女子言語之中透着不喜,殿主是不可侵犯的,她不明白殿主爲何如此信任一個陰冷的小人。

    女子離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聽過神祕女子的話,男子眼底竟覺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

    走出來的男子正是蘭鈭,他一路跟樓陵城來京,混在隊伍中扮演一個不起眼的角色。

    “陛下,三姑娘說的對,折的人可以再培養,眼下需得以議和爲準,剛剛得到消息,容鈺被送進宮了,雲瑤有暗衛護送,昨夜安然無恙。”蘭鈭直言道,心中擔心樓陵城衝動之下行事。

    “安然無恙?看來冥殿殿主也不過如此,殺一人劫一人都失敗了。”樓陵城幸災樂禍道。那人教導他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便是無情。

    “是蘭溶月早有安排,剛剛從宮門口傳來的消息,帶容鈺回京之人是紅袖。”蘭鈭眉頭微鎖,想到紅袖的身手,隱約間透着擔憂和懷疑。

    “你在懷疑什麼?直接說。”樓陵城坐下,見蘭鈭一副賣關子的模樣,神情間露出淡淡不喜。

    “紅袖的功夫或許不算最高明,但其藏身的本事天下無雙,若主暗殺,天下能逃脫的不足十人。”蘭鈭見樓陵城眉宇間露出淡淡的不耐煩,立即直奔主題道,“臣懷疑此事與傳說中的靈島有關。”

    “靈島?”想着關於靈島的種種傳說,樓陵城心存疑問道,“靈島真的存在嗎?”

    傳說中靈島人人皆是奇能異士,隨便一人都可攪亂一番風雨,若真存在,他一定要將其收爲己用。

    蘭鈭沉重的說出了三個字,“存在的。”

    “去查。”樓陵城見蘭鈭不願多說,也未曾多問,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臣遵旨。”

    蘭鈭行禮離開,心底泛起一絲惆悵,他慶幸自己看着長大的殿下成了帝王,卻也遺憾自古王者多疑,他一生效忠,卻得不到絕對的信任。

    與此同時,皇宮內,紅袖帶着容鈺直接進了攬月殿,已是早朝時間,院內只剩下蘭溶月一人用瑜伽舒展身軀。

    “靈宓,毒解了嗎?”蘭溶月睜開眼睛,回頭看向易容成紅袖的靈宓道。

    靈宓摘下面具,淺淺一笑,將容鈺遞給身後的宮女,示意其安頓容鈺,隨後道,“毒解了,小公子無事,娘娘請放下,只是大夫人有孕,連日奔波加上旅途勞頓,隱約有滑胎的跡象。”

    “有孕…看來是給恭喜大伯母了,你去鎮國將軍府住上幾日,等幾國使臣離開後再回來,順便告訴大伯母,務必隱瞞有孕之事,包括鎮國將軍夫人。”自鍾靈秀的事情後,林巧曦閉門不出,在院中禮佛,可對於那種庸俗思想根深蒂固的人來說,她若知道了便是天下皆知,不可信。

    “奴婢明白。”

    “你去接大伯母一程,順便也告知一個容昀。”容昀在大事上才華卓絕,可到了這些後宅的事情去卻縱使被動,這點蘭溶月十分不看好。

    “是。”靈宓應後,略微猶豫,“娘娘可要親自開幾副安胎藥。”

    “安胎藥都差不多,主要是讓大伯母心安,你明白的。”懷孕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多疑多思,憂心過重,心情纔是良藥,安胎藥只是輔助,況且在這方便她和靈宓差不多,交給靈宓她也放心。

    靈宓離開半個時辰後,真正的紅袖出現在浴池外。

    “可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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