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給奶孃遷墳(四更)
    當時的她,也是這樣堅決的站在父母的面前,毅然道:“我此生認定莊恆一人,至死方休。”

    蕭浩然一時有些恍惚,低聲呢喃道:“晚兒,你同她,真像啊。”果真是照兒的骨血,這骨子裏的脾氣,竟這樣相似。

    謝言晚沒有聽清楚他說的什麼,一時有些疑惑,問道:“舅公,您說什麼?”

    聞言,蕭浩然頓時回過神兒來,帶着幾分被抓包的倉皇,擺手道:“無妨,晚兒,舅公累了,我想休息了。”

    聽得這話,謝言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當下便行了一禮,笑道:“既然如此,舅公便歇着吧,晚兒告退。”

    直到謝言晚離開之後,蕭浩然纔將手撫上了那畫中人,帶着幾分癡迷和無措道:“照兒,留我在世上活着,便是對我的懲罰麼?”

    可沒來由的,他的腦海中又閃過了那一張明豔的臉龐。當年的上官穎,也是京中難得的絕色,明豔動人,一笑傾城。

    可是後來,怎麼就成那樣子了呢?

    然而這個問題,並沒有人回答她。

    只有穿堂而過的風,將那副畫吹動的輕微作響,畫中的女人那副微微彎脣的笑意,彷彿是悲憫,又彷彿是渾然不知的淡漠。

    ……

    巧穗和辰乙的婚期將至,而另外一件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在提親之後,辰乙便命人開始尋找風水好的下葬之地,在重新打造了棺木建造了墳地之後,奶孃張氏的陵墓也終於要被遷走了。

    盛夏的天氣多雨,這日卻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一大早,謝言晚便起牀收拾妥當,陪着巧穗一起到了奶孃埋葬處的荒山。

    辰乙早已找好了人馬,有和尚念着往生經,而巧穗則跪在墳前一同給奶孃燒紙。

    等到一切妥當之後,衆人這纔開始挖墳,將奶孃已經腐爛的屍首裝進新的棺材之內,朝着新找好的墳地行去。

    這一路上,紙錢漫天飄灑,謝言晚扶着巧穗,二人的眼中俱是紅腫。

    將奶孃再次下葬之後,巧穗先磕了頭,謝言晚這才跪在她的新墳之前,恭敬地磕了三個頭,而後將屬於謝琳琅的頭髮拿了出來,目睹着那頭髮的火光竄天而起,冷聲道:“奶孃,我帶着殺人兇手來祭奠您了。”

    她又重重的磕了頭,直到那額頭見血,方纔低聲道:“您放心的走吧,我會照顧好巧穗。”

    那火苗燃燒的格外旺盛,頭髮混合着盆中的紙錢元寶等物,將那火光燃燒的越發猩紅無比。

    巧穗看着謝言晚這模樣,不由得捂住了嘴,可那淚水從臉上滑落,從指縫中落下,將她的模樣更襯得悽慘無比。

    辰乙見狀,將她抱在懷中,低聲安撫道:“巧穗,別哭,娘在天上看着呢。”

    等到謝言晚起來之後,辰乙也跪在墳前磕了頭,神情鄭重道:“我辰乙是孤兒一個,您是巧穗的娘,便等同我母。我發誓,會以我之命護好巧穗,請您放心。”

    直到請了奶孃的牌位之後,巧穗才紅着眼睛望了一眼奶孃重新修繕好的墳墓,端着奶孃的牌位,拒絕任何人的攙扶,一步步的朝着住處行去。

    而謝言晚則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巧穗在前面的模樣,低聲道:“辰乙,她以後就交給你了。”

    這一句話,她說的格外的鄭重。

    而辰乙的回答,更是堅定。

    “我生,她生。”

    走在前面的巧穗,將這話聽到了耳朵中,一雙眸子瞬間一紅,復又落下淚來。只是心裏卻涌着無盡的感動。

    娘,你看到了麼?巧穗如今,也有人疼着了。

    六月十九很快便到了,因着第二日是巧穗出嫁的日子,所以這一夜,謝言晚便作爲孃家的姐妹,陪在她的院落之內。

    對此,鳳棲止雖有微詞,卻架不住謝言晚的一個白眼翻過去:“我平生只這一個姐妹,陪她一夜的時間,阿止便喫醋麼?”

    於是乎,鳳棲止僅有的那麼一點意見便也消失不見。只是謝言晚不在房間內睡覺的時候,他便藉着切磋武藝的由頭,將那位新郎官好生磋磨了一頓。

    欺負不了媳婦兒,還揍不得下屬麼!

    哼!

