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錯愛半生,餘生情淺 >第七十二章:和嚴格對峙
    嚴格很快就接起了電話,從一開始的沉默到之後的微怒,也只不過是幾句話的時間。

    看着他眉眼裏的變化,我默默地將凳子向後搬了一些,相處七年,我比任何人都要懂得嚴格這些小表情裏代表了什麼。

    沒等我退得更遠,他就暴怒而起,修長的手將臨時搭建的餐桌掀翻了去,我也才堪堪搶出一杯酒來。

    “在醫院,你爲了你的利益就把我的婚內財產賣了我現在要做大事了你又是爲了你的利益要我撒手我是不是你親手兒子還是說我現在病了你就等着和別人生兒子呢”嚴格對着電話的那頭狂吼,而後就將手機遠遠地摔了出去。

    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歇斯底里,而始作俑者,就是我。

    嚴格並不蠢,這層憤怒在他的臉上並沒有維持很久,就輕輕的笑了起來,並看着我笑了很久。

    我也就只能賠笑了,他這麼高興,我又怎麼能哭喪着個臉呢

    “哈哈。”嚴格笑了一聲,隨後用手指了指我,近乎是用着寵溺的態度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怎麼這麼聰明呢沈期你和我爸串通好了來撈人”

    這個笑,越說到後面已經是越來越冰冷,嚴格說對了,我手機最後的電沒有浪費了,而是和嚴德平談了個條件。

    論文件,我手頭上還有很多,但妹妹只有一個,我直接開出條件之後,手機就罷工了。

    從外面到現在,我一直算着時間,按照嚴德平的性格,想這麼一會兒都實屬正常。

    唯一的不可控因素就是對面這個人了,我恰好了笑容應和着他:“嚴德平比你會做生意。”說罷將酒杯揚了揚一口喝了個乾淨,宣告着這次事件的結束。

    嚴德平喝令嚴格放了我們,那麼這場談判已經成功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在我酒就要下肚的那一刻,嚴格猛地衝到了我的面前,他的動作變得凌厲,一把就揪住了我的頭髮,扯得我是生疼不已。

    而這個禽獸卻是對着我的脣狠狠的吻了下來,讓我又驚又怒,手中的水晶杯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爆響。

    忍着頭皮的疼痛我左躲右閃,最後終於是挑中了空擋狠狠的踹了一腳嚴格。

    他悶哼一聲,緩緩往後退去,臉上青了又白,就像調色盤一樣,讓我心中的怒火稍稍消退一點:“嚴老闆好這一口”

    回答我的,是嚴格聳動的雙肩,而後猶如鷹一樣的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你以爲我這次就偏要聽那個死老頭的嗎我可比他有能耐多了。”

    輕輕的兩個響指,妹妹再次被人帶了上來,她似乎是聽見了這邊的聲音,身上也開始發抖,而我則是看着嚴格,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位大爺果然是最大的變數,他難道連他有錢老爹的話都不聽了

    想到這兒我還是要開口助嚴德平一臂之力,好好管管這個熊孩子:“你現在的東西都是嚴德平的就你這種做法,什麼都撈不着”

    可這幾句的開口並沒有及時制止他的行爲,放嬌就被帶到了嚴格的懷裏,他的腿被我踹的還在抖,

    手卻是極其不安分的在她臉上流連,目光中帶着幾分對我的挑釁。

    周放嬌再也忍不住的要哭出來,卻被嚴格低吼了一句,死死咬着下脣不敢出聲,一張臉看着我是梨花帶雨,讓我比針扎還難受。

    這是媽媽託付給我的人兒,最後和我有關的人,怎麼能被嚴格這麼侮辱

    眼看着嚴格的手已經越來越過分,我低喝一聲,對嚴格道:“不喜歡被爸爸管着也無所謂,你想從我這裏拿到什麼”這話說的匆忙,但我仍然不忘加一句:“除了祝涼臣的事情,我都會想辦法,我鬥不過他。”

    這句話在這裏是掏心窩子的話,祝涼臣是一個何等聰慧的人,如果我幫着嚴格做事和他交往,很快就會被識破的。

    要知道我只善於假笑,而不擅長演戲。

    嚴格聽着我說話,臉上表情也是十分的豐富,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陰沉,如同京劇變臉一般。

    我一顆心都是懸着的,放嬌還太小了,我怎麼捨得讓她受傷。

    “你看啊,你姐姐一點兒誠意也沒有。”嚴格的頭幾乎是埋在了放嬌的頸脖間,看着我是連連上前幾步,嬌喝着讓嚴格放開我妹,可他卻不以爲然。

    “啪嗒”一身清脆的響動,幾乎是同時我就停住了腳步,臉上的冷汗順着臉頰直接劃到了下巴上,嚴格舉着手裏的東西對準了放嬌的額頭,這一刻,她嚇得張大了嘴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通體烏黑的小型手槍正在嚴格的掌握之中,他的表情變得狂熱不堪,不像是第一次摸,卻是興奮得很:“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你一點兒也不想救你妹妹,我還是送她去見剛剛的阿婆算了”

    說罷黑洞洞的槍口就在放嬌的腦袋上用力頂了頂,讓她幾乎是要偏過頭去,抱着腦袋大叫,卻依然逃不開嚴格的禁錮。

    那是離死亡最近的地方,只要嚴格輕輕一扣,或者是走火,我會親眼目睹另一個親人的死亡。

    會比殺了我難受一萬倍。

    “你說放嬌還小,你讓她安心一點,我什麼都答應你,都答應你。”人命關天,什麼底線原則良心,這一刻我全部都喫到了肚子裏,只要等嬌嬌安全了,我再來和他反水。

    嚴格看着我急切的樣子都快要仰天長嘯,嘴裏稱讚着霍婕總算找了些有用的東西來,卻是在不經意之間,用槍口對準了我,這種死亡的壓迫感又轉移來了我這裏。

    我逼迫自己去看着這槍,告訴自己不應該害怕,初入嚴家的時候因爲不懂這些還被人嗤笑,現在見到也好像不是稀奇玩意兒了。

    嚴格搖了搖頭,始終是吊着我的心,可我始終和他耗着,誰也沒有精疲力盡:“我就想要祝涼臣的一切,你看你來了我這兒也不好交差,我給你掛個採,一定沒有人懷疑你。”

    這話說的十分無厘頭,但是他做的一本正經,一開始的聲音一定是上過膛,我緊張的連指縫裏都有汗了。

    他是一本正經要給我留下一點兒什麼,這種皮肉之苦,我是最受不了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忽然響起了浩蕩的腳步聲,饒是嚴格帶來的人臉色就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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