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能跟老師動手,說不定真的要扒了他們的褲子。

    幾個孩子顫巍巍的,一臉絕望外加哀求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寧舒突然拍手,“對,就是這個樣子,我喜歡看,再絕望一些。”

    衆人:……

    這莫不是一個神經病,外加變.態。

    就連曾閒都有些……

    他這個大伯母莫不是瘋了?

    周圍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幾個家長的兒臉上都一臉晦氣,決定妥協了,一人陪了六百塊,四個人,算起來也有兩千四百塊。

    差不多是孫紅英在工廠一個月的工資了。

    寧舒美滋滋地收下了錢,一邊市儈地吐着唾沫數錢,一邊笑眯眯地對四個孩子說道:“你們可不要欺負曾閒啊,不然我還來找你們。”

    幾個孩子嚇得臉色有些白,比較潑皮的還想要罵回去,結果被自己的父親摁住了。

    這麼多人看着,他們還要不要臉。

    他們是精美的瓷器,而對方就是瓦礫,完全不值得硬碰硬。

    幾個家長帶着孩子灰溜溜到走了,寧舒心滿意足地把錢放到了包裏,還拍了兩下包,“這一趟值了。”

    曾閒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老師讓你們回家,那我們回去8??,回去就坐公交車,不趕時間。”寧舒說道。

    孔貝貝從樹後鑽出來,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目光堅定。

    寧舒回頭看了一眼學校的方向,總感覺有一股炙熱的目光看向他們。

    曾閒張了張嘴問道:“怎麼了?”

    寧舒搖頭:“沒事,不過我動手打了你們老師,恐怕你在學校裏的日子不過,反正你現在也有錢,要不要換一個學校?”

    曾閒:“……無所謂,反正她一直都不喜歡,有沒有這件事都一樣。”

    寧舒問道:“因爲你成績不好啊。”

    曾閒看向她,“你也是用成績來看人麼?”

    寧舒臉上露出毫不掩飾地鄙夷,就差豎中指了,“幼稚,可笑,膚淺。”

    “作爲老師,當然喜歡成績好的,成績從來不跟人品掛鉤,但成績就是你的鎧甲和籌碼。”

    “成績不代表人品,而是代表一個人的努力程度,人家老師不喜歡勤奮的,喜歡懶惰麼,這簡直反.人.類.好嗎?”

    “如果你的成績好,至少跟那些孩子持平,你們老師會是這個態度嗎,這個時候,你的成績就是你的籌碼。”

    苦大仇恨,憤慨地抱怨老師就是喜歡成績好的,用成績來決定一切。

    那有時候也得說一句,不是成績決定一切,而是你沒有這個籌碼。

    小時候成績是籌碼,而長大了,金錢,工作就是籌碼。

    就是這麼殘酷和現實,沒有什麼溫情脈脈。

    寧舒上下打量了一下曾閒,“我是老師我也不喜歡你,就相當於我工作的時候,一點不支持我的工作,讓我扣工資,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她的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鄙夷,“這個時候還想讓人好聲好氣地跟你說話,聖人都做不

    到啊。”

    誰說教書育人,但老師也是人,並不是聖人,就是普通人,是凡人,有七情六慾。

    教師,首先說到底是一份職業,養家餬口的職業,再然後纔是這個職業所帶來的光環。

    總不能因爲這個光環,就要求老師像聖人一樣。

    曾閒:……

    大伯母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尖酸刻薄,不過這話糙理不糙啊,如果他成績好,有這個資本,老師恐怕都會寬容一些。

    寧舒伸出手重重到拍了拍曾閒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大力將曾閒半個身子都排歪了,“想要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就要有拿得出手的籌碼,打麻煩都需要籌碼,不然只能下桌子。”

    “沒有籌碼,還在桌子旁邊委委屈屈的,真是掃興又幼稚,對於你們老師說來,你就是沒資格上牌桌的人,還鬧騰不知趣的人。”

    競爭是無所不在的,哪怕是在平靜的學校裏,不然怎麼會有成績排名嗎?

    “懂嗎,以後也不要動不動就惹事,我跟你大伯都很忙的,忙着賺錢活下去,如果你這麼不知趣總是弄出事情來……”

    “我會打你哦。”

    曾閒這會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把之前寧舒反駁老師的話,用來反駁寧舒:“難道我被人無緣無故欺負也是我的錯。”

    寧舒:“當然不是你的錯,你就錯在連個籌碼,讓老師偏向你的籌碼都沒有。”

    “你上課睡覺,考試睡覺,從來不認真學習,這是不是你的錯,是不是你的錯,別人逼你不認真學習了?”

    寧舒嗤了一聲,“人品先放在一邊不談,但努力的人得到了回報就該得到尊重。”

    曾閒:……

    說不過,說不過,溜了溜了。

    兩人站在公交站,寧舒坐在板凳上,抱着自己的包,曾閒知道里面有一筆鉅款。

    以前覺得孫紅英厭惡的地方,現在突然間覺得有點可憐以及荒誕。

    都是爲了錢啊,沒有生存的東西,無法從容面對。

    那樣猙獰着,讓人厭惡着,只是因爲生存。

    曾閒覺得不應該對孫紅英抱着一種敵視的心態,而是一種憐憫,是生活讓她變成了這樣,計較什麼。

    公交車到了,曾閒側着身體讓寧舒先上了,然後丟了兩個硬幣,他知道,大伯母是不會給的,一塊錢不是錢啊!

    曾閒上車之後,他的後面跟着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涼,着小姑涼身上穿着青綠色的裙子,充滿了青春氣息。

    她摸索了渾身上下,沒有摸到錢,纔想起自己的小錢包在學校裏沒拿呢,一時間紅着臉,不想下車。

    她紅着臉對曾閒說道:“能不能借我一塊錢。”

    曾閒看了她一眼,“不借。”

    寧舒看了一眼那菇涼,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眼,眼圈紅紅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曾閒。

    嗯,鋼鐵直男啊。

    不過很快,寧舒發現這個小姑涼脆嫩的身體裏有一個渾濁的靈魂。

    按理說,小菇涼這種年紀,靈魂不至於渾濁成這樣,

    七情六慾,各種感情,各種情緒都回讓靈魂污濁,產生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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