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父母剛過世的那幾個月,多少個自稱是親戚的人找門來,連她聽都沒聽過的那些都不知道隔了幾代的親戚都都厚着臉皮說要照顧她。
目的不過是爲了她父母留下的房子和一家小公司。
她雖然只有十五歲,但不是傻子好嗎?
她毫不客氣的直接把那些堵在她家裏的所有人給轟了出去。
也不管那些親戚站在她家門口如何謾罵她,如何詛咒威脅她。
她完全不理會,大門一關,過了幾天把房子和公司都託律師事務所的人掛介賣了,然後拿着錢讀完了學,又唸了大學,還做了一個兼職的絡小說作者。
“娘子……”見牛小舞在愣神,王鍇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你能向誰借呢,相公,不是我說難聽的,咱們身邊都沒有那種有錢的親戚朋友,算有,人家也不會借給咱們的。”
“這……我要不去找大哥大嫂借一點吧?”王鍇說道。
“你還有大哥?”
“是啊,不過不是我娘生的。而且早幾年前和我們分家了,如今是各過各的。”一提到分家這事兒,王鍇的情緒明顯變得低落,眼神也跟着黯淡下來。
“既然這樣,你去了也是白去。借不到錢的,不過分了也好,一家一竈,省得鬧得不愉快,你也不要有去他們家借錢的打算了。如果他們真的在乎爹,這些天,怎麼看都不來看呢。”
“是,娘子說的對,日後我會再勤快些,多打些獵物回來,這樣我們的日子纔不會難過。”
牛小舞想了想說道:“嗯,銀子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先在這裏照顧爹,我有做喫食的手藝,我去一下城裏的酒樓問問看有沒有願意買我做的小喫的祕方的。”
王鍇點頭,“好,我聽娘子的。不過,大夫說只給我們一天時間考慮,他說他現在用的藥只能保證一天不讓蛇毒進入心脈,如果我們一天之內籌不到銀子的話,爹的腿保不住了。爹已經瞎了一隻眼睛,我不想讓爹再沒了一條腿。”
“你也別太急了,爹吉人自有天相的!”牛小舞露出一抹安慰他的笑,說道。
“但願吧!”
“那我先走了,一個時辰之後我回來,你要是餓了自己喫一點東西。”說完,牛小舞拿起斗笠出了醫館。
牛小舞之前確實是想要把自己會做的那幾樣小喫的做法拿出去賣的,但走出來之後,她改變了主意。
賣小喫祕方,如果時間長的話,她倒是還能找到買家,但絕對賣不到三百兩銀子。
咬了咬脣,牛小舞轉了個方向,目標錢府。
葉清剛打完五禽戲,還沒來得及擦汗,冬菱跑了過來,“二少夫人,外面有個叫牛春華的姑娘找您。”
“牛春華?我不認識,她有說找我做什麼嗎?”葉清一邊擦汗一邊疑惑的問道。
“她只讓奴婢把這個交給您,說是如果您看懂了,讓她進來,若是沒看懂,她走。”冬菱遞過來一張摺疊好的紙條。
打開之後,葉清的眼神一下變了,她控制了下心神,對冬菱說道:“你讓她不要進來了,我換身衣服直接去找她。”
“是。”冬菱應道,迴轉身子又出去了。
葉清換了一身衣服,又看了眼手裏的字條,面只有幾個字,而且是拼音的縮寫,但葉清卻一眼看明白了。
面寫的是寧若熙的名字,用拼音字母寫的。
她也很快想起來牛春華是誰了,應該是那天在朱子廟看見的那個牛姑娘。
對於她到底是什麼來歷,葉清本來不好,也不打算查清楚。
但關於寧若熙,相信這個世界應該只有葉山和她知道纔是。
現在突然跑出來一個,也知道“葉韭芽”的親生母親“寧雨夕”的真身叫寧若熙的人,她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因爲,她原本打算如果自己露出了什麼和這個時代特異的地方,她還可以說是母親教導的。
但一個知道寧若熙的人很不一樣了,或許她還知道更多自己都不知道的祕密。
葉清剛走出來,牛小舞朝她福了福,“葉小姐,冒昧來訪,實屬無禮了。”
葉清走過去扶起牛小舞,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牛小舞笑笑,“嗯,我知道一個還算安靜的地方,我帶你去。”
葉清沒有拒絕,如果這個人現在要害她的話,其實不用親自來也可以把她引出去的。
牛小舞很快把葉清帶到一處無人的河邊的一棵柳樹下,葉清四下掃了掃發現這裏十丈之外都沒有一個人影,纔看着牛小舞問道:“你今天過來想必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牛小舞斟酌了一下,才道:“你娘她還好嗎?”
葉清聞言便愣了愣,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寧若熙這個名字的?”。
牛小舞嘆了一聲,開門見山,“不瞞你說,寧若熙其實是我的室友,我們是一個大學的。既然你都學過拼音,那你肯定也知道什麼是大學吧?如果你聽不懂,接下來的話,我不說了。”
她不知道葉清到底和寧若熙學了多少現代的知識,萬一她聽不懂,豈不是雞同鴨講呢。
“我能聽得懂你的說的話的意識,你講吧。”
“那好。”牛小舞點了點頭。
“對了,你說你是我孃的大學同學,那你怎麼會這麼年輕?”
“因爲我來這裏也沒多少天,而你娘已經來這裏十幾年了吧……”
“不對,算是這樣,你又怎麼會知道她是我孃的。”葉清很快想到這一點,如果她和寧若熙來自同一個地方,她又是剛穿到這裏的,那怎麼可能會知道她是寧若熙的女兒呢?
牛小舞苦笑了一下說道:“你相信你所在的這個世界其實只是個小說世界嗎?”
“小說世界,什麼意思?”葉清眼睛倏得睜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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