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唐朝最佳閒王 >第五一九章:泛海遠征
    神元六年,正月二十一,晴空萬里,微風。

    正月二十一,換算成陽曆是多少呢

    鬼知道。

    爲了渡海遠征,王玄策在此已經準備了近四年的時間,除了中間去了趟吐谷渾,去了趟吐蕃,耽誤了一年的時間。

    其餘的三年時間,王玄策一直待在這裏。

    而待在這裏也並非只是一味的訓練軍隊,事實上,參軍最苦的是第一年,因爲在這一年需要經歷大量的訓練,以前從未接觸過的訓練,白天練,晚上練,做夢都是在訓練。

    第二年的時候已經習慣了,而且訓練的強度較之第一年也有所下降。

    到了第三年開始,後面的只是階段性的訓練,其餘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保持狀態般的訓練。

    因爲到了這時候,該會的,將士們也已經學會了,剩下的就是在漫漫日夜中不斷的去重複,加深記憶,讓這些動作深深的埋入他們的內心。

    募兵制的壞處在於開銷太大,好處在於兩年過後,每一支部隊拉出來,跟以前的軍隊相比,都是精銳,他們所欠缺的,只是一場實戰經驗,只要能夠上戰場,要不了多久,就會蛻變成一支百戰之師。

    第一年的時候,王玄策的大部分精力還是放在軍隊上。

    但是自第二年開始,王玄策的精力就已經轉變了方向,因爲他發現了一個異常的現象。

    到了第三年,這一現象繼續在重複着,然而這一年他卻並未在這裏呆着,不過並不影響他的安排。

    再次回到海州以後,王玄策便將三分之一的精力拿來研究這個事情。

    那就是風向問題,通過自己讓人的記錄,通過水師這幾年的記錄,再通過民間大量的走訪調查。

    最終讓王玄策得出一個結論,每年十月末左右開始,一直持續到正月末,這中間的四個月時間裏,無論什麼時候,船舶想要北上,都是需要迎風的。

    而四月末到八月末這段時間,大海就會間接性的抽風,大多數時候都會很安穩,但抽起風來,就連水師戰艦,都不得不停靠在碼頭,將數百艘戰艦連成一片來抵抗這能將人吹飛,能將船打翻的大風。

    而在這兩個季節中間的幾個月,相對而言幾乎是順風順水的,有風,不會太大,甚至是無風,極其適合遠征。

    正月十五以後,海面上的風力明顯的減弱了,一天比一天弱,甚至連漁船都可以在近海地區進行捕魚作業而不用擔憂什麼了。

    再一次印證了王玄策的猜測,於是,大軍出征了。

    一萬二千多陸戰隊將士,加上上萬的水師將士,駕駛着上千艘戰艦運輸艦,護送着足夠三萬人使用半年的物資,浩浩蕩蕩的出了海。

    場面之大,令人望而嘆之。

    戰艦的速度很快,快到令人單單只是看着就會流口水。

    不過再快的戰艦,在這個時候也是沒用的,艦隊航行,航速只能與最慢的戰艦相同,否則的話,運輸艦就會脫離戰艦的保護。

    當然,龐大的艦隊中,還摻雜着十幾艘空載的漁船,確切的說,是改裝過後的漁船,沒有火炮作爲火力,提拉漁網的轉盤上,被掛着一艘小小的木船,船上配備了大量的救生衣,竹筒製作的那種。

    此次的出航任務,這些漁船擔負着救援工作,一旦有那艘戰艦出現了問題,這些漁船就要頂上去迅速的接替,如果沒有出現問題的話,到了地方之後,這些漁船則會開始捕魚作業,然後以低價賣給陸戰隊。

    這是事先就已經說好的,而此時,他們得到這艘漁船,也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因爲漁船是免費得到的,所以這一年裏,也更是賺的盆滿鉢滿的。

    古人還是很有契約精神的,當接到艦隊要出征的命令之後,這十幾個船主便取消了原先的出海計劃,直接與家人告別,然後與艦隊匯合一處。

    “感覺怎麼樣”望着一望無際的風帆戰艦,參軍長黃輝微笑着問着身旁的劉裏。

    第一波梯隊,王玄策並沒有計劃親自跟着出發,按照計劃,第一波梯隊由第一師師長全權負責,遠征軍參軍長黃輝隨隊進行協調,所謂的協調,也就是充當禁軍與第一師的傳話筒,畢竟是禁軍,人數雖少,但也不適合直接將其交給第一師去指揮。

    而且在某些方面,還需要黃輝去負責的,比如說,王玄策早就知道這次的出征,根本不可能會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其實可以把黃輝看作是一名裁判,來監督第一師的,來給第一師打分的。

