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何開心話一說完，正在手上忙着不停開攤的張德身體一震，然後頗爲無奈的說道“何公子，不是我不信您，而且我的攤子被您給砸着了，相當於掙錢的飯碗沒了，所以以後都只能靠着您過活了，心裏難免會有一點忐忑，還希望何公子不要見怪。”
張德一番話說的倒是至情至理，卻不像是一個小小的市井攤販能說的出來的，何開心不禁在心裏對張德暗暗上了心，看他那天對香料那麼在行的樣子，說不定她真的是無意中撿到了一個寶呢？
“怎麼會，第一次合作，小心謹慎總是對的，而且我很欣賞你能把這份小心謹慎說出來。”
她可沒有那麼小家子氣，畢竟是她有錯在先，砸了人家飯碗，可好意思怪人家。
“那何公子能先把您帶的香料拿出來嗎？我的攤子已經擺好了，可以放上去賣了。”
張德一臉期待的看着何開心，顯然對於何開心製作的香料十分有興趣，何開心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拿出來，現在人已經漸漸多起來，多擺上去一會兒，就能多賣掉一瓶。
見何開心從包袱中拿出很多瓶瓶罐罐，張德眼睛裏簡直快要冒出光了。他小心翼翼的接過那些瓶瓶罐罐，放在了攤子上面一一擺好，同時可以看見他的鼻子在微微的聳動着，顯然是在一一分辨着瓶子裏面的香品。
何開心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他這倒是挺專業的樣子，何開心在心底猜想這個張德，絕對不是個一般的小市井商販。
聞了一會兒，張德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他居然分辨不出來任意瓶子裏到底混合着哪幾種香品，而且裏面的成品香料居然沒有一種是他熟悉的香味兒，這簡直是太神奇了。
嘴脣輕微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幾秒鐘過後，張德還是開了口“何公子，這些都是您家裏工人做出來的嗎？居然沒有一種是我聞過的，簡直就是太神奇了，聽您說您是家族世代制香，不知道何公子您背後是什麼家族？”
何開心看出了張的眼裏微微試探的意思，心中輕笑，這人也實在是太耿直了，居然就這麼當面問她是什麼制香家族的，簡直也太傻缺了。
這幾天，何開心也打探了一下軒轅朝關於制香的一些資料，知道在軒轅朝制香是一件非常嚴肅且隱祕的事情。
各大制香家族沒有一個會情願出來暴露自己的，所製出來的香料都是通過一些個人手段進入一些商鋪，最後賣出去。因爲暴露就很容易會被別人盯上，畢竟在軒轅朝香料非常緊缺，誰手上有大量的香，誰就是香餑餑。
如果一旦被別人盯上的話，沒有自保能力的制香家族就會被覆滅，最後自己傾盡幾代人的努力成果就會落到別人手裏。
可是顯然面前這個張德並不知道這個道理，但爲什麼他對香料這麼在行呢，何開心就納了悶兒了，只要是和香料有接觸的行內人基本上都知道這個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