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六十五章 謝琳琅出事兒(二更)
    當天夜裏,謝琳琅便出事兒了。

    值夜的下人聽到祠堂內傳來女子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嚎,知道里面待得是二小姐,到底不敢馬虎,便提着燈籠去查看究竟。不想看了之後,瞬間便被嚇到,衝着外面吼道:“快去請老爺,請府醫,就說二小姐出事了!”

    謝逍遙趕到了的時候,便看到房間之內的謝琳琅渾身鮮血淋漓,身上被她撓的劃了一道又一道,然而謝琳琅卻毫無意識一般,只是尖銳的叫道:“好癢,好癢!”

    下人們想要阻撓謝琳琅,可是都被她狠狠地推搡開,而那些下人也都不敢用力阻攔,只能吐沫橫飛的勸慰着。

    見狀,謝逍遙頓時怒道:“都愣着做什麼,還不摁住了二小姐!”謝琳琅已然撓的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肉了,在這樣撓下去,怕是身上都要留下疤痕,以後就徹底嫁不出去了!

    見謝逍遙發飆,那些下人再不遲疑,一擁而上便將謝琳琅摁在了原地。

    而謝琳琅則癢的雙眸發紅,咬牙掙扎道:“都放開我,你們這羣狗奴才,滾開啊!”

    府醫見狀,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趁着下人控制住她的時候,上前替謝琳琅診脈。

    待得他鬆開了手,便聽得謝逍遙沉聲問道:“這丫頭是怎麼了?”

    能夠癢到她將身上撓成這樣子,謝逍遙下意識便覺得有人要害她。

    然而府醫的話,卻讓他出乎意料。

    “二小姐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她身嬌肉貴,這祠堂內又格外的陰暗潮溼,怕是晚上的時候被什麼蟲子給咬了,這才撓的過了些。”

    聞言,謝逍遙這才放下心來,又厭惡的看着謝琳琅道:“一個蟲子,也至於你這般撓,謝琳琅,你還真是被你娘給慣壞了!”

    尋常時誰沒有被蟲子咬過,又不是苗疆的那些巫蠱之術,至於讓她這個樣子麼!

    謝琳琅只覺得癢到鑽心之痛,彷彿有無數只觸手在觸碰着她的肌膚,唯一的解脫之法便是撓,狠狠地撓!

    此時迷迷糊糊的聽到府醫和謝逍遙的聲音,她頓時尖銳着聲音喊道:“胡說!什麼蟲子能有這麼癢?一定是有人要害我,是謝言晚,是謝言晚那個賤人!”

    “無可救藥!”

    謝逍遙聽到她這時候還在栽贓謝言晚,頓時便沉下了臉,冷聲道:“來人,二小姐神志不清,將她給我扔回房間裏去反省,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放她出來!”

    被咬成這個樣子,謝逍遙是再也不敢讓她在祠堂裏了,但是就憑着她這張嘴,也不能讓她出門!

    那下人應了,稍稍鬆了手,便見謝琳琅竟旁若無人的扯開胸衣,狠狠地將自己前胸出抓出道道血痕來。而隨着她抓撓的動作,竟還舒服的發出幾聲輕微柔軟的叫聲來。

    那聲音謝逍遙不陌生,甚至經常在歌姬的牀上聽到。

    可如今見到自己女兒竟然這般放蕩,謝逍遙頓時便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都丟盡了。他狠狠地的瞪着那些下人,罵道:“都愣着做什麼,將這個逆女給我捆了手腳扔回去,不準放開她!”

    眼見得謝琳琅被人快速的綁起來擡了回去,謝逍遙才問道:“她這模樣,果真是被蟲子咬的麼?”

    爲什麼謝逍遙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呢。

    那府醫查探了下祠堂裏的環境,肯定道:“這裏太潮溼了,有蟲子也不足爲奇。只是二小姐,似乎有些嬌貴。”

    說白了,就是作。

    聞言,謝逍遙這才放下心來,道:“都是蕭念慣出來的,驕縱跋扈,不堪大用!”

    見他下了定論,府醫只是低着頭,不栽答話。

    這一夜,謝府上下都聽到了謝琳琅撕心裂肺的嚎叫聲,謝言晚距離她的院子不算太遠,自然也聽得真真切切。

    起初還有凌亂的腳步,到了後來,便就只剩下了謝琳琅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內拍打着牀鋪掙扎着。

    謝言晚聽得格外舒爽,只覺得白日裏的陰霾盡數散去,唯獨剩下了眼角眉梢的笑意。

    她一回頭,就見陸嬤嬤看自己,頓時衝着陸嬤嬤笑道:“嬤嬤你看,名聲這東西,能造成這般實質性的傷害麼?”

    所以說,要傷人,就得捅刀子,不見血,怎麼能叫傷呢。況且詆譭這種東西,用好了纔是衆口鑠金,可用不好,那就只是蚊子哼哼!

