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章 我要喫榛子酥
    若非愛他愛到了骨子裏,當年盛名之下的大長公主,爲何會放着那麼多達官貴人的子孫不嫁,偏偏嫁給嫁給毫無建樹的他?

    然而,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蕭浩然只是躲開了她的觸碰,往後退了一步,淡漠的望着她,道:“晚了。”

    他轉身要走,卻又停下腳步,在上官穎滿是希冀的目光中,語氣輕緩道:“其實方纔我給你喝的不是毒藥,而是續命的藥。我會讓你親眼看着,你的子嗣是如何覆亡的。”

    他知道上官穎時日無多,所以找鳳棲止要了解藥和救命的藥,雖說沒太大的作用,可是幫她再活個一年半載的,不成問題。

    上官穎犯下的罪孽,死了反而是解脫。而他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她,死了多麼容易啊,他要讓她活着。

    日日受煎熬!

    還有謝琳琅和蕭念欠下的債,也要一一償還的。

    而這一次,他不會置身事外。

    “蕭浩然,琳琅可是你的外孫女兒!還有念兒,她都已經死了,你想做什麼?”

    眼見得上官穎驚恐的雙眸,蕭浩然詭異的一笑,道:“不,她是你生下的,孽種。”他已然從謝逍遙那裏得知,采薇在死後也不得安寧,被挫骨揚灰!

    既然照兒的孩子被這般對待,那麼,作爲兇手的念兒,又怎麼可以逃過呢?

    既然如此,就一起被挫骨揚灰好了!

    說完這話,蕭浩然再不看上官穎,聽着她崩潰哀嚎的模樣,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那背影,帶着孤寂和冰冷,不似活人。

    直到蕭浩然的背影消失在大牢之內,上官穎的哭聲仍舊在這狹小的監牢之中迴盪着,聲音傳至裏面的每一個角落,讓人忍不住扼腕嘆息。

    謝言晚望着上官穎癲狂的模樣,不由得嘆息道:“由愛故生怖,由愛故生恨,這上官穎倒是將這句話做到了極致。”

    殺人害命,無所不及。

    聞言,鳳棲止嗤了一聲,道:“一個蠢貨罷了。況且,她這如何叫愛?”

    真正的愛情是相濡以沫的相守,更是不能在一起之後的成全,可是上官穎做了什麼?

    除了她自以爲是的感動和苦楚之外,她帶給旁人的都是傷害。

    聽得這話,謝言晚回眸笑道:“想不到,你竟也能說出這般話來。這麼說來,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選擇成全?”她還以爲,鳳棲止會贊成上官穎的做法呢,畢竟這廝最常做的,不就是害命麼。

    見她眼中的戲謔,鳳棲止回頭敲了她的腦袋一下,睨道:“腿長在你身上,本座還能攔着不成?不過,本座從未學過成全二字。你跟誰走,本座就殺了誰。拴不住你的心,便將你我合爲一體便可。”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眸裏雖然帶着笑意,卻是點點的寒芒如刀,幾乎能將謝言晚凌遲。

    謝言晚自然不認爲他所說的合爲一體是污的方向,相反,他眼中的嗜血寒芒已然說明了一切。這老妖孽大約是孤獨久了,所以性格也有些扭曲。若是她真的敢離開他,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念及此,她又不由得哀嘆,自己沒事兒招惹這老妖孽做什麼,莫不是這些時日相處的久了,自己就忘記了這廝的本性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跟他到底是一類人,若是鳳棲止有朝一日離開她,自己也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所以他們兩個,也是合該在一起啊。

    狼狽爲奸。

    謝言晚腦海中閃過這個詞,頓時眉眼帶笑,非但沒有被他的神情嚇跑,反而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軟着聲音問道:“阿止這般好,我爲何要走?”說到這裏,她又言笑晏晏道:“看戲累了,走不動了。”

    她聲音軟的如一汪水,而那一雙眸子更是閃動着狡黠的光芒。鳳棲止被她這模樣討好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嗤道:“要看戲的是你,如今喊累的也是你。可要回府?”

    謝言晚莞爾一笑,眼眸一轉,笑吟吟道:“阿止,我要喫榛子酥。”

    ……

    蕭浩然回到府上之時,正聽得自己的院落裏有女子正在撒潑。而她的聲音,即便未曾到院門前,也聽得真真切切。

    “說,我外祖父在哪兒,我要見他!”

    聽到謝琳琅在裏面叫囂,蕭浩然頓時推開門,冷聲道:“吵吵鬧鬧的,做什麼!”

    “外祖父。”

    見到蕭浩然的那一刻,謝琳琅的氣焰頓時降了一降,繼而想起自己在街上聽到的傳言,頓時又厲聲

    問道:“我外祖母呢,她可是堂堂公主,爲何會被下獄,是不是你從中做梗!”