    而王玄策則會跟着第二梯隊,率領第二師,第三師兩個師,在第一梯隊出發後的第六至第七天趕至登陸地點與第一梯隊匯合。

    半個月內,五個師要全部出現在濟州島,並且在那裏站穩腳跟。

    這些計劃很多人都不知道,整個指揮部,也僅僅只有王玄策和黃輝,以及黃輝的副手李琦三個人知道。

    劉裏的面色有些難看,但是看着戰艦上正在不斷忙碌的水手們,卻又不太好意思表達自己的想法。

    “還是有些太小看這片大海了。”劉裏覺得臉上無光,他們已經進行了大量的防暈訓練,事實上剛出海的時候還不錯,可隨着出海時間的增加,老毛病就又一次的出現了。

    此刻船艙內的將士,一個個的無不是大吐特吐,吐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整個船艙內充滿了嘔吐物那難聞的氣味。

    “這很正常,事實上,陸戰隊在第一次上船的時候,模樣比你們更慘。要怪也只能怪你們運氣不好,如果能提前半年來的話,就可以提早接觸一下登船的感覺,不過現在也不差,至少風力已經比之前弱的太多了,而且很快,這些風就會消失。”黃輝解釋着。

    這倒不是恭維話,而是真實的感受。

    陸戰隊用了多久時間才適應的三年,整整三年的時間,除去第一年的時候沒有登船,那麼現在自他們第一次登船,也已經有了三年的時間,而真正完全的適應,也是在去年,或者說是前年的時候,因爲這已經是他們來到這裏的第五個年頭了。

    禁軍纔來了多久滿打滿算,不到四個月的時間,而且還是第一次登船,在海上感受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如果能夠直來直往的話,感覺會好很多,只是有些疑惑,這麼來回不斷的走之字路,在海上又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就不怕迷路嗎”劉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船上的顛簸只是其一,更讓人鬱悶的是,船還在不斷的轉向走之字路,兩者結合,纔是暈船的根本原因。

    “直來直往只有那些裝備了蒸汽動力的戰艦纔可以做到,而我們乘坐的這種運輸艦,他的動力只能依靠風力來推動,而現在的風向,直來直往不是不可以,但卻會偏航,所以只能不斷的走之字路,一是修正航向,二是利用這種路線,來提高艦隊的速度。至於迷航,擔心這個問題,倒不如擔心一下戰艦會不會觸礁沉沒更靠譜一些。”黃輝依舊是笑呵呵的解釋着。

    幾年的時間,水師早就掌握瞭如何利用風帆來提供動力的技巧,現在別說是側風行駛了,就是逆風行駛,除了速度慢一點以外,其他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當然,被劉裏看作是之字路的航線,其實在水師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之字路,等到逆風的時候,那才叫之字路呢。

    現在這個,頂多就算是修正航向而已,每盞茶的時間修正一次,可以最大化的避免跑冤枉路,但是另一個,也就是造成了讓劉裏誤認爲是之字路的原因了,過於頻繁的修正航向,對於一個已經失去了時間觀念的人來說,真的跟不斷的修正沒什麼區別。

    “司南你應該知道吧”黃輝繼續說着。

    “知道,不過體積太大,不太適合我們攜帶,不過高級別的將軍手裏是有的。”劉裏點了點頭,司南的確不方便作戰部隊攜帶,只有指揮部纔會配備。

    對於水師來說,司南的體積並不大,船上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放下,還不佔地方,但對於步兵來說,卻就顯的太大了。

    “除了太陽以外,你們是如何辨別方向的”黃輝有些好奇的問着。

    “很多,有時候會提前瞭解作戰區域的長風向,然後根據樹木草植的狀態來判定方向,如果沒有了解到常風向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棵大樹,然後在它周圍挖一圈,從土壤中的溼度來判斷方向。”劉裏聳了聳肩:“當然,有些時候這些方法也不是特別靈,所以在出徵之前,上級會先爲他們確定自身的方向,必要的時候,也會攜帶司南。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因爲三種方法同時失效的可能性並不大。”

    黃輝點了點頭,步兵用於辨別方向的方法的確很多,但是水師卻不行,一旦離開了碼頭,就面臨着一望無際的大海,四周全是水,上哪去通過參照物確定方位

    有太陽的話還可以更直接一些,但太陽不是天天有的,水師也不能總在晴天的時候出海,那麼司南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大量的航行,繪製海圖,最主要的就是確定目的地的方位,然後通過海圖和司南的指印,不斷的修正航向就可以了,誤差可以有,但絕不會超過一天的時間,如果超過了,那就可能是走錯路了。

    但這種情況極少遇見,因爲軍中還是有不少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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