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做了足足一大陶鍋,連湯帶面的份量不少,幸虧他們父子的胃口都好啊。
盛好後,牛小舞又拿了一點蔥花切成細細的撒在了面,看着很有食慾的感覺,香菇排骨麪,倍兒香。
牛小舞很滿意,端着排骨湯麪放到了外面院子裏的一張小木桌,又去找了兩顆大蒜過來。
東南這一邊的人不愛喫生蒜,但她以前是北方人,愛這一口,覺得吃麪沒有咬大蒜不香。
牛小舞給王鍇父子和自己一人都盛了一碗,王鍇的胃口大,碗也最大。
她自己的食量不大,有的時候還不如一個小孩,裝的不多。
王德柱聞着知道這面香,肯定很好喫,他進山一下午了,真的很餓了,連忙開口:“快喫吧!”
“謝謝娘子,看着很好喫。”王鍇憨笑着說。
“嗯,咱們快點喫,不然天暗了,要點蠟燭了!”王德柱說道。
“爹,沒事,今天有個小孩喫扁食沒帶錢,給了我兩根他自己做的蠟燭,正好咱們用得。”牛小舞笑着說道。
王德柱吃了一筷子面,微微蹙眉道:“那種蠟燭都是一些廟裏燒過的,小孩兒撿來再重新做出來的玩的,不禁燒。下次,你不要收他們這些東西了。”
“哦,好。”牛小舞點了點頭,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喫着面,還跟王鍇說道:“以後啊,我多燉點骨頭湯給你們喝。
人家說,多喝骨頭湯,骨頭長的特別堅固呢。
爹您也多喝點,可以補鈣呢,晚不會腳抽筋了!”牛小舞滿眼都是笑意的說道。
王鍇疑惑的問道:“鈣是什麼!
你也應該多喫點肉,下次我去抓只雞燉了,也能喫胖點,你這身體太單薄了,以前在家裏肯定吃了很多苦。”
“好……我以後多喫肉!”牛小舞笑眯眯的點頭,這副身子確實太瘦了。
第二天一大早,牛小舞接到新的美食任務,要做一個消暑的小喫,並且還要賣出兩百份纔行。
這種小喫是用大米和地瓜粉做成的。
是一種滑溜溜的粉,建州人把這個叫做米魚兒。
先要將米浸泡磨成米漿,做成餈粑,再加入番薯粉,揉搓成飯糰。
再把飯糰做成粉條狀,放到鍋裏煮熟撈起後用冷水沖洗,使之滑嫩。
米魚兒如果加入糖水、冰沙,可以做成冰涼可口的夏季甜品。
鹹喫則可以用醋拌食再放入各種菜,用魚湯或者骨頭湯,再加入作料,味道跟喫河粉一樣很有嚼勁,當然炒着喫也不錯。
“你在做什麼喫的?米粉嗎?”王鍇走過來看了一眼,問。
“嗯,差不多,不過這個更滑,我打算今天去集市賣這個小吃了。一會兒,先給你做一碗,嚐嚐。”
“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不用,這個我一個人能做好了。”
“爹一大早出去了啊?”
“嗯。”
在牛小舞做的差不多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跑了進來,用略顯沙啞的聲音焦急的說着:“快,你們跟我走,德柱被毒蛇咬了!”
“你說什麼?我爹他被毒蛇咬了!”
“怎麼被咬的,什麼蛇?”
“是啊,具體咋樣,我也不曉得啊!
這不急得不得了,回來喊你們去看看嘛!”那人有點木,腦袋經常轉不過彎來,現在也是一問三不知。
“好,快帶我們去!”王鍇身子搖晃了一下,回過神來。急忙拉着那人,要走。
聽到這個消息,牛小舞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猛地一把抓住正要跑的王鍇的手臂。
“你先過去,我去拿點錢,咱們趕緊帶爹下山去找大夫,耽誤不得!”
“好……”王鍇拔腿往外衝,這邊的牛小舞神色一動,去屋裏把自己這兩天賺到的銀錢都拿了出來。
“也不知道夠不夠……”牛小舞掂了掂錢袋,這裏面加起來還不到二十兩銀子,她有點擔心不夠醫藥費。
不管夠不夠,都要送去醫館看看。牛小舞不在猶豫,便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牛小舞和王鍇頹喪的坐在醫館裏,臉的表情都是愁苦。
王老爹的命是保住了,但一條腿大夫說可能要鋸掉。
這怎麼行呢?
古代這種醫療條件,鋸掉一條腿,大熱天的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可不鋸掉,大夫要他們拿出三百兩銀子購買一副很昂貴的解毒藥。
三百兩銀子,現在對牛小舞和王鍇來說簡直是天數字。
牛小舞手裏的二十兩銀子簡直是杯水車薪。
王鍇見牛小舞自己還愁苦,他倒了杯水給她喝,又道:“娘子,我去借銀子,不打緊的。
到時候我多打些獵物到鎮賣,要是能打到一頭老虎的話,很快能還清了。”
他心裏也很擔心,但看着她的神色,他更擔心,扯出一抹哭還難看的笑,又安慰她說道:“反正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可牛小舞卻知道,這只是王鍇的一廂情願罷了,他們這種人家,誰肯借給他們的三百兩銀子啊?
算高利貸也不可能借給他們的,何況他們用什麼去抵押借款。
打老虎?
開玩笑哦。
一座山裏最多兩隻老虎,一公一母的,老虎豈是那麼容易碰的,而且碰了單憑王鍇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到。
可自己能力有限,剛到這個世界不久,身無長物,帶來的金手指其實也是個美食系統,還是剛剛啓動的那種沒什麼作用的。
除了教會她做幾道小喫之外,連個蛋炒飯都沒有教過她。更別說其他大菜了。
她算想學着一些小說裏的女主去賣個菜譜或者做幾道菜換到大把大把銀子什麼的。
都是癡人說夢。
急死人了啊,至於其他來錢的方法,都是需要時間的,可現在他們缺的是時間。
而此刻,時間是生命。
不管在什麼社會,什麼年代,沒有錢真是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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