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很多人的印象裏,都是柔軟的,輕盈的。
……
侯瑛竹看着葉清心裏卻是暗自喫驚。
她怎麼沒事?
還有怎麼會到這裏來的!
侯瑛竹神色不定,直到身邊的丫鬟喊了一聲小姐,纔回過神來又定定的看着葉清。
葉清瞄了一眼那紫衣女子,覺得眼熟,只是她看着自己的神情似乎有些詭異?
“娘子時辰不早了,我們先進去。別忘了,子孟他們……”
“嗯。”
直到葉清和錢君寶跟着老嬤嬤走進王府的時候,侯瑛竹的目光才轉向了錢君寶。
她咬了咬脣,心裏非常不是滋味,沒想到溫文儒雅、相貌堂堂的俊俏公子卻是這醜八怪的丈夫。
看他手裏還提着藥箱,應該是個大夫?
她眼眸一動,難道他們這是過來給世子妃診病的。
“小姐?”
“把扇子給我,我們過去看看世子妃。”她吩咐道。
南平王世子妃住的是莞香院,院裏種滿了金桂還有荷花,空氣裏散發着濃郁的香味。
只是城內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世子妃自從生下孩子之後,就惡露斷斷續續,一直不乾淨。
整個人身上都有怪味,身體也越發虛弱起來,請了不少外地的大夫看了,卻療效甚微。
世子心疼世子妃,也派人去京城請過御醫,只是精擅婦人病症的唐御醫卻回西北故鄉去奔喪了。
加上世子又不想讓新建城裏的男大夫們給世子妃診治,這病也就拖了些日子。
昨夜世子妃喝過藥睡下之後,卻突然半夜醒來無故大喊大叫一通,接着就昏迷不醒。
整個南平王府被這一變故弄到忙得不可開交,那個給世子妃看病的大夫也在一大早就被關進了牢獄之中。
無奈之下世子同意讓這城中的大夫們過來給世子妃看診。
同住在王府的侯家小姐~侯瑛菊,聽聞這事在早上的時候,向王妃舉薦了兩人。
聽見神醫是一對年少夫妻,王妃和世子都大感意外,不過王妃還是很快決定把大夫先請到王府。
此刻在花廳裏南平王妃坐在首位,神色沉沉,眼光深邃,似凝視遠方。
南平王妃的左手下方坐着她的小兒子李宗巖,右手下方坐着的是王妃孃家五叔的女兒侯瑛菊。
正是她告訴王妃,城裏來了一對神醫夫妻的事。
“菊姨,那對夫妻真有那麼神奇?”李宗巖開口問道。
侯瑛菊道:“已經打聽清楚了,那錢君寶確實是藥王的關門弟子,至於他的妻子,聽說醫術比他還厲害,已經救活了不少人。”
“大嫂這病可是許多老大夫都治不好的,他們夫妻那麼年少那能治好嗎?還有,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李宗巖又問。
“昨日他們夫妻在拍賣場的時候,端木瑾打聽了一下他們的身份。”
“好好打聽他們的身份做甚?”問話的卻是南平王妃。
“他們手中有一樣寶物,看着比紫淵還好光彩奪目,瑾表哥有意想買下來。”
“昨日沒來得及看清楚。”侯瑛菊搖了搖頭。
“他們真的有本事治好大嫂嗎?”
侯瑛菊面色平淡的開口,“能不能治好,試一試就知道的。”
“到時……”
“啓稟王妃,錢公子和他夫人過來了。”老嬤嬤走到花廳中間先對他們畢恭畢敬打個揖。
靜了一會兒,南平王妃收起沉思,淡淡開口:“讓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兒,葉清和錢君寶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錢君寶和葉清先對南平王妃微微施禮道:“葉清,錢子瞻見過南平王妃!”
南平王妃看了葉清一眼,心中有些詫異,面上沒有顯露,微微對她頷首。
目光在錢君寶身上也打量了一下,有些驚訝錢君寶的年齡和容貌,正要招呼他們坐下。
侯瑛竹跟着走了進來,侯瑛菊看見她,起身問道:“七妹,你怎麼也過來了?”
侯瑛竹嘴邊浮現一絲嘲諷的笑,微微擡了擡眼皮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我爲什麼不能過來,你不還住在這裏嗎?”
侯瑛菊面色一僵,微微咬牙沒有再問。
明明昨日她有問過七妹,要不要住在王府裏的。
可是七妹卻和端木瑾一起離開了。
一旁的李宗巖把目光從葉清夫妻身上收過來,略略蹙眉看着侯家姐妹。
這兩人今天似乎不對勁,火藥味很大啊?
姐妹反目,看來一定是爲了那端木瑾了!
坐在上座的南平王妃聽見她們姐妹的對話,有些薄怒的瞪了眼她們姐妹。
揮了揮手道:“這裏也沒你們姐妹倆什麼事了,都下去吧。”
說完又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對錢君寶和葉清說道:“你們夫妻快坐下吧。”
侯瑛菊和侯瑛竹一個苦着臉,一個壓抑着心裏的怒氣有些不情願的離開。
不過臨走的時候,侯瑛竹的目光又在葉清和錢君寶身上各轉了一圈。
她實在不敢相信,昨夜他們夫妻居然沒有事?
難道李管事派出去的人失手了?
真是廢物點心。
等她們離開,丫鬟端來了香茶。
葉清慢悠悠端起茶小心的喝着,沒有說話。
花廳裏一陣沉默,只剩下南平王妃和李宗巖打量他們的目光。
過了半晌,錢君寶先看了一眼葉清,暗想小黑昨日調查的事,牽涉到南平王府,還得“莫策”出面解決纔行。
這世子妃的病,錢君寶也不擅長,不如找個藉口離開。
想到這,錢君寶站起身溫文儒雅的對南平王妃說道:“既然是給世子妃看婦人病的,有我夫人去替世子妃診治就可以了。
那……在下,這裏還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看向葉清對她眨了眨眼,葉清很快明白,他這是要去打聽霍子孟的事,對他點了點頭。
南平王妃愣了愣,瞥了一眼錢君寶,想着這少年大夫去給一婦人看婦人病,確實不妥。
於是她很快對李宗巖道:“巖兒,送送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