    聽得這話,蕭浩然的臉頓時便陰沉了下來,冷聲道:“何時輪到你來質問我了?來人,將小姐帶回房!”

    聞言,謝琳琅越發覺得他心虛,登時便掙脫了下人的鉗制,指着蕭浩然道:“你的心裏果然有鬼!是不是謝言晚那個賤人蠱惑的?我就知道,那個賤人沒安好心!”

    她這話一出,頓時便見蕭浩然的臉徹底陰沉了一下,咬牙切齒道:“誰教給你的規矩,一口一個賤人?她也是我蕭家的後代!”

    確切的說,謝言晚纔是蕭家正統的後代,而自己,不過是蕭家的養子罷了。

    “呸,她算個什麼東西!”謝琳琅聽得氣不打一處來,看着蕭浩然也沒有以往那般懼怕了,硬聲道:“外祖父果然是被她蠱惑了,居然連這種話也相信。既然您不管外祖母,那我進宮去求皇上,外祖母畢竟是公主,身子又差,怎麼能因爲一些流言蜚語就蒙冤入獄呢?”

    她說到這裏,怒氣衝衝的便要出門。

    卻不想,下一刻便被蕭浩然拽了回來,冷厲着聲音道:“放肆,皇上也是你能編排的麼?給我回房去!”

    “我不!”

    謝琳琅紅着眼睛,冷哼道:“分明是你們都被謝言晚那個賤人蠱惑了,我定要去皇上那裏討個公道!”

    眼見得她執迷不悟,蕭浩然眼中的寒意更甚,她跟蕭念都是被上官穎給教壞了!

    “來人,將她給我壓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也不準將她放出來!”

    直到那些下人將她摁下,謝琳琅這才驚覺,蕭浩然竟然是來真的!

    然而不論她如何掙扎,那些下人都不將她放在心上,甚至就連那貌似的恭敬裏都帶着鄙夷。

    被推到房間內之後,門外便被人落了鎖。

    謝琳琅聽着那細小的咔啪之聲,瞬間恨意凌然。

    都是因爲謝言晚,若不是這個賤人的蠱惑,她如何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不,她一定不是福星,而是妖星!

    否則的話,她又怎麼會將這些滿朝文武都給制服了呢!

    不對,她還有幫手可以藉助,那就是上官翰燁。

    一想到太子,謝琳琅眼中頓時升騰起一抹希望來,咬着嘴脣低聲呢喃道:“謝言晚,咱們走着瞧!”

    只是謝琳琅沒有想到,她好不容易逃出鎮國公府之後,卻並未如願以償的見到太子。

    自從那私自練兵之事被發現之後,太子已經被皇帝關在東宮裏面悔過,除了皇后,任何人都見不得。

    可就算是皇后,也是在求了皇帝很久之後,纔得到了偶爾探視的權利。

    謝琳琅如今沒有了大長公主的庇護,想要進宮更是難如登天,她在皇宮外徘徊了許久,也沒有得到機會,就連去探視上官穎的時候,也被人攔在了門外。

    見這模樣,謝琳琅只得再次偷溜回了鎮國公府,在猶豫了一番之後,偷偷潛入蕭浩然的書房,將他的貼身腰牌偷了出來,毅然決然的再次進了皇宮。

    而這一次,她倒是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皇后。

    “好孩子,難得你有這份心。”

    主位上的皇后一如往常的溫柔,甚至她的臉上還帶着慈悲的淚水,看着便讓人心疼。

    見皇后的樣子,謝琳琅更覺得心中恨得慌,咬牙切齒道:“娘娘,如今太子和我外祖母都是被謝言晚那個小賤人所害,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才能防止那小賤人趁虛而入啊!”

    聞言,皇后心中閃過一抹冷笑,臉上卻是格外的悲傷:“我爲魚肉,就算是保重身體又如何?琳琅,你是個好孩子,燁兒不能耽誤你。等回頭,本宮便跟皇上提及,讓他放你嫁個好人家吧。”

    聽得這話,再看皇后淚水漣漣的模樣,謝琳琅頓時搖頭道:“娘娘,琳琅對太子忠貞不二,誓死不嫁旁人!”

    皇后滿意的聽着她的話,眼中哀切道:“可是如今那謝言晚如日中天,我們又能如何呢?”

    “只要她死了,再如日中天有如何?”

    謝琳琅說的咬牙切齒,而皇后更是眼中一亮,問道:“好孩子,你可有主意?”

    這話卻是難爲住了謝琳琅,她思索了一陣,方纔仰頭道:“娘娘,不知您可有什麼主意麼,刀山火海,琳琅都心甘情願!”

    有了她這話,皇后更是做出一副感動的模樣道:“琳琅,你真是一個好孩子……”

    直到謝琳琅離開,皇后纔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脣角則勾起一個冰涼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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