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忍不住的拿出手機,給涼博川發了一條信息:博川,穆柔肚子裏的孩子我不想要。
之前,我以爲我能淡然的接受穆柔的孩子,可真的面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不能容忍,哪怕不是涼博川出軌留下的孩子,我也不能容忍別的女人懷着我丈夫的孩子在我的面前囂張。
我會喫醋,會來火,甚至會忍不住的衝動,一碗打胎藥流掉她肚子裏的孽種!
發完了信息,我心情複雜的和顧婉蓉說了聲想回房間休息,隨後回房間去了。
躺在牀上,深思熟慮的一會兒後,我將這件事情和蘇夢簡而言之的說了一遍,想讓她給出出主意,看看如今形式我該怎麼辦。
電話那頭,蘇夢毫不猶豫的開口:“顧念,你說的都是真的?涼博川竟然讓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還登堂入室的給你下馬威!這你也能忍?你腦子進水了,還是缺男人啊?我告訴你啊,涼博川的態度真的要想留下那個孩子,你就趕緊給我離婚。”
“……”我啞口無言,的確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絕對是毫不猶豫的把男人宣.判出局。
我突然發現,自己之前的讓步,讓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甚至如今想要回頭都不容易了。
正在和蘇夢聊着,涼博川一條信息回了過來,我連忙掛斷了電話,去看。
‘等着我,我會處理!’精短的七個字,我看的莫名其妙。
他處理,怎麼處理?
是留下,還是做手術流掉?
若是想到過流掉那個孩子,爲什麼要等到今天,難道這個男人沒有常識,打胎最好是前三個月之內嗎?
我腦子裏思緒煩亂,正當我要給涼博川打電話問問到底這話什麼意思時,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前去開門,我發現站在房門口的竟然是穆柔。
我沒有將她請進屋,因爲我不喜歡她進入我和涼博川的婚房,不喜歡這個房間沾染到任何有屬於她的氣息。
我走出房間,站在走廊裏,目視着她開口:“找我有什麼事?”
“顧念,和涼博川離婚吧。”穆柔直接切入主題。
我倏然擡起頭,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女人。一個連‘三兒’都算不上的女人,如今信誓旦旦的朝着我開口,讓我和自己的丈夫離婚,給她騰地方。
“穆柔,怎麼,之前你不是悽慘的哀求我,生下孩子之後就徹底的消失在我的眼前嗎?這才過了幾天,又改變主意了。”我譏諷的鄙夷着她,繼續道:“我承認你在涼博川的眼裏,的確是與衆不同的,至少比白慕雅之流的佔了些分量。但那又如何,別以爲憑着肚子就能母憑子貴了……”
我的一番話,讓穆柔臉色有些陰沉,她直視着我,緘默片刻後開腔:“顧念,你以爲涼博川是真的愛你嗎?若是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怎麼會容忍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我的孩子待在我的肚子裏好好的,將來出生了就是涼家的長子嫡孫,你在涼家還會有地位嗎?”
穆柔伶牙俐齒的反擊我,每一句話都直戳我下懷,往我心底最沉重最在意的地方捅!
“穆柔,我不會離婚的,你有本事就把孩子生下來看看,到時候這個孩子叫誰媽還指不定呢。”說完話後,我轉身想離開,畢竟和穆柔爭論這些沒有什麼意義,她不會打掉肚子裏的孩子,我亦不會和涼博川離婚。
可當我前腳剛要下樓梯,穆柔就跟了過來,一把拉扯着我的袖子,不讓我走。
我憤然的讓她鬆開,可她根本沒聽在耳朵裏,面目猙獰着要我同意離開涼博川。
對於一個懷着身孕的孕婦,我很是無奈,正當我絞盡腦司的想着如何才能甩開她時。她朝着我微微一笑,口型說了一句什麼話,然後手一鬆,栽倒了身子朝後仰倒。
我木訥的站在那兒,就這麼看着穆柔從樓梯上滾到了樓下。
幾聲悶響過後,哀嚎呼痛,驚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正在客廳的衆人,見到穆柔從樓上滾了下來,瞬間蜂擁而上……
我眼睜睜的看着穆柔蜷縮在地板上,手捂着肚子,痛的臉色慘白,而在她的衣服底下,一片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這種場景並不是第一次遇到,想通的處境,想通的路數。記得之前,涼小柔同
樣也是從樓梯上栽倒,流了產。
而更讓我感到心驚的是,在穆柔滾下樓梯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開門回來的男人……涼博川。
在這一刻,身旁各種眼刀子我都注意不到了,因爲男人的眸光讓人太害怕了,甚至顧婉蓉的話,我都隱隱約約的聽着:“顧念,你做什麼?你生不出孩子也就算了,爲什麼這麼惡毒?連穆柔肚子裏的孩子你也不放過?這一次,我可是親眼看到穆柔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當時你可以伸手拉她一把,爲什麼沒有救她?”
