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自己看過的戒毒的小說,好像說是毒.品最可怕的就是心魔,只要控制住自己的心,就一定能戰勝它。
對,我一定可以的。
我歐洛從小到大,什麼樣的苦和痛沒有喫過受過,我都能挺過來,只是一次毒.品而已,就一次,我也一定可以戰勝的。
雖然我這樣勸自己,可身體的異樣越來越重,我的額頭在冒汗,我的掌心也是,我感覺到了冷,冷的牙齒都忍不住的打顫。
我只想現在快一點到家,我怕何東凌看出異狀,終於我感覺到車子停了,而沒等何東凌說話,我便拉開了車門,下了車。
“洛洛......”
“幫我抱大麥吧,我困的都沒力氣了,”我說這話時,聲音都是抖的,說完我便急匆匆的要往屋裏跑。
可何東凌似乎已經發現了我不對,他一把將我拉住,“你到底怎麼了”
我搖頭,努力衝他擠出一絲笑來,“沒怎麼啊,就是困,還有累......”
“你真的是困累”何東凌盯着我,眉頭皺成一個疙瘩,“我怎麼覺得你是病了”
說這話時,何東凌擡手來摸我的頭,我像是被蟄了似的,迅速的躲開,“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是困累,想睡覺。”
“你撒謊”何東凌直接揭穿我,然後拽着我又往車裏塞,“我帶你去醫院。”
一聽醫院兩個字,我更慌了,我絕對不能去醫院,只要去了醫院,隨便抽血做個檢查,一切便都瞞不住了。
我不要讓人知道我染上了那個東西
絕對不能
想到這個,我急火攻心的一把推開了何東凌,“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說了沒病就是沒病,你現在已經把我送回來了,我自己帶孩子上去,行了吧”
說着,我就要去車上抱大麥,可是這樣的我哪還有力氣,結果我抱了幾抱都沒抱起來,還險些把大麥從車上弄摔下來。
“好了,不去醫院就不去,這麼大脾氣幹什麼”何東凌終是妥協,然後把我拉開,“我抱他。”
何東凌抱着大麥和我一起上了樓,在電梯裏,他一直盯着我,爲了不讓他看出端倪,我把頭低着,再加上這一通折騰,我頭髮早已凌亂的散開,披頭散髮下的我,他應該看不清我的臉。
我用指紋鎖開了門,一進屋我便往臥室裏扎,並對何東凌說道:“麻煩你幫我大麥給安置好,我先去睡了,你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行。”
說完,連回應都沒給他,便反鎖上了門,然後倚在門上大口喘着粗氣......
門外,我聽到何東凌走路的聲音,又聽到隔壁房間開關門的聲音,而這些聲音此刻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折磨的我想瘋,想抓撓自己。
我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可以,我要讓自己趕緊睡覺,如果睡着了,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我爬上.牀,連衣服都沒脫,蓋上被子便強迫自己睡。
可我就是睡不着,一顆心像是裝了馬達似的跳的飛快,不僅這樣,我竟還有想吐的感覺,而頭也開始疼,疼的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這一刻,我的手終於剋制不住的插.入我的發間,然後揪住了我的頭髮,頭皮被扯痛的那一剎那,頭竟沒有那麼疼了。
何東凌的關心讓我一下子安靜下來,我不敢出聲,怕弄出任何動靜,怕他知道我的異樣,怕他闖進來看到我的醜陋。
“洛洛,如果有事你叫我,”過了一會,何東凌又說。
而現在已經被折磨的精神錯亂的我,完全沒有理解他這話的意思,我以爲他讓我有事叫他,是給他打電話,卻不知道他根本沒走。
門外,終於安靜下來,而我的難受似乎又膨脹到了一個新高度,扯拽我的頭皮已經緩解不了我的痛苦。
我難受,覺得一會冷一會熱,於是我把衣服脫了,只剩下內.衣褲,可這樣還是難受。
我從牀上下來,躺在地板上,地板上的涼意讓我好舒服,可是一會我躺過的地方就熱了,於是我便打滾到另一個冰涼的地方。
只是這樣也沒有持續多久,在地板上打滾,也無法舒緩我的難受了,我又站了起來,我掐自己,打自己,最後我開始用頭撞牆。
因爲身體上的痛,能讓我身體裏的難受舒服一些。
“洛洛......”
“洛洛,你怎麼了”
“你在幹什麼”
我的動靜終還是驚動了何東凌,外面再次響起了何東凌的聲音,而他的聲音此刻讓我崩潰,我再也承受不住那鑽進我骨髓裏的折磨。
“啊”我慘叫出聲。
而這一聲之後,我所有的壓制都像脫了僵的野馬,我再也控制不住。
我清晰的感覺到我自己在渴望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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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終是戰勝了不那個魔,我終要成爲它的俘虜。
我不想,可我又做不到
“給我,給我......祈辰西,給我......”
我的眼前出現祈辰西拿着針筒扎我的畫面,此刻,我才覺得當時的那點痛,竟是我現在救命的藥。
我此刻竟無比的渴望看到祈辰西,無比想讓他再拿着那個小針筒扎我......
砰、砰......
何東凌開始撞門,而他撞的越激烈,我就越難受......
砰
伴着巨大的一聲巨響,房門被跺開,何東凌衝了進來,而他在看到跪趴在地面上,已經完全扭曲的我時,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的呆住了。
而我此刻已經完全被幻覺控制,在我眼裏,他不是何東凌,他是祈辰西,我向他爬了過去,我的手拽住了他的褲角,如個乞丐般的哀求着:“祈辰西給我,求你,給我......”
何東凌就那樣站着,任我怎麼哀求,他都沒有動,但是他的臉卻越來越寒,最後一片陰黑。
而他的眼睛在動,越顫越厲害,隱約看到裏面有什麼晶瑩在跳動......
啪
啪
兩個重重的巴掌甩了過來,甩在我的臉上,我被扇的當即摔倒在一邊,而他又在下一秒把我揪了起來,“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
他在問我什麼時候染上那個東西的
哪怕此刻我被他打了,但我還是沒有清醒,我仍對他哀求,而他終於不能接受,手一鬆,我又重新跌回到地上,而他整個人也向後踉蹌的退了兩步,一下子跌坐在被我蹂.躪成不成樣的大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