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除了干擾你的思維,沒有其他作用了。

    而且行事風格完全對方說了算,一會跟你談情,一會跟你談錢,一會跟你談義。

    循環往復,你根本完全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方式跟對方進行交談。

    至少曾經的寧舒就深陷這種泥潭,最後搞得自己身心俱疲。

    這次,寧舒一上來就直接說,情,沒有,義,沒有。

    這會,寧舒倒想要看看太叔他們如何站在談話的制高點。

    太叔看着寧舒喊道:“寧舒。”

    寧舒哎了一聲,“叫我做什麼。”

    她已經無懼讓太叔發現自己的身份,發現了又如何,她眼神平淡地看着太叔。

    從什麼時候,太叔這個人變得不可怕了,她不再對他恐懼。

    大約就是他現在身上枯槁的氣息吧,這是一個即將死亡的人,迴歸虛空。

    寧舒突然嗤了一聲,“太叔,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死得這樣難看,你掙扎求生的樣子真的太醜陋了,毫無尊嚴。”

    “如果是我,我會選擇有尊嚴地死掉。”

    寧舒:“你讓我非常鄙視你。”

    太叔曾經的種種已經從她腦海中煙消雲散了,所有的印象只有眼前的苟且以及衰老。

    這個樣子,真的很難生出敬畏之心。

    寧舒的內心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是那種無法抑制的想法,想起都好美滋滋的那種。

    太叔冷淡地說道:“只要是死亡,就跟尊嚴掛不上鉤。”

    寧舒呵了一聲,說得有點口渴了,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總算不燙了。

    寧舒:“所以,你這次找我幹什麼?”

    “關於生機。”桑良說道。

    寧舒歪着頭問道:“什麼生機,是那一汪泉眼吧。”

    “那你肯定找錯人了,你們喝的是虛王的洗澡水,跟我們沒有關係。”

    寧舒立刻轉頭對瑾己說道:“去把虛王叫過來。”

    瑾己慢吞吞去叫人了,沒過多久,瑾己就叫來了虛王,虛王站在瑾己的身後,看着屋裏情況,臉色有些發黑。

    寧舒指着虛王,“你們喝的是他的洗澡水。”

    虛王:???

    什麼洗澡水?

    桑良的表情有點不言而喻,直接說道:“我說是一種初始生機。”

    寧舒更是不解了,“我能有什麼初始生機。”

    其實心裏門清,實際上他們要的東西,寧舒很清楚。

    她這會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哦,我的絕世武功現在已經誕生世界了,並沒有了那種初始生機。”

    如果按照洪荒世界的設定話,這種初始生機大概就像是混沌之氣吧。

    桑良挑了挑眉頭,“這麼快。”

    “當然,我都想摸一個世界給你們看看呢。”

    寧舒攤攤手說道,用一種炫耀的語氣說道:“而且還誕生會喫位面碎片的小寶貝呢,以後我就再也不用撿碎片了。”

    桑良和太叔的表情反正有點一言難盡,至於心裏相不相信,那就不知道了。

    伐天咳嗽了一聲,拿出了一個瓶子說道:“你們說的那種初始生機是這種東西

    嗎?”

    “我收集了一些,但不多。”伐天臉上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寧舒挑了挑眉頭,收集了一點點,記得收集了不少,至少水位下降了很多。

    當初伐天用這個東西復活小耗子,這些初始生機還在他的手裏。

    寧舒覺得他的手中有很多。

    這會用這種羞答答的表情拿出這個東西,真是有點欠抽啊。

    桑良看着瓶子裏的液體,眯了眯眼睛。

    寧舒:眯眯眼都是變.態。

    “你要什麼直接開價吧。”桑良說道。

    伐天沒有說話,而是把瓶子放在了寧舒的旁邊,這意思就說,這瓶東西任由寧舒處理。

    寧舒拿着瓶子觀察了一下,瓶子裏面就是普普通通的水,透明的,裏面有一點塵埃,晃動瓶子的時候,塵埃也跟着晃動起來。

    寧舒看着太叔和桑良,“抱歉,我什麼都不要啊。”

    她說着話,居然打開了瓶蓋,咕嚕將一瓶水喝下去了。

    伐天嘆了一口氣:……

    桑良看着寧舒,“你這是什麼意思?”

    寧舒打了一個嗝,“沒什麼意思啊,這就感覺屈辱嗎?”

    “老實說,我在你們手裏也受到了很多的個屈辱。”

    “我一直想不通,明明面子這種貨幣是一種非常廉價的東西,甚至都不需要你們付出實際物質東西,就能夠讓人得到尊重的感覺,你們都捨不得給一點。”

    “如果我們稍微有一點情誼在,今天這瓶水我就給你們,但我遵從內心的想法,不給。”

    桑良:“你在翻舊賬嗎?”

    寧舒點頭,“對呀,就是翻舊賬。”

    在生死邊緣掙扎,自尊又彷彿被碾壓,拋棄尊嚴活着,但又太難受了,可要尊嚴吧,可你又要狗帶。

    這是一個非常惡劣的

    桑良:“你想要什麼?”

    顯然相信寧舒手中還有,肯定不止一瓶水。

    寧舒(*^__^*)嘻嘻一笑,“你求我啊,跪在地上求我啊,我就會給你們。”

    “我就是想要看看你們被屈辱,被侮辱的樣子,如何。”

    桑良:“換一個。”

    寧舒的臉立刻刷的一下冷了下來,“怎麼,跪下來求一下都不行嗎,你們求的是命,要命怎麼連一點尊嚴都不能捨一點呢。”

    “要不要我求着你們收下這個東西。”

    “說着的,我對你們充滿了怨氣,不是生死之間的怨氣,而是我的尊嚴曾經被你們反覆凌遲。”

    “那麼反過來,今天,我要凌遲你們的尊嚴。”

    “你們可以帶着大軍來攻打我呀,我可以保證,你們一滴水都得不到。”

    “心裏是不是很氣呀,這就對,因爲我心裏很爽。”

    寧舒笑得很暢快,一口的白牙,她身上有一些東西不一樣,更加輕鬆了。

    發生了就是發生,曾經所承受的,其實都是存在的,並不會因爲心底的釋然而消失的。

    壓在身上地上的東西還是要還回去纔行。

    所以,寧舒現在很爽,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要東西可以,條件就是跪着求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把東西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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