的確,當時穆柔鬆開手踉蹌着往後仰倒的時候,我只要伸手去拉她一把……
可我沒有動,在那一刻,我心底陰暗的角落佔據了,我甚至暗暗地期盼,這一摔能把肚子裏的孩子給摔沒了!
我怵在那兒,看着穆柔捂着肚子,雙腿中不停地流血,那個孩子不用想,肯定是保不住了。
終於,男人開口說話了:“我說了,這事我來處理,讓你等着。爲什麼要這麼做?”涼博川臉上表情陰雲密佈,整個人寒氣森森。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雖然不是我將穆柔推倒的,但她腳沒站穩,踉蹌了幾步才從樓梯上滾落下來。這都是衆人有目共睹的,我百口莫辯,也沒有辯解的必要了。
穆柔被送到了醫院,結果顯而易見,孩子沒有留住。
我站在手術室外,看着穆柔從裏面被人推了出來,顧婉蓉聽到醫生告知的結果後,再也繃不住了。
朝着我的右臉一巴掌扇了過來:“你這個歹毒心腸的女人,自己的孩子留不住,連別人的孩子都要害。涼博川,你必須給我離婚,這樣的兒媳婦我們涼家要不起。”
我被一巴掌打蒙了,顧婉蓉已經將所有的罪責推到了我的身上。
而再看涼博川的態度,此刻他冷漠的望了我一眼,轉身走到穆柔的身邊。穆柔慘白着臉色,柔做可憐的:“博川,我的孩子,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顧念,你爲什麼要害我,我都答應你生下孩子就離開,爲什麼還是容不下這個孩子。”
涼博川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穆柔,我不是和你說過,等國外醫療團隊來涼城,確保萬無一失的給你做手術,爲什麼還要用孩子來刺激顧念?”
他的話讓穆柔住嘴了,也讓待在一旁的喫瓜羣衆愣怔了。特別是遙想了孫子很久的顧婉蓉,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涼博川:“博川,你說什麼?你竟然安排醫生要流掉這個孩子?”
所有人的視線落到了涼博川的身上,而我也擡起了眼眸靜靜地看着他。四周的氣氛有些壓抑,半響,男人開口道。
“夠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多說無益。穆柔,你好好養着吧。顧念,你跟我走……”
我跟着涼博川從醫院走了出來,直接坐上他的車。
將路虎開出醫院地下車庫後,男人緊繃着臉,陰氣森森的將車子速度提了提。午時,馬路上的車輛很多,黑色的商務車在車流裏,如一隻所向睥睨的利劍,速度極快的穿梭過。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的拉緊着安全帶。
終於,男人將車子開到了一處無人的馬路上,停下車子後,他眄視着我,臉上帶着山雨欲來的憤怒!
我害怕的很,涼博川每一次生氣,我都打心底的顫粟害怕。更別提,這一次與以往的不同……
我慌忙的想要打開車門時,男人突然朝着我壓了過來,一手捏着我的下巴:“顧念,那個時候,你明明可以救穆柔的,爲什麼你視若無睹的看着她從那麼高的樓上滾下來?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處理掉那個孩子?我沒想到,你這麼心狠手辣……”
這話顧婉蓉也對着我說過一次,顧婉蓉說時,我雖然難過但並沒有那麼心痛,而如今從涼博川的嘴裏聽到,我一下子軟了下來,心涼的看着他。
“穆柔之前出了車禍,傷到了子宮,隨意的拿掉孩子很有可能這輩子再生不了孩子。我請了國外最權威的醫生,原本想下週一做手術流掉這個孩子。你爲什麼不能等一等,爲什麼那麼迫不及待?顧念,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善良的女孩子嗎?”
男人放開了我,眸色涼涼的,從他的眼底我看到了失望……
涼博川這麼看待我,我突然火氣上來了,無處辯解,我偏要找條路子辯解一下:“我不是聖母瑪利亞,對於想要奪走我男人的惡毒女人,我爲什麼要出手去救?我沒有推她下樓已經算是良心發現了。涼博川,我稀罕你才那麼針對穆柔,我不能容忍一個女人在我的面前放肆,宣言要奪走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