    是夜,月上梢頭,星辰漫天。

    小小的院落之內,有二人坐在院內的石桌上,旁邊點着一盞火紅的燈籠,再加上那月影清輝灑落,更顯得格外的唯美。

    桌上放着一壺酒幾碟小菜,謝言晚正拿

    着酒壺,斟了一杯酒,笑眯眯道:“我家巧穗明日便爲人婦了,這第一杯酒,我祝你夫妻恩愛不疑。”

    巧穗眼圈泛紅,伸手接了酒,含着淚道:“小姐,若沒有你,我如何能……”

    她的話沒說完,就見謝言晚一個眼風瞪過來,巧穗頓時改了口,道:“好,小姐,我陪你幹了。”

    二人一仰而盡,謝言晚又倒了一杯,言笑晏晏道:“這第二杯酒,我祝你早生貴子子孫滿堂。”

    聞言,巧穗的臉一紅,仍舊接了酒杯,道:“多謝小姐。”

    “這第三杯酒,巧穗,我願你此生再無災難,順遂到老。”

    這時的謝言晚,已經沒了笑意,唯有那一雙眸子,浸潤了淚水之後的清亮。巧穗的諸多苦惱,都是自己帶來的,可是她卻是最希望巧穗幸福的那個人。

    這次,巧穗幾乎是帶着哭腔接過這杯酒,喝完之後,仗着幾分酒意,一把抱住了謝言晚,顫聲道:“小姐,巧穗也希望,你能夠再無災難,順遂到老。”

    她家小姐過得太苦了,旁人都不知道,她卻是見證着她一步步的走到現在,若非常人難以企及的毅力,早就趴下了!

    謝言晚反抱着她,感受到巧穗的抽噎,她微微一笑,嗔道:“傻丫頭,明兒可是你的好日子呢,不許哭。”說着,她托起巧穗的臉,替她擦了眼淚,又從懷中拿出一疊東西,囑咐道:“這些東西你收着,巧穗你要記着,男人的寵愛有了最好,若是沒有,莫要學那些婦人一般,拼盡心思只爲一個種馬。若他敢負你,我這裏是你永遠的依靠。”

    巧穗從她手中接過來,待得看到上面寫的字之後,頓時便搖頭道:“不,小姐,這我不能收!”

    這裏面,除了百音閣新開的分店之外,還有一處宅院跟田莊的地契,實在是太貴重了!

    不想,謝言晚卻握着她的手,笑道:“爲何不能收?巧穗,你當我在奶孃面前的話是作假的麼?你是我的親人,莫說這些東西,便是再翻十倍,也抵不上你在我心裏的位置。這些東西,只是讓你手裏有錢,心裏有底氣。”

    她倒不是想要霍霍巧穗二人過不好,只是凡事都有意外,若將來真有一天辰乙變心,巧穗至少不會孤獨無依,也無需爲了討好男人而貶低自己。

    聞言,巧穗的眼圈一紅,咬牙道:“小姐,我明白了。”她雖然相信辰乙,可是也感動於謝言晚對她的一片安排。

    見巧穗收下,謝言晚再次拿起了酒杯,笑眯眯道:“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巧穗被她的心情感染,也笑着舉起了酒杯,道:“好,那巧穗就陪着小姐一醉方休。”

    院內二人喝的格外盡興,謝言晚更是興起,將手中酒杯一拋,醉眼朦朧的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眼見得她這模樣,巧穗喫喫的笑道:“小姐,你喝醉了。”

    “你家小姐纔沒醉,我很清醒。”謝言晚打了個酒嗝,復又看到院內的那棵大樹,頓時眉眼一轉,笑嘻嘻道:“我還會跳舞呢,巧穗,你看好了!”

    說着,她踉踉蹌蹌的走到樹前,擡手勾上了那棵樹,身子像蛇一樣開始扭動着。

    她跳舞的時候格外的火辣奔放,一張臉上媚態橫生,而那眼光更是迷離而勾人。

    巧穗縱然醉了,也被嚇到,擺手道:“小姐,您停下,這跳不得。”這這這,這也太不成體統了!

    反觀謝言晚,卻是笑的格外嫵媚,咬着脣道:“怎麼,你家小姐跳的不好麼?”

    下一刻,便有一道身影急速到她面前,有男人咬牙切齒道:“好,好的很呢!”

    謝言晚醉眼朦朧,望着眼前的重影,揮了揮手,拋了個媚眼兒道:“嗨,帥哥,約麼?”

    鳳棲止:“……”

    “辰乙,看好你媳婦兒!”

    辰乙只覺得眼前一陣風颳過,那句咬牙切齒的話已然消散在風中,而那個始作俑者,已然被某個怒火中燒的人給帶走了。

    院內只留下了因着喝醉而有些呆愣的巧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呆呆的問道:“咦,人呢?”

    而後,巧穗便被辰乙一把攬住了腰肢,而辰乙的眼中,同樣冒着危險的神色:“巧穗啊,酒好喝麼?”

    巧穗呆愣愣的想了一瞬,點頭道:“好喝。”

    “那,我餵你繼續喝可好?”

    他這話一出,巧穗竟還歪頭想了一想,搖頭道:“不好,飽了……唔……”

    辰乙拿起酒壺往嘴裏倒了一口,旋即將酒壺隨意拋到地上,堵上了那一張正在喋喋不休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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