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問了一個這麼蠢的問題,鄭文白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最近不知怎麼,在何開心面前總跟個毛頭姑娘似的,怪哉。
但鄭文還是驚訝於何開心的制香本事,沒想到一個農家出來的小子也是深藏不露的好手,這點讓他確實刮目相看。
“這麼沉穩安神的香氣,我簡直聞所未聞。你的制香本事是跟誰學的?”
鄭文十分好奇,從村子裏出來的娃娃他也見過不少,一般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粗俗無禮,但何開心不但書畫精通,出口成詩,彬彬有禮,而且還有一身讓人驚歎的制香本事,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
“無師自通,我小的時候撿到過一本調香手冊,上面記載的都是多年前的調香方子,跟現在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所以你聞所未聞也是應該的。”
這番話其實也不都是何開心的瞎掰,在21世紀,她小的時候,確實是有偶然得到過一本馭香的小冊子,怎麼得到的何開心早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上面記載的內容是很駭人聽聞的,她小時候並不太懂,長大後才知道,馭香,就是能人爲駕馭香氣,然後完成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那本小冊子確實也就是寫的一些馭香的法子,只是可惜,冊子在何開心成長的長河中莫名遺失了,爲此她還惋惜了好久。
也是因爲那本冊子,何開心纔在心裏對香水調香之類暗暗上了心,並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只是在21世紀調製香水成本實在太高,不是她能承受得起,所以一直都是一個隱藏頗深的業餘愛好。
那本遺失的冊子就是何開心對於調香的啓蒙,也一定會是終結。始於調香,終於馭香。
“原來是這樣,何開心,你倒是真的幸運,制香師在我們軒轅朝最是稀缺,你又有這麼精湛的調香本事,日後必定有大成就!”
鄭文說得慷慨激昂,但其實他對何開心的那番解釋是不信的,何開心整個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個村野裏走出來的人,他一定要好好查查。
看着鄭文挑花眼又是習慣性的一眯,何開心撇了撇嘴,這傢伙心裏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一個一打壞主意就眯眯眼的壞習慣。
這傢伙,有時候看起來很純,哦不,是很蠢,有時候又精明得不得了,一個不經意就能把人給套進去了。
“那真是謝謝吉言了,借過借過。”一想到這傢伙保不準就在腦子裏打她的什麼主意,何開心就對鄭文沒什麼好態度。
“我有一筆香料生意要跟你談,能賺錢的大生意,你還借過嗎?”雖然不知道說錯了什麼話讓何開心黑了臉,但是鄭文依舊淺笑吟吟的看着何開心,似乎喫定了何開心會喫這套。
“什麼生意?”沒錯,何開心就是喫這套。
賺錢的大生意?這人有這麼好?這麼仔細一想想鄭文對她的好還真是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親自帶她上山摘香草料不說,還救了她一命,在山上守了她一夜,這次又要跟她合作生意,何開心就納悶兒了,自己在他心裏就是個男的,這麼殷勤有什麼勁兒,她又不能以身相許。
“我家裏的生意很廣,那些特殊絲綢對於香料的需求也相當大,所以這麼一大單的生意,你願意不願意做?”
鄭文說這一番話一方面是因爲與何開心的交情,另一方面他確實對何開心調的香很滿意,如果把鋪子裏那些正在使用的香料替換成何開心調的香,他有把握一定會賣的更好。
到時候大哥必定會對他另眼相看的。
鄭文等着何開心的答案,但是何開心早就已經聽得懵逼了,感覺現在這一刻比天上掉餡兒餅還不真實,鄭文剛剛那麼多話,用她一句話來總結,就是她要發財啦!
天,又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又能賺小錢錢,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21世紀只能當奢想,掉到古代來反而成真了?
見何開心一臉呆滯久久不回答他的話,鄭文俊秀的臉陰了下來,這麼優厚的條件,他敢不答應?
何開心臆想中回神,面對的就是一張鄭文臭臭的臉,她生怕鄭文忽然反悔,急忙連連回道“願意,我願意!”
說完就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怎麼搞的跟拜堂成親似的。
聽見何開心肯定的回答後,鄭文這纔多雲轉晴,略帶笑意說“我現在回去跟老爺子商量商量,明天再來找你。”
瞅着鄭文修長飄逸的背影,何開心笑得嘴角都已經咧到後耳根去,這個富二代朋友交的沒錯,她看人可真準,這不,果然就成了她的金主了!
第二天,這天是何開心跟那小商販張德約定好的最後一天,這天也是個衆人趕集的日子,何開心早早的就起來趕到集市,生怕像那天一樣晚了,被人羣擠出尿,那滋味可真銷魂。
天早,集市還沒熱鬧,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位置十分好的攤位邊,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那站着東張西望,何開心走近一看,果然就是張德。
那張德本來神色十分忐忑,東看西看,在看到一路向他走來的何開心後,心終於定了下來。他昨天一夜睡不着覺,今天一大早就跑集市這裏守着了,時間長了,真怕何開心不來。
“何公子,總算把您給盼來了,快來,這邊坐。現在還早人不多,我就擔心您來晚了,這集市就算錯過了!”
張德邊說邊張羅着準備開攤的工具,剛剛他可是瞧見了,這個何公子是背了一個大包袱來的,裏面少說也有幾十瓶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