    那日她給謝琳琅撒了藥粉不假,可是她周圍的人都吃了藥,所以根本無礙。有事情的只有謝琳琅,她卻偏偏查不出證據來。

    畢竟,瓷罐是她打破的,在場那麼多人,若是有問題,爲何旁人沒事兒?<b r />

    再說了,證據都銷燬了,謝琳琅就只能受着!

    聽得她這近乎不在乎的話,陸嬤嬤卻有些心疼謝言晚。這世上不要名聲的人不多,自家主子算是頭一個。可是鳳棲止吃了多少苦,陸嬤嬤卻是親眼看着的。

    而眼前的這個丫頭,亦是從小受苦艱難存活的。說是一朝性情大變,其實也不過是被逼到絕路上,退無可退罷了。

    見謝言晚這般,陸嬤嬤微微一笑,服侍着她躺下,笑道:“姑娘高興就好,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謝言晚着實有些困了,且聽着那廂的慘叫,謝言晚更覺得神清氣爽,點頭笑道:“嬤嬤也快去歇着吧。”

    待得陸嬤嬤出了門,臉上的笑容頓時褪去,冷聲吩咐道:“辰甲,出來。”

    旋即便有一道暗影落下,恭敬地跪在她身邊,道:“嬤嬤,有何吩咐?”

    陸嬤嬤冷厲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辰部是怎麼做事的,竟連一點防備都沒有,還傳出這漫天的謠言來!等到少主回來,看你如何交代!”

    那一瞬間,陸嬤嬤看起來格外的威嚴,渾然不似平常那般和善。

    然而辰甲卻似是習以爲常,只是將頭垂的越發低,回道:“此事皆是屬下的錯,屬下定會查清楚是誰幹的,且平息此事。等主子回來,屬下親自向他請罪。”

    陸嬤嬤的神情這纔好了一些,低聲道:“速速去辦,否則等少主回來,連我也保不了你。”

    他二人在外面的聲音不大,可是謝言晚這些時日在鳳棲止的調教下,比以前耳聰目明瞭不少,所以竟斷斷續續的聽到了心裏。

    她原本睏意來襲,然而此時聽了那隱隱的說話聲,頓時便清醒了過來。

    陸嬤嬤口中的少主顯然跟辰甲所言的是同一個人,如果鳳棲止是少主,那麼,主人是誰?

    而且,辰部又是哪裏的?

    鳳棲止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的祕密……

    沒來由的,謝言晚竟突然想起了鳳棲止身上那新舊不一的傷口,原本的睡意被驅散的一乾二淨,唯獨剩下了滿心滿眼的疑惑。

    謝琳琅整整喊叫了一夜,到了天明時分,整個嗓子都啞了下來。

    謝言晚聽着她的喊叫聲,倒是慢慢的進入了夢鄉,只是這一夜卻並沒有睡好,不時的被噩夢驚醒。

    眼見得窗外的旭日初昇,她再也睡不着,見陸嬤嬤帶笑的走進來,便笑着打招呼:“嬤嬤,早。”

    陸嬤嬤起來服侍她穿衣,又看着她的臉色問道:“姑娘昨夜裏沒睡好麼?”說了這話,她便有些後悔,到底是小姑娘,嘴上說不在意,其實心裏怕還是在意的。

    念及此,她又嘆了口氣,勸慰道:“姑娘別太往心裏去,日子還長着呢。”

    聞言,謝言晚便知道她是誤會了,便笑眯眯的解釋道:“嬤嬤,我是在想事情呢,所以沒睡好。”

    見她神情不似作僞,陸嬤嬤也隨之笑問道:“想什麼呢?”

    “唔,我在想,我這二妹妹這樣慘,總得傳個消息給大長公主府呀,好讓這位愛護子孫的大長公主也心疼心疼自己的外孫女兒,說不定她一個急火攻心的,就給氣死了呢。”

    謝言晚說這話的時候,笑的格外甜美,可是陸嬤嬤卻看的到她眼中潛藏着的寒光。

    聽得她的打算,陸嬤嬤也不瞞着她,沉吟道:“公主府上倒是有咱們的人,姑娘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人傳信兒。”

    雖說那些人是早已佈下的棋子,可是依着鳳棲止對謝言晚的重視程度,就算是他在,也會這麼做的。

    豈料,謝言晚卻擺手道:“不必動用那些人。”說着,謝言晚指着從院外走進來的妙書,笑道:“咱們這不是有現成的人麼。”

    妙書從門外走進,正好聽到謝言晚的話,先是行了一禮,繼而將手盆放下,含笑問道:“小姐可是需要奴婢做什麼事情麼?”

    不得不說,妙書是個聰明人。

    而謝言晚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她莞爾一笑,擡眸道:“妙書啊,交給你一件事兒,你可敢去做?”

    妙書低眉順眼:“任憑小姐吩咐。”

    “好,你去我那好妹妹的院子裏一趟,最好能放出來一個兩個的,去給長公主府通風報信。”

    謝言晚不過三言兩語,妙書便明白過來她想要做什麼,因行禮道:“是,奴婢這就去。”

    見妙書去了,陸嬤嬤這才笑道:“姑娘倒是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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